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体弱多病,经常进医院,估计是小时候进了太多次医院,该遭的罪早在婴儿时期遭完了,成长到幼儿时期的我已经并不那么经常生病了。我们那个年代的小学生作文里总有这样的桥段:雨夜或是雪天,我的母亲或是父亲不顾恶劣的天气,将我背着送到了医院,因为我高烧不退。这样的桥段总被那时的老师们拿出来当作反面教材,似乎那个年代的孩子们都有这样的经历。经过老师的教化,孩子们的作业变成了给父母亲洗脚。我记得很清楚,我那时回家作业里就有“帮自己的爸爸或妈妈洗脚”这一栏,你没有看错,就是家庭作业。“痴迷”有线电视的我,有时连广告都会看得心里乐滋滋的,只要不写作业。那时的电视里总放一个小孩模样的小演员端着一个红色的脚盆,磕磕绊绊地端着脚盆去给自己劳累的妈妈洗脚的广告,老师们应该是受此广告启发布置的作业。我读小学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先进,我们只有一本本子,不是什么精美的本子,按照当时的物价,只需花费五毛钱就能购买到。就是这样的一本本子,起到了联系老师和家长的作用,所以我们的老师亲切地把它命名为——家校联系本。嗯,我们的要求是完成一项作业就在这项作业后面打勾,最后全部完成了需要家长在末尾写上“作业已完成”,很有趣的是,即使是六个勾里我只打了三个勾,我的爸爸也会帮我写上“作业已完成”,这对于小学的我来说真的很快乐。
我小学的成绩确实不怎么好,总是围绕着玩耍展开,再加上本身很胖,不太招人待见也是情理之中。说起“胖”,家里的长辈总是戏称“一定是野猪肉吃坏了”,他们都认为是我在外玩耍时吃了别人家烧好的野猪肉才会长得这么臃肿。现在想来在我家瘦才是不太能办到的事。“爷爷家从小很苦”,我的爷爷讲述故事时总用这样的开头,演讲的场所基本是餐桌,我坐在最靠近爷爷的位置,加上我确实喜欢听故事,我总是认真听,即使这个故事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我的爷爷从小家里就很清苦,清苦到何种程度呢?这是现在的小孩怎么都很难想象的艰苦时光,但我从小就耳濡目染。艰难的开局,大致是父母双亡,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养大了两个妹妹,最清苦的时候是家里连一条冬天的盖被都没有。大致是因为清贫到如此程度,直到七十几岁,他都保留了节俭的习惯。正是因为小时候的不容易,直到现在,我爷爷的大脑里对于“好东西”的理解都只停留在了“肉”上,奶奶也是这样,奶奶的家庭并没有那么清苦,奶奶祖上似乎还是什么地主之类的,太奶还是什么太太婆,这无从考证,也许我记错了也不一定。至少我只记得我的太婆是抽烟的。所以在我小时候,只要是想要吃好东西时,我爷爷奶奶只能想到买肉给我吃,后来听奶奶说喜欢吃鱼的小孩聪明,我便从喜欢吃肉变成了喜欢吃鱼,很功利的年纪。普通家庭总有普通家庭感受幸福的方式。这么一说,我长得胖应该也顺理应当了吧。
一直升到高中,我都没怎么生过什么大病。这各种所谓的精神疾病是到了成年以后才出现的。我想应该是身体里的细胞们积压太久,全部蓄力爆发,如洪水猛兽般企图冲垮我的身体防线。幸亏泄洪及时,暂时保住了些农田,没有全部荒废。遭受过摧残的细胞们多少受了些重伤,这无可厚非。我总别人概括好的某些文字,这能让我快速了解某一方面的内容,在论文里我们管这个叫摘要。这种模棱两可的学习行为被称作碎片化,对此专家学者们持反对意见的比较多,大部分专家学者都倡议人们进行有效地、长时间地、集中地。据说这种方式和现代人们的焦虑是分不开的。有一种说法是其实生活在现代的我们,大部分都有精神疾病,只是有的人没有去医院检查,百分之九十的人——“心”都生病了。我们很焦虑,我们在时选择碎片化;我们很焦虑,我们在需要排队时选择插队;我们很焦虑,我们在遇事时总喜欢急着争吵。太浮躁了,生活在社会中的我们。很浮躁就容易生病,因为太急于求成了,我们就会有焦虑症;“抑郁”什么的早已是成年人的通病,这不是什么新鲜的大事。关于这两个病症,多数人是不理解的。但我没有想到有部分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类竟也对这些人带有偏见。我曾经有段时间坠落了,就是真真正正的坠落了。就像无故被抛入海底一般,我口中的二氧化碳随着呼气被排出体外,咕嘟咕嘟向上,而我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慢慢沉入海底,与那些气泡渐行渐远。“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的另一种用法便是,人在幼年时期厌恶睡觉,成年后却发现睡觉才是最难的。为了健康的身体,人真得保持充足的睡眠。这不是,我这刚一回校,又是什么血常规又是什么B超检查的,在医院里跑上跑下,很是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