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有一种蛊,以邪法炼制而成,能以气诱人中蛊毒。
这种蛊会扰乱人的心神,再配以催眠引导等手段,或能将人困在梦中长睡不醒,成为一个植物人;倘若中术之人心志不坚,或能将其变成一个言听计从的傀儡......”
“你是说尸香蛊?”
阿顺刚刚的话让我立刻就想起了以前万空跟我说过的那种邪门蛊毒。
“什么?!你也知道!”
像是觉得从我嘴里发出这个蛊的名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阿顺语气高调地反问我。
怪不得原本就自私自利的梅会幡然悔悟,突然之间就变了性子。原来是被阿顺用尸香蛊迷了心神。
能制出这种残忍阴邪的蛊的人绝非善类。我说她怎么什么话也愿意跟我说,看来她是早就有了下手除掉我的想法!
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我和阿顺之间的距离,立起了衣服领口遮住口鼻,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逃跑的方向......
她发现了我的小动作,问我:“你往后退什么?我又不会吃掉你。”
我大声质问她:“别装了!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恶毒的女人!你手上到底有几条人命?!”
“什么人命啊?最多也就一条吧。”
她说这话的时候轻描淡写,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这尸香蛊就是凭你一人之力制作出来的?”
前文说过,这种蛊的制作先要选择身材胖大,脂肪含量高的男子。只有这样才能让蛆虫饱食烂肉,最后炼出上好的尸油。
而身材胖大的男子又颇有几分力气,所以我并不知道她是靠自己一个人把人给勒死了还是有其他的同伙帮她。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啊。告诉你吧,这玩意不是我的,是我从王伍那里偷来的。”
说罢,她从身上掏出了一个空的玻璃小瓶子,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这东西你是怎么从王伍那里得来的?他难道就没有发现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我警惕地看了阿顺一眼,“我警告你啊,少跟我耍心眼,也别想着害我!一但让我发现你有什么坏心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顺哑然一笑,“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警惕心有些过头了?我和你是一路人,不会害你的,放心吧。”
路上我特意去店里买了几个口罩戴上,虽然有些闷,不透气,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无人的巷口,大树的树荫底下。
我催促着:“快点说吧。”
她轻点了一下头,“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我的故事。多年以前,我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位爱我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喜妹。
我和丈夫是大学的时候相识的。学生时代的爱情虽然青涩,却纯洁质朴......”
阿顺还没说几句话又突然停了下来,我就问她:“怎么了?继续说啊。”
她带着歉意笑了一下,“我好久没有跟人这么谈心了,可能等下会有点啰嗦......”
“没事,你说吧,我会认真倾听你的故事。”
“谢谢你。”
她看了我一眼,又讲起了她的故事。
“毕业之后我就和我丈夫结婚了。我生下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也就是喜妹。
有一位能够支持、陪伴、爱护自己的丈夫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对从小是孤儿的我来说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可是,你想不到,有时候生活总是那么富有戏剧性,爱给你开玩笑。我丈夫在一次接我下班的途中被车撞死了......
他的家庭有些复杂。他的母亲第一任丈夫死了,带着他嫁给了一个老男人。这个老人男酗酒、赌博、打老婆,还嫖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渣。
老男人把我丈夫车祸的赔偿款全部拿走了,一分钱都没有留给我跟喜妹。我丈夫的母亲后来偷着拿出来了五万给了我。
大学里我学的是心理学,也考了心理咨询师的证。这五万块钱我拿去开了一家心理诊所,一开始生意挺好的。我不光能带喜妹,又能有一份收入。
后来诊所里老是窜进来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们对我言语调戏,动手动脚,还问喜妹想不想要多几个爸爸。我受不了那群二流子,就把诊所关了。
也就是才关诊所的第三天吧,医院打来电话,说我妈住院了,状况糟糕,生命垂危。
我带着喜妹到医院一看,发现丈夫的母亲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情况了......
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把那个老男人杀了,又自己喝了农药。
起因是老男人打牌输了钱,喝了一顿酒之后就打母亲。
一个女人又怎么能对抗一只疯狂的野兽,很快母亲就被老男人打的瘫坐在地上哭泣......
做完这些的老男人还不解气,又揪住母亲的领口扇她的耳光问她要钱。
母亲怯生生地问他:’那几十万你都输光了?!‘
老男人粗暴地吼道:’那个废物的命才值这么点钱!养他这么多年屁用没有!还不如养条狗!至少还能吃顿肉!‘
吼完他又从地上揪起母亲,面目狰狞恶狠狠地狂扇母亲耳光。
母亲被打得口鼻出血,老男人厌恶地把母亲像丢垃圾一样扔到一边,嫌弃母亲脸上的血脏了他的手。
老男人望向灵台上丈夫的遗照,只觉得丈夫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像是在嘲笑打牌输光的自己。
他发了疯一样地大吼着冲了上去,一把夺过丈夫的遗照摔在地上,一顿猛踩,相框被他踩得粉碎......
许久之后,老男人像是踩累了,他拉开了裤拉链......黄色的尿液浸湿了丈夫的遗照,却点燃了母亲心中的怒火......
发泄过后的男人瘫倒在地上睡着了,发出了猪叫一般的鼾声,母亲从地上缓缓爬起,转身去厨房里找来了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