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莹闻言更是火冒三丈:“哥哥,你瞧瞧,这样的泼妇,只恨不得往母亲身上多泼些脏水,你还端着那些死规矩干什么?你怎么不为母亲想想!”
谢婉莹此话一吼出口,声音已经变得嘶哑:“来人啊,将这贱人给我乱棍打出去!”
谢怀玉听了这话,愣了片刻,但还是坚持道:“白露,还不快把郡主扶进屋里去。”
这时,乔清沁走了出来,对着谢婉莹喊道:“婉莹~”
谢婉莹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转头看去,见是乔清沁,转身扑过去便牢牢抱住她痛哭了起来。
乔清沁安慰地拍着谢婉莹的后背,对着谢怀玉略一颔首:“谢大哥,我带婉莹进去。”
“有劳!”谢怀玉心下松了口气,对着乔清沁点了点头感谢道。
有乔二姑娘在,总算有人能劝一劝妹妹了。
白姨娘见叫嚣的凶的谢婉莹被带走,更是挺直了腰背:“这就对了,婉莹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还是大公子来处理更合适,信你也看过了,擎哥就是被长公主活生生逼死的,能不能为你父亲讨个公道就看你的了......”
谢怀玉闻言眉头紧皱,脸色更是不由自主板了起来,眼神不善紧紧盯着她。
并且警告道:“不想死就闭嘴,不过一介妾室,还是安分守己为好!”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作为儿子自然了解,不管如何他都不会相信白姨娘的话。
莫不是真当他是傻子,竟想怂恿他这个做儿子的去怀疑母亲,再由他的手将罪名牢牢的扣在母亲身上?
其心可诛!
他只是不善言辞,却不是没有脑子,一介姨娘而已......
只是父亲突然暴毙,未留下只言片语,实在令人怀疑,那信的字迹也的确是父亲的笔迹。
今日总要将事情查清楚才好。
乔清沁瞧着谢怀玉气急了也只有那么几句干巴巴训斥人的话,不由替谢婉莹感到着急。
乔清沁摇了摇头,不再避嫌道:“谢大哥,既然谢老夫人已经进宫去请示陛下,陛下自会安排人来调查此事,你何必与一个妾室多费口舌?”
谢婉莹擦去眼泪,崇拜的看着乔清沁:“哥哥,就听卿卿的,舅舅定会为母亲做主。”
谢怀玉略微一思考,明白这是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抬手一挥:“来人啊,将白姨娘带到烟雨楼去。”
烟雨楼是以前谢驸马与公主刚成婚时最喜欢待的地方,亦是仿照谢府里驸马未与公主成婚之前的住处修建。
只是后来谢林擎慢慢的就不爱去了。
要将白姨娘看管起来,唯有那一处最为合适,白姨娘惹人厌恶,而烟雨楼亦是大家都不会踏足的地方。
“大公子,你怎能如此对我,陛下,陛下只会包庇你母亲......”白姨娘怕了,真让惠明帝派人来查,哪里还有她的活路。
“大胆贱人,竟敢编排陛下!”谢婉莹看向白姨娘的眼眸满是寒意:“还不快将她的嘴堵了!”
这一次,谢怀玉没再阻止。
乔清沁提醒道:“谢大哥还请看好府上门户,我们来时府门外已经围着一大群人,世人听风就是雨,一个不好,这......”
乔清沁虽然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心领神会。
乔清沁瞧着谢怀玉去处理事情了,这才放心的扶着谢婉莹进了屋,掏出手帕替她擦哭花了的脸。
谢婉莹死死抱着乔清沁,哭的撕心裂肺:“卿卿,你说这都什么事啊?我已经没有爹了,还要让我母亲背上杀夫的罪名......”
乔清沁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看着好友哭的肝肠寸断,她脑海里浮现前世家破人亡的景象,也跟着流下泪来。
那时她也与婉莹差不多,短短几日时光不仅体会了丧母之痛,全家人除她之外皆命丧黄泉,哪里不懂好友此刻的心情。
外边依然乱糟糟的,乔清沁虽然很想快些去找到那封信,但此刻谢婉莹哭的伤心,显然不是问话的时候,由着她哭累了,才道:“婉莹,能不能说一说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父亲不是暴毙吗?怎么又是长公主逼死的了?且长公主殿下还承认......”
谢婉莹捂着头抗拒道:“不是的,不是母亲逼死父亲的......”
乔清沁连忙安慰道:“是,不可能是长公主殿下不可能害了驸马,只是外边留言四起,这其中定然是哪里出了问题。”
谢婉莹却无力的放下双手,声音沙哑道:“不是的,我父亲~可能真的是我母亲......逼死的,我只是不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卿卿,我一定睡糊涂了在做梦,你说对不对?”
谢婉莹求证似的紧抓着乔清沁的手:“卿卿,你告诉我,我是在做梦对不对?或者一切都是白姨娘胡说的,对吗?我母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乔清沁抱住了谢婉莹,柔声道:“婉莹,你别这样,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那你说怎么办啊?啊?能有什么办法?”谢婉莹歇斯底里喊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内心的焦虑与痛苦。
不管皇帝舅舅多想偏袒母亲,那群御史们却是闻风而动,又哪会放过母亲!
届时,哪怕母亲贵为长公主不死也要脱层皮了,更何况还背上了杀夫的罪名。
“长公主殿下豁达大度,便是驸马真做了对不起公主殿下的事情,和离便是,哪里会逼人致死,你为何这么笃定是公主......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哪里有什么蹊跷。”谢婉莹捂着脸庞发出一声惨笑道:“方才白姨娘拿出来一封信,那封信便是我父亲的绝笔,里面清楚写明不堪被人逼迫,所以他......”
乔清沁一下抓住了关键之处,她抱住了谢婉莹问道:“信?什么信?会不会是伪造的?”
谢婉莹绝望的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伪造,我与哥哥都看过了,的确是我父亲的绝笔。”
“卿卿,你还记得先前我去你家,对你说的,自我父亲去世后,我母亲便不对劲吧?”
乔清沁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