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的命令行事?真是个傻子,崔妈妈是她的心腹,难不成会听她的反过来咬她这个主子?
“崔姐姐,你说话啊!妹妹的性命可全在你手里了。”赵产婆还记着与崔妈妈结拜时的誓言,共富贵共生死。
只可惜,那都是崔妈妈为了获取赵产婆的信任随意说着蒙她的。
崔妈妈见大家的目光都转向她,她心慌的厉害:“我什么时候让你做了什么了?我只是听旁人说你接生的技术好,好几个怀双胎的妇人能平安生产都是你的功劳,因此在二爷找产婆时,我便向夫人推荐了你。”
崔妈妈一边说一边看刘氏的脸色,见刘氏面色有所缓和,便知道她说的正合她心意。
崔妈妈继续道:“谁知道你是个面子货,哄人玩的玩意儿,出了错不反思自己,怎得来攀咬我们大夫人,也不知是受了谁的胁迫......”
最后一句虽是小声的嘀咕,却也让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崔妈妈与刘氏不愧是这么多年的主仆,脑回路真是一样一样的。
赵产婆惊惶道:“崔姐姐,你可不能翻脸不承认啊!”
“若不是你们交代要二夫人一尸两命,我与二夫人无冤无仇,又何苦害她?”
赵产婆恶狠狠的盯着刘氏主仆二人,刘氏和崔妈妈冷着一张脸无所谓的样子,她便明白刘氏是想让她做那个替罪羊。
她悔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为了活命,赵产婆也顾不得许多了,几乎是全盘托出,崔妈妈是何时找上门的,又许了她多少好东西,这些东西她都放在何处。
更是提议乔二爷带人去将那些东西带回来,有眼睛的人一看便会知道都是谁的。
她的声音大且尖锐,显得格外的醒耳。
”胡言乱语!竟泼这样的脏水给我!”刘氏终于反应过来,几乎是失态的尖叫一声,大步朝着瘫软在地的赵产婆奔了过去。
江氏整个人都懵了,眼看着刘氏骑在赵产婆身上,一双拳头不断的打在她身上,一时竟没想起来让人去阻止。
赵产婆在地上扭来扭去,想要挣脱骑在身上的刘氏:“大夫人这是要杀人灭口吗?莫不是我说了实情,害怕了?”
刘氏恨不得立时将赵产婆打死。
“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让郎中来查看,我换下来的衣服里可还留着‘崔姐姐’交给我的好东西,只要一用,保管二夫人死的透透的。”赵产婆大喊出声,眼底全是恐惧。
“住手!”
江氏回过神来出声制止了刘氏的失控。
身后的婢女极有眼色,见江氏如此,便将刘氏拉开了。
本在喝茶歇息的李太医也被阿福请了过来。
“李太医,劳烦您帮忙看看,这贼妇人带来的东西可是那害人性命的。”江氏拜托道。
她倒要看看刘氏到底有多狠,想要怎样害姚氏的性命。
江氏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二房会为了报复清淑算计卿卿的亲事,用姚氏以及肚子里两个孩子的性命来做局。
而刘氏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江氏心里已经信了九分,唯有一分不信是不愿意相信。
她的孙儿清文可是好孩子,却摊上刘氏这样的母亲。
偏生刘氏心思狠毒,证据确凿她也包庇不得了,有一个谋害人性命的母亲,清文日后可如何是好?
江氏心里的百转千回没人知道。
趁着李太医检查赵产婆衣裳和工具时,白嬷嬷恨恨的指着赵产婆骂道:“我家夫人一开始的情况本没有那么糟糕,你这贱人却一个劲的吓唬夫人,什么一尸两命,难产,怎样恶毒怎样说,夫人会立生子,都是被你吓得。”
刘氏嘲讽的笑了 :“你们单凭这一点便说是我指使赵产婆的?若是随便说两句话就能被吓得立生子、难产,那是否说几句好话便能顺利生产了?还要太医、产婆干什么?”
李太医放下手中的工具,才不紧不慢地答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夫人本就摔了一跤受了惊吓,若是好生安抚,顺利生产的可能性极大,但这时不断有人来吓唬夫人,夫人心绪不宁气血乱冲生产的过程自然千难万难。”
李太医认可了白嬷嬷说的话,白嬷嬷像是找到了知音。
“可不是,老奴虽不精通生产之事,但也自己经历过生产之事,也见旁人生过,赵产婆那么做就是不安好心,还是将她送官府去吧,免得她日后再用这卑劣手段害了旁人。”
江氏点头。
赵产婆敢害姚氏,自然是要她付出代价的。
赵产婆闻言却是心下一松,更觉得自己攀咬刘氏是做对了,送官虽会被判刑,却不会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后宅里。
再一个,宣平侯府总不会将刘氏也送官,为了侯府的名声也会遮掩一二。
既然不能以谋害二夫人性命为罪名,那么她即便被送官也不会重判。
命保住了,赵产婆也不再挣扎,而是认命的躺在地上。
一旁的李太医并不想参与宣平侯府后院纷争之事。
他见状拱手道:“老夫人,二夫人那里按时吃药便好,我三日后再来诊脉,先行告辞。”
江氏正要点头,白嬷嬷却不愿意错过李太医这样医术精通的人:“麻烦李太医帮忙看看这个荷包,方才掉地上还未查看。”
“麻烦李太医了,这婆子方才也说身上有毒物,这等毒物流传出去也是害人性命。”乔二爷边说话,边去看白嬷嬷手里的荷包。
乔二爷开了口,李太医自然不能忽视,那可是连小王爷都要尊称一声伯父的人。
李太医接过荷包打开来查看起来,只见里面有一个纸包,装着一些白色亮晶晶的粉末,与寻常的香粉很不同。
李太医试着沾了点粉末放在鼻前闻了闻,倒是很香,又放在嘴里一尝,味苦,只是片刻功夫,脸色大变。
“竟是香豆素!”他语气肯定地说道。
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原谅他们都不懂医术,不知道是何样的毒物,让见多识广的李太医也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