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心惊肉跳的招呼着万贯,这裙子可是二夫人叫针线房给姑娘新做的镂金百蝶穿花云缎裙,价值千金,便是把万贯加上她一起卖了都不值这裙子的钱。
万贯?卿卿院子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了?
乔清轩快走两步出了大门,看着阿福与万贯在廊下对峙着的模样,乐道:“原来万贯是你啊!”
他上前一把将万贯给提了起来;“好家伙,怎得对你主子的新裙子这般不客气?”
乔清沁上前接过万贯,爱怜的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再调皮今日可没有肉干吃了。”
乔清轩笑着对着阿福道:“还不把姑娘的衣裙收好。”
阿福赶紧收好衣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进了屋子。
“哥哥可是有话要单独给我说?”乔清沁问道。
乔清轩惊讶于她的反应这么快,一瞬又恢复道:“是有个事情要问问妹妹。”
能让他问,而自己又知道的事情,乔清沁大致猜到了他接下来要问的事情。
果然,就听到乔清轩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问道:“今日回府便听说大伯母惹怒了祖母,被关到弗院去了,听说当时妹妹也在现场,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要知道先前刘氏那么算计妹妹,祖母都没有说要关刘氏禁闭,若是无错,来想也不会被关到弗院去了。
他猜这错定然不小。
乔清轩实在好奇的很了。
乔清沁道:“当时我被祖母支开了,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今日之事,牵扯甚多,祖母虽然没有下令不许说出去,但是祖母把她支开了,便说明她并不想此事闹得人尽皆知。
且哥哥本就对大房意见颇多,若是再知道这事,怕是要提着板凳去找刘氏理论,她还是不要多说了。
乔清轩思忖了片刻,暗道卿卿可是最直性子的人,一看便知道她是不会对他撒谎的。
且若是撒谎定然言语不详,吞吞吐吐眼神闪躲,而他作为饱读诗书的秀才老爷,眼光毒辣,必定能看得出来。
这般想着,乔清轩认同的点了点头,所以卿卿定然是真的不知道了。
“哥哥不是最不喜大房的麻烦事吗,既然祖母拦下了消息,咱们又何必去管她们呢。”乔清沁认真的忽悠道。
乔清轩本就心大,对大房的事情更是不上心,既然妹妹都这么说了,他转眼便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乔清轩见万贯一脸温顺的由着乔清沁摸着,乐呵呵的捏了捏万贯的脸颊:“今儿过来的匆忙,还有好些文章没看,我先走了。”
“好,哥哥慢走。”乔清沁目送他出了院子,一脸幸福的笑着。
……
夜幕降临,天边只剩下一点鱼肚白的时候,动朝阳街上的同仁房内,掌柜的正在清点着药材,伙计正打扫着堂前的卫生。
“郎中,郎中,你们这儿最好的金疮药呢,快给我包起来。”
一个婆子神色慌张地冲进来:“快一点,着急用。”
伙计也被她慌张的样子吓到了,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掌柜的闻言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两瓶金疮药递给那婆子。
待婆子拿着药走远了,掌柜的才摇摇头道:“瞧那婆子像是富贵人家出来的,怎得这般着急的要金疮药,也不知是哪个人受了重伤……”
“大夫人,这可是刚刚买回来的好药,只要敷上,身上的伤也好的快些。”
宣平侯府弗院内,老夫人派到刘氏身边的四个婆子冷眼看着趴在榻上痛的嗷嗷叫的刘氏。
你们这些贱人,居然敢对我下这样重得手……我的淑儿呢,我要见大姑娘。”
“去派人将我文哥儿叫回来,呜~文哥儿,你再不回来便没有母亲了。”
不过半天,刘氏便被背上臀部的疼痛折磨的不行,早已不复平日里的半分温雅端庄。
“大夫人您糊涂了?大公子正在游学,如何能立刻回来。”
“大姑娘胆子小,你这样的伤叫她来只会吓到她,只要您好好上药,等您好了,我定让大姑娘来看您。”
说完她又示意另外的两个婆子将刘氏的手脚固定住,这才催着站在一旁的婢女道:“还不快些给大夫人涂药!”
任由刘氏疼的如何嚎叫,婢女还是手忙脚乱的把一大瓶金疮药涂到刘氏背上的伤口上。
刘氏疼的额头汗珠一颗一颗的从额头滑落,喉咙也叫的嘶哑,还是不停的叫骂道:“待我出去之后,我~我一定要扒了你们的皮,贱人。”
“大夫人何必为难我们这些下等人,不过是按命令行事罢了,再者说了,咱们可都是老夫人的人,您确定接下来都要这般难缠不知悔改吗?
”若是咱们这些卑贱之人在老夫人面前把您今日的言行说一说,您说,您这般不知悔改,可还有出去的一天?”
领头的婆子不冷不淡的语气,让刘氏愈发的不安惊恐起来,她不停的喊着咒骂着,直到那婆子听不下去,扯了一块破布把她嘴堵上,这间小院才安静下来。
那婆子原本就是典狱司管女囚的人,见多了各路女囚,才不会对她的语言有半点反应。
弗院的院门再次从外面上了锁,整个院子只剩下刘氏呜呜的声音,一个小丫鬟看着刘氏叫累了终于安静下来,她打个哈欠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歇息。
夜色中,一直躲在暗中的乔清淑死死的捂着嘴巴,眼泪连成了一条直线。
府中都在传母亲得罪了祖母,被关了禁闭,可是这分明是受了杖责!
祖母真的一点都不给母亲留颜面了,也不知母亲到底怎么得罪了祖母。
乔清淑轻手轻脚的推开刘氏的屋门进去,看着刘氏趴在榻上难受的皱着眉,她一个猛冲过去趴在刘氏身边,无声的哭了起来。
刘氏见乔清淑居然出现在这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乔清淑哭过之后,才想起来扯开刘氏嘴巴里的布条子:“母亲,祖母这般对你到底是为何?竟半点颜面也不给我们大房留?”
刘氏恨恨道:“别提那个老不死的糟婆子,今日你舅母来说漏了嘴,虽然我什么都没说,但她还是猜出我们当初算计乔清沁的全部过程了,可是乔清沁什么事都没有,我却要受这么重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