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沈祈安被他这句话取悦,狐狸一般艳丽的脸上带着戏谑:“锦言听了你这话,一定会很高兴的,改日你们得见一见。”
“那就烦请祈安兄引荐了。”
季煜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
从前在京城,他想见这位尊贵的锦公子必须往相府递帖子,还需要层层关系打通,假装偶遇献计,纵然如此,也是不能让他垂怜。
现如今,他已是城镇县令,按理说,他见自己亦是需要下跪。
想到这,他通体舒畅。
这种把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碾压在地上的感觉,怎么这么爽呢。
沈祈安捏了捏手里的扇子,侧头看了他一眼,将他的笑意收入眼底。
他唇角微勾。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权谋争杀,可不能只靠地位,得靠手段。
话分两头……
雨停片刻,村里婶子来舒家卖药,舒晚月正好在库房拿药,就听她们闲聊讲到村尾那座后山被人买了去,现在在上面大刀阔斧的建炭窑,专产那银丝炭。
银丝炭金贵,一般是皇室贵族享用。
那后头的主人也许跟皇族沾亲带故。
山头被买,吴家村的人消停了好一会,跟东阳村的人渭径分明,彼此河水不犯井水。
舒晚月思索着,山头被买,那就是私有了,古代不比现代,买卖都是个人的,哪有什么国有土地,她现在卖药的银子多了,傅逸轩开的那蛋糕铺子也着实让她大赚一笔。
有他在前头,响当当的异姓王世子名号,她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
她近来也准备起个铺子,专卖毒药,已经开始在镇上物色铺子了。
自然不是那种给平头百姓随随便便就能买来害人的铺子,是专门向杀手刺客行业提供的毒药铺子,价格也是一药千金。
正想着,外头守门房的小厮进了院。
“夫人,外头三位夫人,说是老爷的旧友,想与你一叙。”
他恭敬的作着揖,低眉顺目。
“老爷的旧友,找我叙旧??”
舒晚月拿着药材的手不停,心里有了一丝猜疑。
难道是……
她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可千万别是林锦言的情债啊,要真是这样,别怪她一拳抡飞一个。
“那三位夫人还说,她们相公姓沈。”
“啊?沈……沈祈安?”
她愣住,想起来林锦言说过沈祈安和他那三位貌美的夫人就在这几天到东阳。
“先引她们去前厅,我去收拾收拾。”
舒晚月拍了拍身上做活穿的麻布衣,背着篮筐往舒四宅去。
小厮应了一声,又退了下去。
身后的婶子们看着她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
“唉,这舒家真是发达了,丫鬟成群,咱们家里来人了院门口喊一声就是了,哪里需要小厮通报。”
“你就可劲羡慕吧,就你家那两个绝户的赔钱货,羡慕不来咯,人家舒婶子也是苦一辈子,临到老了儿孙就有本事了。”
“关儿孙什么事,你们不知道这发家的银子都是舒四娘挣得?”
“她一个女人家哪有这本事,你别哄我。”
“怎么没本事了……”
几个婶子声音越来越小,被舒晚月抛到脑后。
她轻轻一笑,女人家没本事啊。
她这拳头捏的这么硬了,还有女人看不起女人,真是稀奇。
江安安等人被迎进了舒四宅的前厅。
不得不说,舒家这布局放在整个大虞,不,放在所有朝代里面,都是令人稀奇的存在。
你见过谁家宅子里面还有宅子?
不仅如此,这些宅子有的是茅草房,有的又是青砖瓦房,像是精美搭建后银钱不足了,剩下的只能草草搭建,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貌美如花的娘亲大人,刚刚在院外边看到一个长得可爱的妹妹,儿子想去找她玩。”江安安刚坐下,沈宴就抓了她的袖子撒娇摇晃。
江安安皱着眉,双手搭在腿上:“不好吧,第一次来人家家里,你就要去勾搭小妹妹。”
她这儿子一向喜欢沾花惹草,明明才十岁,就已有风流公子的雏形,总是勾的外边的小妹妹丢了魂魄,也不知道随了谁。
反倒是这小女儿,七岁大,脾气还跟兔子似的,总是怯怯懦懦,也不喜欢跟别人交友。
“娘亲,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叫勾搭,我只是平等的想给每一个妹妹一份爱。”
沈宴臭屁的撩了撩额前垂下的两个须须。
薛语冲他翻了个白眼:“儿子随爹,沈宴,你根都坏了!”
沈祈安就是这副骚包样,到处沾花惹草不负责,她最讨厌这种男人了。
清清冷冷的萧婧认可的点头。
沈宴撇了撇嘴,拉着妹妹就往外跑:“儿子带着巧儿先走一步,娘,二娘,三娘,你们自己见那舒夫人吧。”
他可听说了,那舒夫人又肥又蠢,胸无点墨,貌如东施,一个肥猪样,他可不想辣了眼睛。
院外果然坐着一个小妹妹,穿着粉色彩绣团花云锦青衫,约莫五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白白嫩嫩,如同一朵娇嫩的花儿。
她怀里抱了一只兔儿,樱唇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讲些什么。
“小兔儿,你今日有福了,乖乖给我……不然……舒小帽……”
她说的含糊,沈宴带着沈巧儿离近了,也只能听见几句话。
真是可爱。
沈宴见过不少漂亮伶俐的小孩,还是被林秋梨迷住了,她又奶又萌,一颦一笑都带着灵动可爱。
“小妹妹,你是哪家的小孩儿,在这里蹲着做什么呢。”沈宴扬起一抹精心设计的微笑,拉了沈巧儿蹲在她身边。
林秋梨被他吓了一跳。
她正准备拿小兔子试新药,本来就是做贼心虚,毕竟娘亲不允许她做这种事情。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能用来试药,得麻辣爆炒红焖清蒸烤。
她眼睛转了转,天真歪头:“哥哥,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沈宴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哥哥是这里的客人,你真是可爱,哥哥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可爱的小孩儿。”
一旁的沈巧儿心里翻了白眼。
哥哥这话用不腻似的,见一个说一次,偏偏次次都能将人哄的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