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沁连忙拉住她:“婉莹,你这么着急往哪儿去?”
“我要去告诉哥哥,不是母亲逼迫父亲的!”
“婉莹别急,你这样对谢大哥说,他一定认为你是在安慰他。”没有证据,说了别人也不会信的。”
谢婉莹有些无措:“不相信,那我该怎么办啊?卿卿,你帮帮我,到底要怎么才能洗脱我母亲身上的污名。”
乔清沁想了想,低声道:“既然伯父能给一个姨娘留信,自然也会给公主与谢大哥你们三人留了!许是放在哪里大家都没有发现。”
“只是不知道谢伯父在家的时候喜欢待在何处?”
“书房!”谢婉莹浑身一颤,脱口而出道:“父亲最喜欢在书房作画,时常一画就是大半日,卿卿我们一起去找找看。”
谢林擎的书房就在长公主住的主院旁边,偏西侧的偏房里。
自从驸马去世后,长公主不想睹物思人,便下令将书房封了起来,只留了两个之前贴身伺候驸马的小厮守着书房的门,不准人进去,眼下这么一看显得尤为冷清。
“郡主。”一见谢婉莹过来,两个小厮纷纷放下手中的扫帚,向她见礼。
因为两个小厮自驸马死后不另谋出路,反而自愿守着书房,一副忠仆的样子,被谢婉莹高看一眼,对他俩很是和气。
此刻谢婉莹却没有理会他们的心思,来到门前便要伸手推门。
一个小厮忍不住道:“郡主,长公主殿下说了将书房封起来,不让人进的。”
谢婉莹刮了小厮一眼,冷冷道:“让开。”
见谢婉莹态度强硬小厮两人互相看了看,便识趣的退到一边,任由她推开门带着乔清沁进去。
还未完全走进室内,便能感觉到里面的清冷感更甚。
半年的时间没有人进来打扫,谢婉莹一推门便扫起来许多灰尘,乔清沁不适地耸了耸鼻子。
乔清沁眼眸一转,将整个书房的布局尽扫眼底。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色的黄花梨木桌椅,木质纹理细腻 ,桌面上还摆着一副未画完的山水画,画面上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峦,书桌下还有不少揉捏成团的废弃画稿,只看这个场景也能想到谢伯父作画时压抑的心情。
厚厚的灰尘积在上面,给画面镀了一层土黄色,应当是当初事发突然令殿下伤透了心,所以第一时间封锁了书房,不想睹物思人。
“这画应当是我父亲还没完成的画。”谢婉莹指着书桌上的画,泪如雨下。
“那谢伯父的书信或者贵重物品一般是收在哪里呢?”乔清沁问道。
像她藏东西也是放在自己觉得稳妥的地方,以前是放在自己院子里的库房里,一把大锁锁上。
等她有了空间神器,便会将重要的东西收进去,安全的很。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从不来书房打扰父亲作画。”谢婉莹颇为茫然的看向乔清沁:“这要问一下伺候父亲的小厮。”
乔清沁转头将视线放在门外的两个小厮身上。
“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回话?”谢婉莹也将视线投到两个小厮身上,并发话将他们二人喊进来:“扶墨,父亲的书信都收到哪里了?”
“书信?”扶墨下意识瞄了一眼多宝阁架子,只一瞬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将头埋得更低了些:“驸马爷之前的书信都收在匣子里......”
他看了乔清沁一眼,踌躇着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扶墨的犹豫让谢婉莹极其不耐烦,冷声催促道:“吞吞吐吐干什么,还不快将匣子给我拿过来。”
都这种时候了,难道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吗?
扶墨闻言便在书桌抽屉里,取出来一个比巴掌略大一下的匣子:“驸马爷与友人来往的书信都在这里了,只是皆是男子之间的信件,郡主您看不合适......”
只是扶墨说到这里,声音越发显得底气不足了。
谢婉莹并不理会,迫不及待打开匣子取了信看起来,只浏览了个大概又将信放下。
连着翻看了好几封信都未见留给她们的信,谢婉莹心里越发着急了,抓了一叠信便递给乔清沁道:“卿卿,你也帮我找找看!”
扶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很快,乔清沁与谢婉莹就将所有书信看了个遍,就是没有留给她们三人的信,哪怕只言片语也无。
谢婉莹不敢置信的拿着信来回翻看,还是毫无发现,双臂颓然的垂了下来。
忽而猛的将信丢在一旁,捂着脸哭道:“为什么?只给那个贱人留信,对我们却没有只言片语,难道这些年的关爱都是假的么?”
“卿卿,父亲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无情......”
扶墨担忧的看着谢婉莹,认真道:“驸马爷最疼的就是郡主了,您别多想......”
谢婉莹摇了摇头:“多想?不!我没有多想,不然为何只言片语都没有?”
乔清沁闻言心下更觉不对。
不应该啊!
前世婉莹亲口对她说的,在书房里找到了谢伯父的信件,也许这一匣子并不是所有信件?
乔清沁抬眼打量起整个书房。
将自己代入到谢伯父的角色,她会将重要的信藏在哪里呢?
难道书房有暗室?
乔清沁在书房里找起来。
总共书房只有这么一点大,找仔细些总能找到。
乔清沁不顾满屋的灰尘,准备亲自一个一个柜子,一个一个书架找过去。
扶墨跪在地上紧盯着乔清沁的一举一动,眼见她要亲自动手翻找,顿时骇出了一身冷汗。
“乔二姑娘,这书房快半年没人来打扫过,灰尘重,您和郡主需要找什么说一声便是,自有小的们替您找。”扶墨劝道,一副好心为她们着想的模样。
驸马爷之前再三交代过,他留的那封信宁愿毁了,也不可被公主以外的人看了去。
乔清沁却眼尖的发现他袖子底下紧张的攥在一起的双手,鼻尖全是汗珠,另一个小厮着深埋着头,额头亦是汗珠子直冒。
且不说昨儿夜间京城里还飘了雪,本就冷的出奇,再者,这书房里还没有烧炭,更是冷清异常。
可接连两个小厮的表现都这么古怪,倒像是极力掩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