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口现如今一副颓唐的罪犯形象,胡子拉碴,精神萎靡,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丝毫的生机,多半是看穿了自己今后几十年的漫漫人生路。森口即将面对的牢狱生活是怎样的呢?每日有严格的时间管控,服役人员需要做技术类的工作,诸如加工口罩、加工木材等,如此一来,未来的森口会得到每月3000到4000日元不等的基础生活保障金。而名义上的监狱多半是六人间的公共寝室,服役人员每天有固定的时间新闻和观看新闻;洗浴时间也被严格管控,十五分钟左右就会被要求结束,进行洗浴活动的服役人员之间是不被允许交头接耳的......这和大多数人想象的监狱生活还是存在着些许差异的。人们以为的监狱生活多半是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终日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等着自己的精神被黑暗蚕食直至崩溃、最终沦为一坨肉块,没有灵魂、没有思考、没有存在的价值、没有生存的欲望。一个人若是被逼到如此绝境他会如何改变呢?他可能会患上精神类的疾病,再不济身体也会垮掉;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一旦开始崩塌,就会加速细胞的灭亡。黑暗的监狱里关押着各种犯下罪孽不等的罪犯,据说在监狱的罪犯中,最令所有罪犯们深恶痛疾的就是残害老人和妇女儿童的犯罪者,这类犯罪者的监狱生活往往比“一般”的犯罪者们更加艰难。各大交通运输设备上无不标注着“老弱病残孕专座”,老人行动力不如年轻人而需要被社会照顾,妇女儿童因为弱小而需要被保护,社会大众保护老弱病残孕是理所应当的责任。可偏偏就是有一类罪犯,他们自身能力有限,也十分弱小,他们没有能力去残害比自己能力强的人,这时候往往会选择伤害比自己弱小的人类,这就是一种人性。因为在妇女儿童面前自己的形象更加高大,他们的信心才会被注满,他们只能去伤害这一类人。
同理,弱小者们面对强权时俯首称臣、鞠躬尽瘁,面对比自己更弱小的人会如何选择呢?他们会利用自身的“优越”秉性拉踩比自己懦弱的人。“乌合之众”是这类人的集合体,自身弱小,因此需要借助集体的力量壮大自己的魄力。人若只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一经深究,必然得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人若被塞进了集体这个大家庭里面,所有的责任被“集体”里的大家分割,社会责任也会随之减半。一经分割,“弱小”的集体在面对“强大”的单独势力时,即便犯了什么过错,集体力量的庞大会削弱集体内个体的罪恶感。一旦集体内个体的罪恶感被削弱,集体共同“犯下”的罪恶就会被包容、理解,趋向于无罪。这就是所谓的“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也是有罪的”,也是所谓的“人多势众”,更是什么“少数服从多数”。乌鸦代表着邪恶的黑暗势力,而白色的天鹅则是纯真、正义的化身,在满是“乌鸦”的暗黑世界里纯真会被吸收、善意会被虐杀。这就是当校园内发生集体暴力行为时,被施暴者很难得到救赎的原因。校园暴力一般是群体性的事件,这是一个群体对某一个个人的侵略战争。若是群体中的个体不参与加害行为,个体很可能得面对来自同一群体的个体的迫害,除了暴力行为的挑起者,其他“无脑”的追随者很可能只是为了自保。若是森口“集团”是一个群体,森口则是这个群体里的“领头羊”,其他的追随者只是为了自身不受到残害罢了。
2023年9月13日二十二点十九分,森口被送往了位于高知的监狱。而此时另一位“森口”正坐在自己的餐桌前享受眼前的“自然”盛宴。这位森口长得和监狱内的那位“森口”一模一样,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对,没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发生。但这位住在遥远森林里的“森口”才是我们知晓的真正的森口,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玩家。为了避免罪行败露,真正的森口寻找了一名男子,命其以自己的相貌为模版进行整容。每日上班的那位,就是现在在监狱中的那位森口,他就是个傀儡,但大众不曾知晓其中的奥秘。监狱中的那位森口负责将人诱骗到真正的森口的别墅内,受害者闭眼之前都是假森口在说话、做事,受害者闭眼之后,那位“笑而不语”的就是真正的森口。为此,假森口买通了整容医生,这位“森口”替代品被抓住了,还会有下一个“森口”替代品,替代品们帮着真“森口”完成他口中的杀戮游戏。两位森口唯一的不同点就是声音,这一区域的人们只听过假森口的声音,无人听过真森口的声音,这也是真森口在行凶时默不作声的原因,主要是为了不让自己暴露。假森口替真森口完成了数回杀戮游戏,他将得到丰厚的报酬,这也是假森口爽快认罪的原因。真森口的家中被整理得紧紧有条,地毯上无半点污渍,洗手台、厨房的台面连水渍都没有被留下。地板上不存在丝毫的灰尘,就连空气中都飘散着淡淡的薰衣草的鬼魅味道。真森口可是一位洁癖症患者,地下室的整齐光盘就是出自他手。这就是看守所内的假森口衣衫不整、卫生状况堪忧和真森口的完美主义格格不入的理由。
明天的真森口会离开这个地方,他已经选好了新的居住地,此地唯一让他留恋的就是眼前的这片浩渺的森林,被森林包围的宁静是音乐怎么也给予不了的。雨夜,幽深、静谧的绿色迷宫内,这间屋子里住着一位长相周正的杀戮游戏爱好者,笑容暖人,这不荒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