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里的老鼠罢了，这种人只要用钱都能买到。他的首级只能让我来见你，并不能说明别的。我们时间都很宝贵。说吧，约我来此，有什么打算？”
“没有别的，我恒盛通想跟你宝盛隆合作。”
陈子御摇了摇头，说道：“想合作也可以，前提是，我要看到你们的诚意。再说了，一个隐藏着身份的人，我怎么能放心合作呢？”
“放肆，小主人的身份也是你这种低贱之人能知道的。”这些护卫听了陈子御的话，纷纷出言喝道。
“既然这样，你我只能一拍两散了。”陈子御说着便拉动缰绳，调转马头就欲回转。
“慢着。我的身份只能跟你一个人讲。”这蒙面女子说道。
“呵呵，想骗我跟你单独相处？然后将我掳走，作为筹码？你真以为我是傻瓜吗？”陈子御挑了挑眉毛不屑说道。
“我不会武功的。”
“哼哼，你说我就信呐。若是这样就没意思了。这位姑娘，陈某告辞了。”陈子御说着便要往来路走。
“慢着。”蒙面女子叫停了陈子御，她扭头对着护卫说道：“你们，退后五十丈。无事不得上前。”
“小主人，不可如此。若您有什么损失，属下万死难辞。”这些护卫惊慌的说道。
“听命令吧，只要我表达出诚意，想必陈公子不会为难我这个弱女子。”
“望小主人收回成命，还请小主人见谅，我等属下不敢从命。”这些护卫上前围住这女子，跪下说道。
“怎么？我的话，你们现在不听了是吗？若是这样，我也不处罚你们，你们都回总堂去吧。”蒙面女子淡淡说道。
这些护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彼此相互对视一眼。她们眼神交流间，仿佛打定了主意。于是都站起身来，其中有一名护卫站到黑虎军的军阵前威胁道：“我等的小主人如今以示诚意，不惜以身犯险。我等自会遵从命令，可若我家小主人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我等定然会杀伤黑风寨，到时血流成河，勿以言之不预。”
陈子御摇了摇头，说道：“这么做也没用，你会不会武功我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对你进行搜身。我劝你，还是走吧。”
“既然你不相信，那么我可以发誓。”这蒙面女子说着举起右手说道“苍天在上，若小女子会丝毫武功，天打雷劈。若小女子对陈公子有一丝恶意，则死无葬身之地。”这蒙面女子说完，看着陈子御，等待他的回话。
陈子御看着她，并不接话。在他看来，发誓这玩意儿就如放屁一样的没谱。只要能坑人，想让他发多少，就有多少。
他身边的焦不然见二人僵持不下，出言小声说道：“军师，属下瞧这女子不是出尔反尔狡诈之人，你可以单独跟她谈谈，毕竟她发过誓了。”
“你信她？”陈子御扭头惊讶的问焦不然。
“信。她发了毒誓。”
陈子御死死盯着焦不然的脸，看了许久。他这才知道，在这个时代，人们最信的不是证据，而是誓言。
“好吧，这位姑娘，想要怎么谈。”陈子御分开身前的黑虎军士卒，打马来到阵前。
“去我的马车里。”这女子刚说出这话，又觉得有些不妥，她接着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以派人先去查验。”
“好吧。姑娘，请。”陈子御说着也下了马。
这二人登上空地上的马车。焦不然心中突然有些不舒服，他心中暗道：“这姑娘，可千万别个狄姑娘一样啊。”
“先将你面纱去了，再说说你的身份。既然是谈判，首先讲究的是一个公平。最少也是彼此身份的公平。”陈子御坐在马车中，右手暗中握住剑柄说道。
“如公子所愿。”这女子说着便将蒙面的白纱摘下。
当陈子御看到她的面容时，不禁楞在当场。
这女子生的极美，就连后世的热巴都比不上。可惜的是，这女子的左脸上有一个半个巴掌大小的印记。
这个印记凸凹不平，就如癞蛤蟆背上的疙瘩一般。
“让公子失望了，小女子蒲柳之姿，惊讶道公子了。”这女子凄惨的一笑，将白纱覆在脸上。
“抱歉了，我不知道姑娘身有暗疾。唐突了，还请姑娘见谅。不过在下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陈子御拱手说道。
“多谢陈公子的体谅之情。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我知道公子想知道我的身份。也罢，我就讲给公子听。不过还希望公子听了之后不要随意透露小女子的身份。”这女子目光真挚的看着陈子御。
“我答应你。”陈子御点点头说道。
“小女子本名龙清雅。自幼生在贫困的织户人家。机缘巧合之下，碰到‘掷玉堂’的老主人。还请公子恕罪，小女子不能说出老主人的名字。”
“理解。还请龙姑娘继续。”
“老主人将小女子带到‘掷玉堂’尽力培养，打算让小女子做‘掷玉堂’下一任的主人。小女子这次来到苏州府，是出师后巡视的第十站。之前你跟我‘掷玉堂’两浙路总管斗法的事情，我都不知情。也是最近才了解到前因后果。”
“那么，龙姑娘对韩总管的这些做法赞同吗？”
“自然是不赞同的。小女子认为，多一对手，不如多一伙伴。总堂的本意是跟宝盛隆合作的。愿意拿出五千万两银子入股。可在韩总管哪里就生出了变故。之前因为老主人在总堂教导小女子，放宽了对下面人的监督审计。导致有些人私欲膨胀。这韩总管就在其中。他给你的条件小女子也查清了。这不过是他私吞钱款的一种手段罢了。”
“龙姑娘既然已经清楚了为何还不处置他？”
“不是小女子不想处罚他，只是‘掷玉堂’规矩甚严，这些消息也是小女子多方打听出来的。手上并无实质的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能给韩总管定罪。”
“这是你们的家务事。陈某可管不着。其实，我觉得，我们都是做钱号的。毕竟，同行是冤家，我们还是好做各自的生意就行了。”
“做好自己的？那么陈公子之前说的‘汇通天下’也是儿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