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岩每天早上来报到,披星戴月的回去,后面陆南看他每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大发善心喊保镖进来帮他一起。
“不是我不让他们进来哦,他们要是进来就没人守在外面了,叔叔出差了,安全第一。”
陆南让赵姐煮了咖啡,还有宵夜之类的。
韩岩一个人每天都得干三杯。
姑奶奶真是有意思,几十个保镖,苍蝇都飞不进来。
第七个晚上的时候,韩岩终于在一个视频中发现了陆鞍的车子。
他的专属豪车独一无二,独家定制,全球就一辆,车牌一连串的8。
他马上暂停,让赵姐去喊楼上休息的陆南。
陆南睡到一半,披了衣服急匆匆下来。
屏幕里,陆鞍的豪车缓缓向美院的方向开去,并停在了一个路口边。
没多久,夏安康从车上下来。
“暂停下,放大。”陆南凑近去看,就在这时候,画面闪了下,然后什么也没有了。
再次亮起时候,是夏安康被过来的大车撞飞的一幕,而校门口的夏芷飞奔而来。
这个时候,陆鞍的车子已经驶离了美院门口,并没有看到这幕。
“再倒回去看看。”陆南凑近了些,眼睛睁得大大的,就怕又错过。
韩岩又操作了一遍,一样的结果,夏安康走下来后画面直接闪掉了。
“被黑了。”韩岩说。
没见识过的土包子马上问:“被谁黑了?”
“把视频拿去给陈继修复。”门口,一身黑衣的男人踏着月色而来。
大门还开着,外面下着雨,凌晨一点,天色又阴又沉,和男人的脸色一样。
除了陆南,其他人都齐刷刷站起身,“苍爷。”
沈苍换了鞋,看都不用看,就道:“被黑客黑了。”
陆南抬头看他,“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保镖们都走了出去,韩岩如释重负,熬了这么多天,终于解放,撤得飞快。
沈苍摸了下陆南的手,冰冰凉的,“我不在你就不老实,半夜三更不睡觉跑来客厅跟一帮男的混在一起。”
陆南打了个呵欠,跟着人一轻,双脚离地,被男人一个公主抱,抱在了怀里。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刚下来,之前一直在楼上休息。”
她把韩岩累死都不会把自己累倒。
重新被塞入被窝,陆南嫌弃地推了推他,“你去洗个澡,外面潮,别沾到我身上。”
沈苍低头看了眼,“刚刚抱你的时候已经沾了。”
陆南注意到自己的睡裙的领子上确实沾了滴水珠,她马上动手去解,“去给我拿件新的。”
“我喊你祖宗得了。”沈苍按着人的头重重亲了会儿,把人吻得气喘吁吁的才放她,起身去了衣帽间。
换过衣服后,陆南依旧困倦地躺在床上,还在想视频的时候,若有所思的,身体很疲乏,脑子却清醒得睡不着。
沈苍洗完澡回来,陆南正背对着他。
他丢了擦头的毛巾在一边,“还没睡?”
思路被打断,陆南直起身子,“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她明明背对着他呀。
“睡相太好。”沈苍上了床。
陆南:“???”
几个意思?
“你胡说,我睡相很优雅!”
千金小姐怎么可以睡相不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是挂我身上,就是扭成一条蛆,哪好?”沈苍伸手,把有点生气的小女人搂入怀里,重新塞入被窝。
他一向胡说八道,陆南才不信,轻哼了声。
想证明,不过,自己又不知道自己睡相怎么样,这个时候她想到了一个人,偷偷发了条微信。
“还不睡?”沈苍长臂一伸,要去拿她手机,陆南赶紧塞在枕头底下,老实躺好。
可还是睡不大着,干脆趴到他身上。
“叔叔,陈继那里什么时候可以修复好?”
沈苍闭着眼,手,落在她背上,“看情况,简单的,当晚,难的,不一定,也可能修复不了。”
“啊?”陆南不想睡了,坐起来,“我好像看到夏叔叔是从副驾驶室下来的,那说明我爹地不在车上,画面闪的太快,我不确定。”
“那你觉得呢?”
“他不在车上,夏叔叔又在车上,你说是不是他去找我爹地的,又被送回来的可能性更大点?”
沈苍依旧闭着眼睛,“继续说。”
陆南眼睛一亮,“那我们只要查下陆氏集团或者半山附近的摄像头看看不就行了?”
说着推了推他纹丝不动的身体,“你快让人去查。”
“你不是说自己能处理?”沈苍睁开眼,漆黑深邃的眼睛也没有睡意,反而含着丝轻笑。
“韩岩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沈苍只是看着她,没说话。
陆南趴回他身上,脚不老实地翘在后面,带起了被子,沈苍伸腿又压下去。
“那天人太多了,我怕你插手那些媒体现场安分了,背地里又动坏脑筋乱写。”
“写什么?”沈苍把玩着她的头发。
陆南当然是不想陆鞍被编排,不过这个时候……
她眼睛转了转,该狗腿时就狗腿,绝不拖泥带水,“当然是怕你被他们写成什么太霸道,一手遮天之类。”
就跟她爹地一样。
“呵。”沈苍当然知道自己什么名声,嗤笑一声,“这不是事实吗,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
“你不在乎,我在乎。”
陆南坐起来,凝视着他的眼睛,眸光渐渐认真。
沈苍也收了笑。
四目相对。
房间只留了小灯,昏暗的光下,陆南的眼睛亮的出奇。
里面有种叫坚定的东西。
沈苍双唇紧闭,落在她背上的手慢慢用力,青筋浮起。
“凭什么让别人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随便听到些什么,就开始嚼舌根。”
“这些人甚至,都不了解你。”
陆南慢慢俯下身子,“你很好,我知道,我知道的。”
她贴着他的胸口,一遍一遍地重复。
“下次让我听见,让韩岩叫人赏他们一人一个巴掌,说一句打一下,打的他们不会说话为止。”
沈苍紧绷着身体,深沉的目光落在虚无的前方。
半晌,喉间溢出一丝低笑,伸手把她更紧地往怀里按去,“宝宝,你比我还霸道。”
霸道地一天天地在他心里头扎根,挖也挖不去。
他的名声这种东西,跟出身一样,不值钱,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她却偏偏执拗地告诉他很重要。
怎么会有人,死命地往他心口里钻。
陆南弯起唇角,“那当然,我可护短了,谁也不能说我的家人。”
家人?
倒是个新奇的词。
以前他没家,现在,她给了他一个家。
沈苍禁锢她的手收紧,微微扬起身子,轻含住她的耳垂,“亲戚走了?”
“嗯,嗯?”
话锋怎么突然往这儿转了。
“玩吗?”沈苍拉过她的手,拨弄她纤细如削葱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