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爷点了点头:“还是多注意些,卿卿的名声万不能有污,多点准备准没错。”
姚氏气哼哼道:“谁家还没点不能说的秘密了,谁敢这么不长眼非要与咱们家过不去,咱们铺子里的那些人也该动起来了。”
京城里她的铺子没有二十间也有十几间,尤其是南街的茶楼,人多嘴杂,以前是不想与她们计较,也不想以这样卑劣的手段做事。
但眼下清轩和卿卿都到了说亲的时候,名声万不能有丁点散失,谁要作怪就别怪她以牙还牙了!
乔二爷沉默了片刻:“你看着办就是。”转头又问乔清沁道:“离王与朱王妃勾结你再详细说一遍。”
他为官这么多年,初初听到这消息,还是震惊的好一会儿没能回过神来。
姚氏知道这是大事,也静下来默默听着。
乔清沁又将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并郑重道:“这件事情咱们一家人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能泄露出去,圣上对离王一派的心,父亲比女儿更清楚,在证据确凿之前,,这事儿定然不会公布......”
乔清轩立刻道:“明白,明白。”
乔二爷看了一眼屋子里的至亲,犹豫再三,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圣上这些年为了巩固政权可不容易,别看圣上登基好多年了,可这些年来朝堂上事情频发,圣上也是心力交瘁。”
“前些年有蛮族入侵,一连打了三年的战,圣上为了民生,绝了好些大臣提议的加重赋税,国库也因此空虚了好些年,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去年又遇到发大水......”
“虽然这些年离王好像安分守己的在广南待着,但据我所知,近两年圣上派去的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了,可见他一直虎视眈眈,偏生先皇去时,逼着圣上发誓:只要离王没有造反,绝不能将矛头对准离王。”
“如今确定了离王有造反的心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圣上是不会容许离王再继续蓄积自己的势力,只等证据收集齐全,师出有名,便不算圣上违背誓言,如此可一举将离王一党铲除干净。”
姚氏与乔清轩点了点头。
乔二爷一脸严肃的看着至亲三人道:“这事儿除了咱们四人,不能再告诉其他人,哪怕是你们祖母也不要说漏了嘴。”
这事情端看圣上要如何做了,他们小门小户能不牵扯进去就很好了。
姚氏连忙点头应下。
乔清沁认真道:“我一定保密。”
要不是离王造反会牵连到外祖父一家,她连父母都不会说。
大事说完,一家四口又说了一会儿话。
乔清沁也将宋旭阳说的武举的相关事宜说了,这事儿让父亲去跟外祖父说最好。
事情说完天色已晚,乔清沁和乔清轩也出了正院。
乔清轩看了看一脸疲惫的乔清沁:“奔波一天,你也累了,睡前记得让阿喜煎碗安神汤,以免夜里惊梦。”
乔清沁颔首笑道:“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
看着乔清沁离开后,乔清轩才满腹心事的回了自己院子。
事情越来越复杂,也不知妹妹与小王爷最后能否心想事成。
哎!
正院屋里,乔二爷与姚氏也准备睡下了。
乔二爷洗漱完帮着姚氏按摩了头皮才双双躺床,他抱着钥匙一脸唏嘘道:“你说,咱们女儿这是什么运气?圣上查了那么多年的事情毫无收获,偏生叫咱们女儿去赴个宴就端了死士的老巢……”
姚氏知道乔二爷说的是离王的事情,后怕道:“这次的事情真是叫我吓坏了,建功立业是你们郎儿家的事情,我只要卿卿平平安安就好,不求那什么功劳。”
姚氏越说越气,伸出两指在乔二爷腰间的软肉上一拧,任不解气道:“都是你的错,天天惯的你女儿无法无天,旁的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被吓得哭爹喊娘都是好的了,偏生你女儿没当一回事,还敢跟上去,也不怕遇到危险!”
“你想想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其他姑娘身上,别说救下辰亲王了,就是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
乔二爷疼得龇牙咧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都是为夫的错,日后我定严加管教!”
又一想到圣上不想走漏风声,那么短时间内是不会处置朱王妃,姚氏更是面露担忧。
她道:“朱王妃心眼小,卿卿公然反驳她,恐叫她心生恶念,只要她是王妃一天,要对付卿卿还不是轻而易举……”
乔二爷却不怎么担心:“放心吧,圣上英明,哪怕不能立时处置朱王妃,但绝不会让她伤害有功之人。”
若是他猜的不错,只怕接下来一段时间朱氏该病上一病了。
......
与此同时,皇宫里,御书房内,哪怕已是深夜,惠明帝任然还未就寝。
殿内,宋旭阳已经将他的发现以及怀疑从头到尾仔细说了一遍,而后便静静的等着惠明帝思考。
因为是要紧的事情,惠明帝已经打发了一众小太监,只留了刘瑾大太监在殿内候着。
此时刘公公头垂的低低的,圣上暴怒可不好。
他从八岁起便跟在圣上身边伺候着,非常清楚离王在圣上心里就是个无法打开的死结,圣上这么多年来拿离王都没有办法,没想到小王爷抓住了他的把柄。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竟然破了离王的奸计,也难怪这么晚了也要亲自来找圣上回禀。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在刘瑾以为圣上要大发雷霆之时,圣上又大声笑了起来,笑得眼角泛红,很快又将脸沉了下来。
“父皇啊......父皇......您这心啊偏的够厉害啊,难道我不是您的儿子么,难道这江山,天下的黎明百姓都不及他离王一个了么?”
惠明帝一字一句说着这话,不必看他沉下去的脸色,也知道他此时是有多么的愤恨。
就在刘瑾担心之际,惠明帝又笑了起来,笑的如释重负,仿佛这么多年来的抑郁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
惠明帝笑了一会儿后,就对着刘公公吩咐道:“刘瑾,宣徐丞相,白丞相还有孙太尉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