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淑冷笑:“三千两?打发叫花子呢?你们主仆就别在我面前唱双簧了。”
乔清淑根本不信乔清文会愿意给她两万两银子的压箱银,不过是借着慎言的嘴说出了他心中所想罢了。
或许一会儿他还会诉苦说侯府已经没什么银钱,而母亲的嫁妆早就补贴给永昌伯府,所以原本想给她两万两的压箱银也给不出,只能拿三千两稍作弥补。
可惜她不是傻子,由着他们哄骗。
乔清文道:“我的确是对舅母说的只给你三千两的压箱底银子,舅母贪财,若是叫她知道给了你两万两银子的银子,她一定会以各种理由问着你要。”
“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乔清淑并不领情,“不想我过苦日子就去将婚事退了。”
乔清沉默了。
他自认已经仁至义尽。
原本给她准备六十六抬嫁妆已经算风光,更何况他暗地里还贴了两万两银子给她,公中的银钱全部加在一起也不过五万两,这府上还有两个公子姑娘要婚嫁呢。
能够拿一小半给她压箱底,也是想着她嫁到永昌伯府缺了银子会过得辛苦,这才不管不顾补贴她。
没想到她一丝也不领情,顿时乔清文觉得什么话也不想说了,他一摆手:“既然如此,那就按照规矩来给你置办嫁妆吧。”
奔波这么久,乔清文早就累了,不再理会乔清淑,由慎言扶着就往外走去。
乔清淑脸色发白,本能的觉得不妙,她喊道:“你回来,大哥你给我回来,我不嫁,我死也不嫁。”
哪知乔清文对她威胁的话充耳不闻,脚步不停继续往外走。
乔清淑尖叫着奔到屋门口,却被粗实婆子拦了下来,眼看乔清文越走越远,看样子是真的不再管她了。
她歇斯底里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马就去死,让刘荣甫来迎娶我的尸首吧......”
直到乔清文主仆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中,乔清淑一把将眼泪擦去,转身就拿了披帛往房梁上一扔,披帛穿过房梁挂在上面,她又端了圆凳到下方,眼看就要站上去,婢女们吓坏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乔清淑惯用的手段,她身边的婢女也算见多识广。
只是以往都是乔清淑与婢女商量好的,虚张声势闹的大而已,这一次不声不响直接挂披帛倒像是来真的。
有人哭着跪下死死抱着乔清淑的腿,不让她再往前一步,有人快速去外面报信,也有人壮着胆子将披帛取了下来。
片刻后,乔清文又被请了回来。
乔清淑还在挣扎着让婢女们将她放开。
乔清文看着乔清淑撒泼打滚,却没有说话,良久之后,乔清文才对慎言道:“你之前买的迷药还有吗?”
慎言不明所以,但还是回道:“奴才随身带着呢。”
在外游学的时候他们主仆二人不仅被悍匪抢了所有钱财,还被抓到寨子里当了苦力,若不是一位勇士随身带着迷药,趁着夜色将匪徒们迷晕过去,他们恐怕还逃不出来。
自此慎言便觉得身无功夫的自己无法护住主子,为了安全起见,他便学那位勇士买了一些迷药傍身。
慎言将怀里的迷药拿了出来,乔清文隐晦的看了他一眼道:“让大姑娘安分些。”
慎言有些意外,转头看着还在撒泼的乔清淑,又瞬间理解主子为何要这么做了。
他将迷药拿出一小包,将就着方才乔清淑没喝完的茶水混合到一起,随后便端着茶杯朝着乔清淑走去:“大姑娘,您喊了这么久嗓子都干了,奴才伺候您喝杯水消消气。”
乔清淑见状吓坏了,她脑海里不断闪过那些被刘氏一杯毒药下去,顷刻间没了性命的姨娘,还以为乔清文要对她下毒手。
她哭喊道:“乔清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敢害我性命,母亲不会饶了你的......”
乔清文在门外背光而站,乔清淑根本看不清楚他此时是何种表情,只觉得那身影冷漠极了。
慎言不顾乔清淑的哭喊,继续往前走去。
以往最有用的威胁没了作用,乔清淑骇得瘫软在地:“哥,哥,妹妹知道错了,我知错了......你饶了我吧,你要我嫁永昌伯府我嫁就是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能逃过这一劫,她绝不会再对侯府抱有期望,正好婢女给她换的银钱她还放在妆奁里,买通几个奴仆早日逃出去才是。
慎言不知乔清淑心思所想,见她摇头挣扎拒不配合,便招呼了守院门的两个粗使婆子进来,让她们将乔清淑抓住,而他则一手扣住乔清淑的下颚,强硬的将迷药灌了下去。
“呕~”乔清淑扣着嗓子想要将药吐出来,可惜只那么一小口,入了肚子哪里还吐的出来。
“大哥,你真是好狠的心~”话还没说完,乔清淑便软塌塌的瘫在地上。
大姑娘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一旁的奴仆噤若寒蝉,就怕惹了乔清文的眼,下令将她们全部灭口。
这时乔清文声音里透着悲伤:“还不快将大姑娘扶到床上去。”
两个奴仆哆哆嗦嗦上前,吓得浑身无力,努力了几次才勉强将乔清淑架起来,扶到了床上。
乔清文又道:“大姑娘服了迷药,四个时辰内不会醒来,你们仔细伺候着,万不可让大姑娘伤了自己......”
他顿了顿又道:“只要伺候大姑娘顺利嫁到永昌伯府,爷定厚厚赏你们。”
慎言将剩下的迷药交给乔清淑院子里管事的妈妈,才扶着乔清文离去。
管事妈妈颤抖着手拿着迷药,缩了缩脖子,心里有些发毛。
她又抬头看了看床长躺着的乔清淑,心想:她虽然是大姑娘院子里的仆妇,但她一家老小都是侯府的奴才,不将大姑娘看牢,怕是一大家子都会被世子爷发卖了。
太可怕了!
她还是听世子爷的才好。
她回过神来,立刻招呼院子里的奴仆道:“世子爷的意思你们都明白了吧?咱们虽是姑娘院子里的下人,但咱们一家老小可都仰仗侯府过活,世子爷才是侯府继承人,到底听谁的命令行事,大伙儿都是聪明人,想来不用我糟婆子多说,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