这日,风灼摊前来了个少女,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苗疆打扮,一身银饰啷当作响,却风尘仆仆,像是远道而来的样子。
那少女道:“求大师救救我。”
风灼:“你有什么困难?”
少女:“我叫月桂,是苗族人,我们那里有一个妖怪,每年都要村里向他供奉一名少女,做他的新娘。”
风灼:“供奉给妖怪,那被送去的女孩可还有活路?”
月桂:“被选中的女孩子会被一条小舟送到河里,在那上面过一夜,第二天再去看,人就不见了。大家都说是被沉到河里了,也有人说是被龙王带走了,左右也不见人影,哪还能有活路呢?”
风灼:“既是妖怪,为何不找法师除妖,却反而要给他供奉活人?”
月桂:“村里的人都迷信,说那妖怪是龙王,都不敢得罪。我也曾经劝过,可是我一个女孩子家,说出来的话根本没人听。”
风灼:“原来如此。你来找我,可是轮到你了?”
月桂:“正是。其实本来还轮不到我的,只是,只是原本在我之前的其他姐妹,都死了,这才轮到我。”
风灼:“都死了?这又是为何?”
月桂:“因为,因为她们是商量好,一起跳河自杀的。”
风灼:“为什么自杀,你知道吗?”
月桂一直低眉顺眼,此时抬了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的风灼,又低下头去:
“不知道。”
风灼:“既然有妖怪作祟,那我便随你一起去看看。”
月桂:“多谢大师。”
风灼叫上云华,此行路途遥远,二人决定御剑飞行,风灼带着月桂,让她站到剑上,一起飞行。
月桂头一次见仙人御剑飞行,甚是惊奇,心中也越发相信,这二人是有真本事的仙人,能帮助她脱离苦海。
飞过中原,来到南方。
南方多密林,多虫鸟,气候湿热,不比北方的干燥。
到了目的地,二人发现这是一处村寨,四面环山,旁边有一条河经过。
四周并无其他村落,乃是独立于此的村寨。
月桂将二人带到家中,恰逢一名老汉砍柴回来,月桂道:“爹,我请了仙人回来了,我不用去给龙王当新娘了!”
那名老汉抬起头,见是月桂,怒斥道:“你跑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找不着!谁让你跑出去厮混的,啊?”
说着就要上手打她。
这时,屋内又走出来一名妇人,她挡下老汉,道:“哎呀你就别骂了,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让我看看,在外边没伤着吧?”
月桂往那妇人身后躲:“娘,救我。”
那妇人把月桂紧紧地护在身后,对那老汉道:“你不许打她,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你凭什么打她?还不赶紧招待客人!”
老汉听了,又碍着有外人在场,只好收敛起来,赔笑道:“二位仙师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快请坐!”
风灼和云华就坐,打量着这间屋子,房间不大,却胜在干净明亮。
风灼开门见山:“听说贵寨有个龙王,每年都要给他供奉适龄的少女做新娘,可是确有此事?”
那老汉在一旁陪坐,妇人端来茶水,听了这话,俱是神色紧张,面容严肃。
那妇人给众人倒下茶水后,也坐在一旁,道:“仙师所说不假,我们年年都要给龙王上供的。”
风灼:“我却不曾听说,哪方水域的龙王竟然强行要求凡人给他上供,多半是妖怪。”
云华:“按照天界律例,任何神仙,若是强行要求凡人上供,是要被判罪的。”
那妇人闻言,却吓得环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悄声对风灼道:“可不敢说他,他可厉害着呢!小心被他听见,来找你呢!”
风灼:“哈哈哈哈,找我也不怕,我们就是专门降妖除魔的,来找我倒是正好。”
老汉见他们二人年纪轻轻,像是白面书生一般,便道:“你们两位小郎君,是不曾见过那妖怪的厉害啊!”
云华:“有多厉害?”
老汉:“我听说,他的眼睛,有灯笼那么大,他的腿,有树干那么粗。他来的时候,方圆几百里都是昏天黑地,滚滚浓烟,谁也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偶尔有那么几个看见了的,都被他抓去了!”
风灼:“我倒要见识见识,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厉害。”
老汉:“这可不敢轻易尝试啊,一试,就容易送命啊。”
风灼:“哈哈哈,我都说了我们是专门降妖除魔的,管他是什么牛鬼蛇神,我们都能抓他就范。他的洞府在哪里?你们可知道吗?”
老汉:“这倒不知,只知道给他供奉新娘的时候,是用一条小舟,给送到河里。我估摸着,那龙王的洞府,八成也在河里。”
风灼:“好吧,来龙去脉我们已经大概知道了。月桂,你说的在你之前的几位姐妹,都死了,你可知道详细的经过?”
妇人道:“这,她怎么能知道呢!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又不会去杀人,跟她能有什么关系啊。”
月桂低着头,跟着说:“是啊,我怎么会知道呢。”
风灼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风灼:“月桂,你可愿与我通灵?让我亲自看看,那几位姐妹是怎么死的。”
月桂抬起头,像是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点了点头:“好吧,可以。”
风灼与月桂两手交握,开始了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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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现在是七仙女了,别哭丧着脸啊,都高兴点!”
“又不是什么好事,寨里其他的女孩子都跑了,就剩下咱们七个,等着给龙王做老婆呢!”
“你们说,谁会是第一个啊?”
“反正我不想当第一个!”
“我也不想!”
“可是,总要有人做第一个啊。”
“我们都不想做第一个,那怎么办?”
“那个,我听说,人要是死了,就能上天,去给观音娘娘做侍女。天上什么都有,可好玩儿了!”
观音庙里,七个女孩子站成一排,齐齐仰头看着庙里的观音像,仿佛那就是真正的观音娘娘。
“真的吗?我也想上天。”
“那咱们约好了,一块儿去,怎么样?”
“好啊好啊。”
“天上,真的有好玩儿的吗?”
“真的!有好酒好菜,还有糖葫芦呢!”
“那我也要去。”
“咱们就约在下个月初七怎么样,距离选新娘还有几天呢。”
“好,那就这么定了。”
几个姑娘约定好了时间,便各自回家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个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