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阴森的声音差点让我的血液凝固,没想到他已经认出我了!
我猛地向前冲去,事发之突然,连他也没有反应过来。
这种时候,儿童身材的优势让我变得异常灵活,我直接从他的身侧钻了出去。
反应过来之后,他在我身后步步紧追。我们两人就在楼道里开始了生死追逐......
沉重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那个疯子拿着手术刀在后面追赶着我。
“得想个办法甩掉他,不然迟早会被追上。”
儿童的身材虽然灵活,不过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腿短。
以我原来成人的身体,全速跑动上楼梯,至少能一步迈四五阶楼梯,现在的身体,身高只有一米三多,完全迈不动台阶,一次最多迈两个,同时跨三个就很困难了,还有摔跤的风险。
跑到十五楼的时候,我用力推开逃生通道的安全门,逃进了十五层。十五层是住院部。
一个持刀的医生追逐着一名年幼的儿童,这震撼的一幕惊到了现场的每一个人。
“啊!”
“救命!”
“杀人啦!”
......
尖叫声此起彼伏。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从这个该死的梦里逃出去,我只能祸水东引。现在可管不了这么多了,我要把这层搅的翻天覆地,搞得越乱越好。
在我转过一个拐角之后,一扇病房的门被人突然打开,接着一只手将我拽了进去,厚实的手掌紧紧地捂住了我的嘴,“嘘,别说话。”
我点了点头,那人终于放开了我,我转过身去,发现那个人跟我一样长着白头发,那张脸也看起来有点熟悉。
“你在这里干嘛?”
那人问我。
“忘了,你等我看看。”
我从兜里掏出了纸,又把自己上半身的衣服脱掉。通过纸条和身上的字迹,我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
“记起来了,这里是一个梦境,我现在要通过跳楼的方式刺激自己醒来。”
“现在外面可有一大帮子人在找你,再说,通往天台的门被锁上了,你怎么跳?”
我看向房间里的窗户:“从这里跳。”
说完我走向了窗口,双手用力想把窗户推开,但窗户被推到一定角度就再也推不动了。
白发男子的声音传来:“医院病房里的窗户为了病患的安全考虑,都被设置成只能打开二十厘米。”
“喂,兄弟来帮我一把,我打不开。”
我那渺小的力气完全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
男子直接干脆地说道:“还不如直接砸了。”
“好!”
说完我们两人一起砸起了窗户,巨大的声响很快就吸引了外面的注意,门外传来阵阵巨大的撞门声。
“快!加吧劲!他们要进来了!”
白发男子朝我大喊。
“大哥,你加把劲啊!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我憋红了脸,发出嘶吼。
终于,在我们两人的不断努力下,窗户渐渐支撑不住。
与此同时,门也开始不堪重负地颤抖。
“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窗户上的铰链也“喀嚓”一声断裂。
门外冲进来了一群散发着黑气,面色阴沉死灰的医护人员和病患,好像被人控制了心神。
带头的正是那个追我的医生,他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他的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留在这里吧,你那腐朽的躯壳上将会诞生一朵美丽无比的花。”
一群人朝着我和白发男子步步紧逼......
突然,白发男子将我一把抱起,朝着窗户外面扔去!
一群黑压压的恶鬼立马扑了上来将男子淹没。他朝我露出一个微笑,嘴唇嗫嚅,好像是在说:“再见。”
我的身体急速下落,周围的景物飞快地在眼前掠过,风呼呼地划过脸庞,吹得我有点睁不开眼睛......
心里对于死亡的恐惧让我猛然惊醒,我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周围黑漆漆,我的眼前站着一个白色的影子。
“韩婉?”
“诶呦,你终于醒了。”
“我昏了多久?”
“差不多半小时吧。”
我长舒一口气,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笑意。终于回来了,还好没把命丢了。
“之前怎么不见你人啊?”
“我的力量被那个邪佛压制住了。”
她指了指我的身后。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往身后看去,地上隐约放着个东西,不过这里面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清。
“那你现在怎么出来了?”
她用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出了让我毛骨悚然的话:“因为那个邪佛钻进你的脑子里了,我是被它逼出来的。”
“什么?!”
我说话的语调陡然升高,面皮不断颤抖着。
“我说你耳朵被钻坏了?那个邪佛进了你的脑子。”
韩婉说出的话,让我心凉了半截。这下真是“创业未半,中道崩殂”了。
“也罢,你试试看还能不能上我身。”
多次的考验让我有了一颗大心脏,心态也逐渐平和起来。
韩婉的话语从我的嘴里传出:“可以欸!你把那个邪佛杀了?”
“别幻想了,我哪有那本事。等下注意见机行事!”
说完我摸索着墙壁走到了门口,敲响了暗室的门。
门外传来林妈的声音:“主上,您苏醒了?”
“嗯,开门。”
我故意沉着声音说道。
林瑰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妈,先别开门,确定了再说......”
“你胆敢忤逆我!?”
我突然爆发,大吼声将石门外的母女俩吓了一跳。
果然,在我一声大吼过后,石门缓缓开启。
刚一出门,我反手一个大耳光就甩到了林瑰的脸上,她白皙的脸庞上立马出现了四个鲜红的指印。
她闷不做声地吃了我一记耳光,却只是俯下身子,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甚至都不敢看我一眼。
“主上,您要吃点东西吗?”
林妈从地上站起,把奄奄一息的林爸拖了过来,林爸的手足拖行在地上,粗糙的地面很快就擦破了他的皮肤,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我厌烦地摆了摆手,说道:“这副身躯我还有点不适应,你带我出去走走。”
“是。”
林妈恭敬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