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那后来你又是怎么跟王伍扯上关系的?”
“那几万块钱很快就搭进了医疗费里,然而母亲的命也没有救回来。手上没有钱,我和喜妹的生活日渐窘迫。
后来我找了一份工作,也就是去王伍家里当女佣。
他当时开出的条件很好,不光包吃包住,还给我六千一个月,也允许我一边上班一边带喜妹。不过他还让我负责照顾庄园里其他几个女佣的孩子。
正是这个举措,让我误以为他是一个有爱心,关心孩子,愿意给别人温暖的好人。
在庄园生活的这段时间我认识了梅靓昕。这个女人的经历跟我有些相似,不过我们算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即便如此,我们也还是熟络起来。
后来的事你应该想得到。庄园里的孩子开始相继失踪,先是梅的孩子,再后来梅也不见了。
有一天我接到了梅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庄园的主人王伍其实背地里是一个杀人的恶魔......
她的话我并不相信,只觉得是梅因为孩子失踪而气急说出来的胡话。直到过了几天,我的孩子也失踪了......
我开始暗中调查王伍,很快我就发现王伍最喜欢呆在书房,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奈何王伍看管得很严,我不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事情终于在一天晚上迎来了转机,庄园里来了一个装扮奇特的人,那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整张脸就只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露在外面。
王伍对那人点头哈腰,就像一条讨好主人的哈巴狗。那个红色眼睛的怪人跟王伍耳语了几句,然后掏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子递给了他。我注意到王伍把瓶子揣进了自己衣兜。
怪人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王伍一直盯着怪人离去的方向发愣,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故意端着咖啡撞在王伍的身上,他的上衣立马就染上了褐色的咖啡渍。我连连道歉,然后动手把他那件衣服脱了下来,说把帮他去洗一下。
很快我就跑进了房间,把王伍衣兜里的瓶子掏了出来,将里面的液体倒进了其他容器藏了起来,又把空瓶和他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
刚刚做完这些事情还没几分钟,王伍就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问我兜里的东西在哪?我说不知道兜里还有东西。
他急忙打开洗衣机在一堆泡沫里翻找起来,奈何只是翻到了一个空瓶子。拿着空瓶子的他脸色难看起来,突然变得极为愤怒,揪着我的头发将我拖行。
他搜了我的身,却什么也没有搜到。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我会把那瓶液体藏在洗衣房角落的空瓶子里。
免不了挨了一顿毒打,我被打得浑身是伤,几个跟我要好的女佣过来求情王伍才停手。几个女佣看我伤势严重,连夜给我送到了医院。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期间有一个跟我关系要好的庄园同事来医院看我,我央求她把洗衣房角落的空瓶子带过来。她虽然对我的要求感到奇怪,但还是帮我做了这件事。
通过不断地研究,我发现那瓶液体有着巨大的魔力。那瓶液体就是尸香蛊。
我把它用在了梅的身上,知道了梅很多的秘密。起初我还会有心理负担,觉得自己这样做不道德,随着我对梅了解得越多,我心里的顾虑也在不断消失。
你还记得梅在审讯室里说的那番话吗?那都是假的!真相是她亲手将自己的儿子送给了那个恶魔!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提醒我吗?王伍给她的钱花完了,她就想来骗我!她不光想骗我的钱!还想卖我的身体!
这个贱女人和别的男人聊骚,把我的照片发过去了,对方挺感兴趣的,提出五千一次。结果梅答应了,她就想将我骗出来,把我卖了!
后来我利用尸香蛊催眠了梅,把她变成了一具听话的傀儡。我们又去了医院做了整形手续,改头换面、又变更了身份。
我不知道王伍不断收集孩子干嘛,但为了除掉这个祸害,我确实下了很大的下功夫,花费了许多心血。
或许支持着我的仅仅只是想再见到喜妹一眼的念头。喜妹失踪的时间,我每晚都会重复做一个怪梦,梦见喜妹还活着,只是被人关起来了。
终于,我等来了机会,通过一次招工,我和梅再次进入了庄园。只是我找遍了整个庄园,还是找不到喜妹的踪迹。我怀疑喜妹已经被人害死了......
我决心要为我的孩子报仇,于是我利用梅杀掉了王伍,又嫁祸给了她......”
“原来如此。那你之前孩子失踪就没有去报警吗?”
阿顺只是哼哼笑了一下,“有些事,要是真如你想的那样就好了......”
见她心情有些低落,我决定换一个话题。
“王伍的书房你去搜过吗?”
“偷偷摸摸地去过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好吧,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些沉重,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她没有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叫我继续下去。
“你的孩子可能在半个月前还活着,只是那时......或许喜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你的思念......
王伍的书房可以通向三个密室,你女儿的尸体在从左往右数的第三个密室,不过已经有些腐烂了......”
阿顺在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的反应与我设想的有些不同,我以为她会激动、悲愤、痛哭流涕......或者其他更加复杂多变的情绪。没想到她只是一脸平静地听到了结尾。
或许她的心早在她杀死王伍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了吧;又或者在从被催眠成傀儡的梅口中得知了那些伤人的真相的那刻起;又或者在从喜妹失踪的那刻起;又或者更早一些,在得知了自己相濡以沫的丈夫的死讯那刻起......
“走吧,别发愣了,我们去把喜妹带回来。你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孤零零、冷冰冰地躺在囚牢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