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她不想走呢,还不是正事还没谈,现在离去岂不是前功尽弃。
刘氏佯装平静道:“这不是正事还没谈吗,我就是想问问二弟对此事的看法?”
“啊,大嫂也不用问了,我们明日便去退亲。”乔二爷语气坚决道。
刘氏极力压制着胸中怒火,脸色红白相交,没想到二弟也这么冥顽不灵,一时间气的语无伦次说不清楚话来。
乔二爷将自己面前的水晶糕递给乔清沁,这才沉声道:“我倒要问问大嫂,为了清淑有个好亲事,你就这么算计卿卿,你是有多黑的心肝才能对一家人下此狠手,半夜醒来不觉得不亏心吗?”
乔二爷虽是书生气质,却也自带官威,如今板起脸来,更是正气凌然。
刘氏看着一脸质问的二弟,不觉生出她真做错了的错觉来。
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女儿嫁入鲁国公府能得的好处,便又觉得无所谓错或不错,不过是为自己多谋算罢。
有道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当初直接把这门亲定给淑儿,哪里还有这后面的许多事。
她不过是一片慈母之心,要怪便怪二弟自己不知轻重,大户人家议亲都讲究长幼次序,谁让他们直接略过淑儿不管呢!
而且鲁世子与淑儿两情相悦,哪还有二姑娘什么事,因此便觉得心中底气十足。
“二弟何必说的这么难听,这怎么能是算计,不过是两个年轻人有相同的爱好,心心相惜罢。”
“谁让卿卿娇生惯养的名声传遍整个京城,惹得鲁世子很是不喜呢?”
“我们淑儿念着与卿卿的姐妹之情,时常劝鲁世子,即便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以后也要好好对卿卿。”
“谁又能料到两人会一起落水,又被那么多人瞧见,如今为了府上的颜面少不得要委屈了卿卿。”
开口便是狡辩之词,半点反省认错的意思都没有。
简直是寡廉鲜耻!
明摆着就是拿着宣平侯府的名声作为要挟了!
吃定了乔二爷为了大局不得不同意她换亲的提议。
乔二爷冷冷笑了一声:“京中的大家闺秀哪个不是娇生惯养,怎么独独我们卿卿的坏名声声名远播,大嫂敢说这其中与你半点关系也无?”
乔二爷眼中的讽刺毫不掩饰:“好好一个大家闺秀,居然与男子有相同的爱好,还心心相惜……”
乔二爷说着忍不住‘呸’了一声:“怕不是因着大嫂心术不正,才带得清淑也这般不知轻重吧!”
“你……你……,当初鲁国公府上门提亲时,若能考虑好长幼次序,不略过我们淑儿,如今哪会是这番情况。”乔二爷不客气的撕开了她面上的遮羞布,刘氏羞得面色通红。
“凭什么要考虑长幼次序。”
眼看着刘氏越扯越远,乔清沁不客气道:“当初是我父亲救了鲁国公,自是考虑自己的女儿。”
“大伯母但凡有好事藏都来不及,从不会想到我们,现在和父亲提这个要求,真是痴心妄想!”
“我那不是没遇到这般好事吗?”刘氏强词夺理道:“分明是你们只顾自己,还给自己找那么多理由……”
刘氏一点也没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被乔二爷扯开遮羞布,在被乔清沁一个小辈怒怼,她反而不着急了,反正她料定了二房父女必定要顾及姚氏,又何必和他们多费嘴舌。
思及此,她反而神态自若,情绪平和了下来:“二弟,如今我肯和你好好商议不过是看在一家子骨肉的份上,你若执意不听劝,后面闹得难看了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乔二爷闻言气笑了:“你倒是要怎么不留情面?”
刘氏自得的笑了一声:“如今这鲁世子对我淑儿情根深种,说句难听的话,他根本看不上卿卿,你们又何必上赶着。”
眼看乔二爷就要气的发飙,刘氏眼里更是藏不住的轻蔑:“至于你们说的退亲,如今府中老夫人卧病在床,二弟妹也是怀胎六月正是关键的时期,你说要是谁不知轻重~话多了几句……”
刘氏话还没有说完,乔二爷已经怒火中烧‘噌’的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茶盏猛地给她扔了过去。
茶盏砸到刘氏身上,又掉到地上摔的稀碎,吓得刘氏大叫出声。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乔二爷会骤然发难,吓得她想要拔腿飞奔出去。
“你给我滚~”
乔二爷额头青筋直冒,不客气的指向大门外。
他只道大嫂嫌贫爱富为了女儿嫁个高门算计卿卿,却没想到她毫无人性可言,居然拿老母亲和夫人来威胁于他,这与不懂礼义廉耻的畜生有何区别。
他实在不想和畜生废话!
刘氏吃痛的揉了揉被砸的肩膀,气的浑身发抖,正想出口呵斥他怎么能对大嫂动手,却听见乔二爷恶狠狠道:“这亲,我们是退定了,既然鲁世子与乔清淑两情相悦,那来找我们谈什么。”
“至于母亲和雪娘,只要她们有一点不好我便算在你头上,我倒要问问永昌伯府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孝不悌的东西。”
这个女人远比他想象的更加刻薄寡义,谁家中有这样的人,真是夜夜不能安眠。
“二弟又何必这么动气,母亲和二弟妹不是还好好的嘛,我的要求也不多,你便同意淑儿和卿卿换亲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事已至此,你又何必这么犟呢!”
刘氏自认为她话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二弟断然不敢拿那两个最重要的人来冒险,她所谋之事应是稳了。
“我不与畜生说话,还不快给我滚出去!”乔二爷看向刘氏的目光越发冰冷。
刘氏敢这么大胆毫无顾忌也不知是谁给的勇气!
只是不知道大哥知不知情。
刘氏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仍坚持道:“我们淑儿嫁过去还不是宣平侯府与鲁国公府结亲,与府中大有益处,你一退亲固然叫我们脸上不好看,但影响更多的还不是卿卿。”
乔二爷被刘氏的野蛮说词气笑了。
“这样荒唐的话,你竟也说的出口,就为了一门亲事,做事便这般没脸没皮了么?”乔二爷不耻道。
果然是见识浅薄的无知妇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