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文脸色当下更不好了:“你既然要娶我宣平侯府的姑娘,怎能在婚前如此荒唐?”
刘荣甫也知道自己理亏,见乔清文面色不好,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用眼神示意青姨娘和白姨娘两人赶紧离开。
方才还闹的凶的青姨娘早就没了刚才的勇气,眼前这位眼生的爷竟然是宣平侯府的人,她这下闯了大祸了。
她与白姨娘争宠不过是后院里的争端,只要名声没传出去,夫人也没那个心力来管她们。
但把事情闹到未来主母的兄长面前去了,那就是将伯府的脸丢到外面去了,夫人定然不会饶过她们。
更不要说今日这么一闹,乔世子回去定然会给未来主母说,等太太过门哪里还有她们的好日子过。
青姨娘都能想明白的事情,白姨娘自然也能想到,两人立刻老老实实躲在刘荣甫身侧。
一见刘荣甫给她俩使眼色,青姨娘也顾不得与白姨娘的仇恨,立刻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像个斗败了都鹌鹑似的与白姨娘告辞离开。
直到见不到两位姨娘的身影,刘荣甫才道:“我知道表哥担心我行事荒唐会对不起清淑表妹,不过人不风流枉少年,我只是提前纳了两个小妾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再说了,小妾一辈子到头也只能是小妾,而清淑表妹嫁过来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些人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表哥委实不必担心表妹会过不好。”
就乔清淑那狠辣的手段,他的确不担心乔清淑会过不好,反而该担心他这些娇滴滴的美人们,在乔清淑手底下怕是要枯萎凋谢了。
乔清文自幼见过母亲是如何处理父亲的小妾的,因此听刘荣甫这么一说,对乔清淑未来的担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
乔清文去永昌伯府将乔清淑的婚期定下来,并且好日子就定在半个月后的事情传进了乔清沁的耳中,乔清沁心里半点波澜都没起。
早在乔清淑亲事定下来的时候,她便预想到了今天,只是或早或晚一些罢了。
此时对于乔清沁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消息,可对乔清淑来说就如晴天霹雳一般,将她气的直接发疯。
“大哥。”乔清淑一听到这个半月后就要嫁入永昌伯府的消息,气急而言:“你不是去退亲的吗?你又不是父亲母亲凭什么定下我的婚期?我不嫁,我说了我不嫁刘荣甫。”
乔清文板起脸:“事情已是定局,可由不得你,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乔清淑眼底的目光一寸一寸寒了起来。
看看,这就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她那么低声下气的求他帮忙给云升哥哥送一封信,对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却不愿意。
他就是个不分亲疏远近的白痴,对乔清沁那个贱人也比对她好,明明知道她不想嫁刘荣甫,恨不得婚期能够拖的再久一些。
可他呢?
竟然回来第二日就迫不及待去定下婚期,这是视她为洪水猛兽在防着她了。
早知道这样,那他还不如死在外面算了......
慎言在一旁道:“大姑娘,您这婚事还是世子爷费尽心力才给您谈妥当的,您别不知好歹。”
“我不知好歹?”乔清淑冷笑,“那我把这样的好让给你,你要不要?你嫁给刘荣甫吧。”
慎言惊愕:“大姑娘,奴才是一个男儿,男儿怎么嫁人,您别说笑了。”
“你不要胡搅蛮缠,今日这般全是你自己种下的因结的果,你不嫁刘荣甫,难不成想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乔清文目光冷然,“家里虽不缺你一口饭吃,但父亲亲自给你定下的婚事,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好好准备准备,半个月后出嫁。”
乔清淑豁然站了起来走到乔清文面前,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大吼道:“大哥,你真的是我大哥吗?你为何要这么逼我?”
“你明知道我只想嫁给云升哥哥,你为何就是不愿意帮我一把,你知道的,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永昌伯府是个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你真的半点兄妹之情也不顾,要将我往火坑里推吗?”
“我堂堂侯府嫡女,嫁于国公府乃是门当户对,永昌伯府再过三代就要沦为平民,如何能高攀得了我。”
她真的好恨!
她不过是想嫁入高门,过好日子而已,碍着谁的眼了?
为何除了母亲,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一把,只要她成功了她绝不会忘了他的恩情,日后定会十倍百倍的报答他。
想到这里,乔清淑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乔清文听到这里心里也很难受,可是乔清淑看不清楚形势,他却看的很明白。
乔清淑不顾名节与鲁云升私会,她便成了京城里人人厌弃的姑娘。
不说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不会看上这样的姑娘,便是小官之家,人也在乎一个姑娘的名声品貌,如何愿意迎娶乔清淑这样一个没了名声且心思歹毒、没脸没皮抢妹妹婚事的姑娘。
说永昌伯府落魄是个火坑,那乔清淑就是与火坑半斤八两的茅坑了。
更何况她还搅得整个侯府家宅不宁,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是万般无奈才顺应而为。
只是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妹妹,如今她嫁的人不如意,他只有从其他地方来补偿一番了。
只希望她有银钱在手,待有了孩子,好好将孩子抚养长大,也能给她挣得诰命。
见乔清文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乔清淑已经擦干了眼泪,只是眼睛红红的,显得妆容很是狼狈。
乔清文眼神一定,然后道:“事已成定局,多余的道理说了你也听不进去,我就不说了,这几天你好好准备,半月后送你出嫁。”
“我知道你担心嫁过去会过得不好,你放心,大哥给你准备六十六抬嫁妆,外加两万两的压箱银子,有了银钱这日子总不会过差了去,只是这银子你得自己暗中收好,别被人谋算了。”
“两万两?”慎言惊呼,“世子爷您与伯府谈的不是三千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