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见过大寨主,二寨主、三寨主。”
陈子御抱拳拱手,赶忙把‘披风’解下来递给身边的二狗,吩咐道:“等会儿赶紧给大寨主铺好,这可是大寨主的宝贝。”
这小子心眼儿真是小,老夫揶揄他一下,立刻就报复说老夫没见过世面,连桌布都当宝贝。还是要敲打敲打这小子,不过也不能过头了。这《隋唐演义》说的真好,老夫也是听舒服了,不听完心里就跟猫抓一样。
“呵呵,当不起你小子的夸赞,说说吧,为何要偷老夫的桌布?”
我去,不至于吧。不就是一块破布嘛。
“额,道具,纯粹是道具,没有折扇,就把大寨主的桌布借用了,恕罪恕罪。”
“哼,你小子奸诈似狐,老夫你信你的说辞。走,跟老夫去住所,定要仔细盘问你。”
‘大哥这是怎么了?今天举止怪异有些反常。’陈英瑞负手而立百思不得其解。
‘去你的住所?这深更半夜的,你想干啥?该不是?嘶...’想到这里陈子御菊花一紧,一手捂胸,一手捂臀,双眼中泪光氤氲。
“大寨主,属下只是个粗人,肯定不合大寨主胃口的。你看二狗咋样,年纪轻,比我合适。”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所谓。老实跟老夫过来,不然,嘿嘿。”大寨主阴笑着走了。
“二狗,陪大哥一起吧。如今用你的时候到了,等下你可要代替大哥不能退缩明白吗?”
“老大,虽不明白你的意思。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陈子御知道推脱不了,紧紧搂住二狗的脖子,在二狗一脸懵逼中俩人跟上了大寨主的步伐。
“二哥,瞧明白了没?大哥这是听过瘾了,要让这小子私下给他讲书呢。”旁边的高永年用肘子捅了下二哥。
“哈哈,我说大哥怎么怪怪的呢,原来如此啊。还是你老三看的清楚。”陈英瑞仿佛抓住了大哥的痛脚哈哈一笑,“三弟,要不一起?刚才确实没有过瘾,要不咱俩也去蹭蹭?”
“哈哈,这是自然。二哥请。”
“三弟,请”
高永年、陈英瑞俩人笑着并肩也去了。
“搞什么嘛,一个个的奇奇怪怪的。”
罗玉婷气的跺脚,看着他们并没有给自己解释的意思,又不清楚具体是什么缘由。反正自家老爹为一块桌布找下属的麻烦,这事说破大天来,她都绝不相信。这陈子御虽然行为有些下作,但是人还算不坏。
‘我也跟着看看吧,万一老爹要罚他,我或许能替他说说情。’想到此,罗玉婷也追上去了。
众人一起进了屋,罗彪往主位一座,俩兄弟也不客气,自觉的在自己位置坐好,二人皆是用手捻须,神色得意,脸上露出一丝丝玩味的笑容。
‘这俩小子,听个书好像占老夫多大便宜似的,既然知道老夫想法了,也懒得计较了,反正多少人都是听。’
罗彪看破不说破,轻咳一声,看向站在大厅里窘态的陈子御说道:“陈兄弟啊,今天巡山感受如何?累不累呀?”
陈子御:???
赵二狗:???
高永年跟陈英瑞硬实一人扯掉一簇胡子,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大哥。
正在进门的罗玉婷更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被门槛绊倒,手疾眼快的她扶住了门框。也是一脸疑惑不解。
‘老爹这是咋了?语气这么温柔,跟自己都没这么说过。’想到这里更是相信今夜必有大事发生。
“回大寨主,还,还行。”陈子御不明白罗彪是何意,小心地回答。
“哎,我是知道的,整天攀山越岭的你这文弱的身子骨真受得了?想不想换个职位?”
罗彪朝陈子御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小子,赶紧答应下来,老夫也好提条件让你说书。
“大寨主,我不想做鸭。”罗彪的眼色在陈子御眼里就是媚眼儿了。
“说什么呢,我问你想不想升官呐小子。”
“想,但是我不会出卖自己肉体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要你的肉体了,我要你的嘴啊。”
“上、下那个‘嘴’都不行的,寨主。”
“笨蛋,老大是让你说书哇。”高永年实在忍不住了,怒骂道。
“我曰,真是非洲老头子跳高---黑老子一跳。”陈子御拿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明白了原因,之前每分钟狂跳一百八的小心也安稳了下来。“要听书早说嘛,我还以为...”
瞅着厅中一双双冒火的眼睛陈子御识时务的闭嘴了。
气氛到了这里众人哪有不明白的?
“呸,龌龊。”
罗玉婷鄙视。
“我去,你小子可真敢想。”
陈英瑞举大拇指点了个赞。
“老三放开我,老夫今日定要揍死他。”
庆幸高永年身法好,抢在罗彪动手前一把抱住他的腰。
“话说秦琼,秦叔宝自后堂认了亲,自与表弟罗成朝夕相处甚是融洽...”
瞅着双眼通红的罗彪,正挣扎着要抓向自己那蒲扇般的大手。陈子御二话不说赶紧开书,再晚点保不齐自己就会被一巴掌呼到山下去。
罗彪见陈子御开口说起了故事,慢慢的也安静下来,甩开高永年的手。俩人各自坐好,美滋滋的听起来。
‘来一段儿传枪递锏,就行了,再说下去,小爷还睡不睡了’打定了主意,只说一回。
“这秦琼一看武安福死在当场,当时也是吓了一跳。”‘啪’陈子御一拍手掌,没醒木,只好用巴掌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继续,那个让你停了?”罗彪拍着扶手吼。
“没,没了?”罗玉婷第一回听也是入了迷。
“大寨主、大小姐,如今确是没了。”
几人一听这话,纷纷站起来,各个都开始撸袖子。
“嘟~~不许动,且慢动手,让我解释一二。”
“继续编,编得不好,本姑娘让你好看。”
“一来嘛,天色已晚,这二来嘛,故事小子还在构思中,没有想好怎么能说呢?”
“大哥、二哥、玉婷,陈兄弟说的在理。我们就不要在逼迫他了。”
“三寨主好人呐,等绝世佳酿出来一定要请你品鉴一番。”陈子御上前一步一把握住高永年的手使劲儿摇。
“绝世佳酿?你小子还会酿酒?”罗彪跳过来一把薅住陈子御脖领子问。
“别问,我啥都不会说,现在只想睡觉,困死了都。”
“阿爹,你也不看什么时候了,别折腾他了。”
“行,行吧。”
天色确是不早了,外头刚打了三更。别人睡不睡罗彪他不管,可在搞下去自己姑娘也睡不成。摆摆手也就罢了。
“大寨主、二、三寨主,大小姐,告辞了哈。”
拉了二狗赶紧跑,再出个什么岔子今晚就通宵吧。
一夜无话,转眼就到第二天,中午。
“哎呀,天气真不错啊。”陈子御伸了个大大懒腰。左右扭扭屁股,活动一下僵硬的腰杆。这土炕死硬死硬的,睡惯了席梦思的他,晚上一直睡不踏实,是得想个办法。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蝴蝶儿忙。。。哎呦,谁人偷袭”
陈子御捂着后脑勺回头看。
“是老夫怎滴?”高永年红着双眼,貌似一夜没睡。
“三寨主,怎么个意思?干啥打我?”
“为啥?你小子一句‘绝世佳酿’吊着老夫胃口,害老夫琢磨了一宿没睡。”
“没想到三寨主是如此好酒之人。”
“自然,得山寨上下众兄弟抬爱,老夫还有一诨号‘黑风酒神’”高永年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捻须做高人状。
“竟然是‘酒神’当面,久仰久仰。”
“哎,小小诨号,老夫并无放在心上。对了,陈兄弟,你这‘绝世佳酿’到底有多好?”
瞧你你那得意的样子,要是有尾巴,肯定捅破南天门,真鄙视你这个老货。
“提起我这‘绝世佳酿’自有一番典故。”
“是何典故?老夫愿闻其详。”
“佛说:‘我有涅槃妙心,正眼法藏。’子御曰:‘我有凉拌黄瓜,啤酒精酿’”
“呜呼呀,当真?”
陈子御后跃两步,张开双手摆出黄飞鸿的架势,张嘴就一声戏腔:“哦豁呀,自然!”
“陈兄弟这酒竟然能跟佛门有关系?”
“只是比喻哈,此情此景当做诗一首,呸,此时当有歌为证”
“愿闻其详”
“七月九酿新酒,好酒出在咱的手”
“好酒”
“喝了咱的酒,嘿”
“上下通气不咳嗽,哇”
“喝了咱的酒,嘿”
“和尚尼姑跟我走~哇”
“喝了咱的酒~哇”
“晚上不怕婆娘的揍~”
“喝了咱的酒~哇”
还没等陈子御把歌唱完,秧歌扭完,高永年一把薅住脖领子,就要使轻功往天上蹿。陈子御赶忙使了个‘千斤坠’--双腿死死缠住院儿前的小树。
“陈兄弟还等什么,咱现在就开始。”跳了两下还在原地的高永年,俯下身就去掰他的腿。
“着急个毛线,酒曲都没有呢,对了,你赶紧安排人下山先买点对付着用,明天我自己搞酒曲。”
“酒曲?太简单了,走跟我去找七娘。”
“七娘?你老婆?”
“别胡说,有空再解释,先去拿酒曲。”高永年一按陈子御麻筋儿提了他就走。
“卧槽,又是这招,尼玛武侠都是骗人哒。”
折折转转到了一处茅屋前。一样的土坯房子茅草顶,只不过没有土墙围的院子,门前只是用荆棘围了个篱笆墙。
“七娘,七娘在家吗?”高永年没进院儿,把陈子御放下就在门口喊。
“尼玛,可算求知道‘点穴’是咋个回事了,回去就在二狗身上试试。”陈子御站起来甩着胳膊暗骂。
“岁,岁呀”
随着发音不清的清脆童声传来,屋里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三岁小童,扎着冲天辫儿,青色褂子,绿色开裆裤,提溜着‘小雀雀’慢慢走出来了。
“小蛤蟆,你娘呢?”
蛤蟆?这名字起的-真贴切。
“哦,是高波波哇,窝孃可哥窝找好吃哒可拉。”小东西跌跌撞撞走到院门口,还学着大人的模样答话。
陈子御一看就乐了,他一向很喜欢小孩子,不管认识不认识,他都喜欢逗,走上去蹲在他身旁,先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儿。又用手指弹他的‘小雀雀’
“哎呦,你系岁,不许碰窝滴小雀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