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急救之法实在有些不堪入目,只见那妇人先捏开了乔清淑的嘴巴,抠出她嘴里的水草等物,又对着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使劲按压起来,不时还要对着她嘴巴呼气……
其他人都知道非礼勿视的道理,皆懂礼的背过身子去。
秋汶一看这番操作,吓得三魂飞了七魄,慌乱站起身来阻止道:“你这妇人,对我家姑娘做什么呢?”
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诸多男子的面,对着姑娘如此胡作非为,她家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婢女,全京城也就刘氏手底下有这样的人了,文夫人不由在心里翻个白眼。
铁头拉住挣扎着阻止的秋汶:“这溺水的施救之法本就是如此,你再阻拦,你家姑娘就没命了,还不快快让开。”
秋汶绝望的瘫坐在地上,完了!
哪怕姑娘被救醒了,这清白名声没了,她也要跟着没命了。
足足半盏茶时间,那妇人的额头都隐隐冒了些汗,乔清淑才狠狠吐了几口水,咳嗽了起来。
人被救醒后,那妇人便退到文夫人身后。
文夫人八卦之心再起!
且她对刘氏之事向来多几分关注,见她女儿这般行迹更是怀疑不已,这分明像是私会啊!
只是不知怎么私会到清塘里去了,难不成是殉情?
但到底是救人救到底,文夫人解下披风递给秋汶:“快给你家姑娘裹上,别被冻出病来。”
乔清淑披上披风,遮挡了吹来的寒风,感觉身子不那么冷了,感激的向救命恩人看过去。
只这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
“文、文夫人?怎么是你?”乔清淑结结巴巴的说道。
怎么会是母亲的死对头文夫人!
她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裹紧了身上的披风似是要把一身的狼狈掩盖下去,原本被冻的铁青的脸庞更是被吓得花容失色。
她刚被救醒时,整个人冻得迷迷糊糊,只觉得保下一命已是万幸。
现在一看,周围围着这许多人都盯着她。
乔清淑更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心跳开始加快,脸上火辣辣的,鼻尖也不断冒出细密的冷汗,脑子里更是一片空白,只恨不得立即死了才好。
文夫人看乔清淑一见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的表情,心里更确定了几分,这姑娘怕是眼红妹妹的亲事,私下约鲁国公府世子爷幽会呢!
鲁云升也很是诧异,他虽没见过文夫人,却也知道文夫人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长舌妇。
他们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了这么一位八卦界的头号选手,看着一脸好奇的文夫人,他只能佯装镇定的转过头。
正在此时,乔清沁兄妹也挤了进来。
鲁云升看着乔清沁他们两人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更觉得无脸见人,如今他与未婚妻的姐姐私会,又被未婚妻带着未来大舅哥抓个正着。
想来要不了两日,他就会成为京城里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日后谁人提起他鲁云升都会想到今日的事情,他便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海,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苏木还算镇定,索性都到了这一步,这么大的事也不是他一个奴仆能够遮掩下去。
请了一旁站着的几个僧人帮忙把鲁云升抬去救治。
还讲义气的帮秋汶请文夫人的一个女仆,把乔清淑也背了起来。
大家都冻得不轻,在这么耽搁下去,便是没病也要生出病来。
很快一行人便急冲冲的往寺里的医师堂而去。
文夫人让出路来,走在最后。
她转头看着乔清沁兄妹俩,一脸上的八卦之色暴露无遗:“乔二姑娘你怎么才来,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乔清沁知道此人与大伯母向来不和,却不知她也来了这昭云寺,看来这私会的消息不用自己费心就能传遍京城。
乔清沁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哦?好戏?”
文夫人又道:“你这堂姐与你的未婚夫私会在一起,你这当事人没来抓个正着可不就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乔清沁一听她这么说就明白了,文夫人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巴不得刘氏丢人丢大些:“夫人怎么知道他们是私会,不是恰巧遇到呢?”
文夫人见乔清沁无辜的小眼神看着她,加上那额头上虽然擦了粉却遮盖不住的伤疤,让人百般怜惜!
不由想到了半个多月前关于这姑娘的传闻。
如今来看,只怕这传闻是有心人特意散播,为的就是好谋夺那好亲事吧!
只可惜世人愚昧皆信以为真,却不想想依着刘氏的为人,这消息十有八九就是她背后搞的鬼。
哎!全京城也就她能一眼看穿了!
文夫人爱怜的摸了摸乔清沁的头发,一些事情也不好对着未经人事的姑娘家直说,只得叮嘱道:“好姑娘,你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把这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与你父母说一说,以后离你堂姐远一些。”
文夫人实在不忍心这么单纯可爱的姑娘又在刘氏的算计下身败名裂。
乔清沁虽不知道这素来和刘氏有隙的文夫人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提醒她,但还是屈膝行了个礼:“谢谢文夫人提醒。”
文夫人摆摆手阻止了她:“可别来这些虚礼了,牢牢记住我的话就成。”
文夫人在心底叹了口气,她这看到漂亮小姑娘就心软的毛病好似又加重了,少不得帮乔二夫人盯着点,别让她闺女被欺负的太惨。
“走了,咱们也跟上去看看,看看她们怎么处理此事,你放心好了,要是此事后有风言风语,我定帮你说句公道话。”
“多谢夫人。”
乔清沁心想,往日只听乔清淑说她最喜胡言乱语,却不想这文夫人可真是一位热心肠的好人。
一行人往寺里的医师堂走去。
鲁云升等人被抬到医师堂时,正在拜佛的刘氏和鲁国公夫人也得了消息赶了回来。
医师堂的院子很小,左右偏殿都是寺里懂医术的僧人们居住,只有一个正殿是接诊的屋子,只是忌讳男女香客间会有不便,在两张榻中间拉了厚厚的布帘,乔清淑和鲁云升很快被抬了进去。
鲁国公夫人想着自己院子离这里进很多,便叫婢女们回去收拾两人换洗的衣服,熬姜汤。
领命的几个婢女顿时忙活开了,飞奔回院子翻箱倒柜,拿厚衣服,拿厚被子,又提来许多木炭升起暖炉来取暖。
只是鲁国公夫人这里没有小姑娘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