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元怔怔看了孙彻许久,不由得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用,你如果喜欢,我下次还给你弄。”
不知道为何,在热腾腾的麻辣火锅前面,在冰天雪地的冬日里,魏元元突然就不想对他用敬语了,称呼中的“您”也变成了“你”。
说完之后,她小心翼翼打量着孙彻。
如果孙彻有一点的不满,她还会按照从前一样,继续称呼他“您”。
如果孙彻不介意自己称呼他“你”,这是不是表示,自己和老板的“友谊”又进了一步呢?
魏元元就这么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孙彻,也不知他是不是察觉出了这一字之差的区别。
但见孙彻怔愣了许久,然后红着耳廓笑了。
“好。”
两人对视片刻,有种默契在浅浅流淌。
“那你快吃饭,牛筋都炖得软糯糯了。”
“好。”
荆风三人:“???”
不是……
这公子和小郎君之间,是打什么哑谜呢?
他们怎么听不懂啊!
算了,他们还是好好吃饭吧:)
一顿饭,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安排好魏元元的住宿,等她沐浴更衣睡觉后,孙彻才重新披上大氅出了府邸……
……
翌日,大雪飘飘,天地银装。
魏元元本来是想去街上“摆摊”的,但这般天气也出不去啊,无聊之中便想找公子他们打发时间,才知道孙彻又被国君召走了。
魏元元不解:“国君天天召唤公子,这不是挺重视的吗?”
荆风摇头:“不是的,昨天国君召唤公子去……只是让公子在殿外站了几个时辰,并未接见。”
魏元元:“???”
卧槽,这是亲爹吗?
这么狠?!
她小脸皱了起来,道:“那公子不是冷坏了?”
荆风笑道:“嗯,以前的确冷,但不是有您的羽绒服吗?”
说起羽绒服魏元元就肉痛,那可是野鸭绒啊!
野鸭绒!
极其珍稀的野鸭绒啊!
魏元元犹豫再三,还是道:“荆大哥,你是斥候擅长追踪,你说我们能找到那些人吗?”
荆风懵了:“啥?”
“不可以吗?”魏元元小嘴一瘪,“可那羽绒服是公子和公子府的大家做给我的……如果就这么丢了多可惜啊……”
对上魏元元“可怜巴巴”的眼神,荆风脑袋一热。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哇哦!谢谢荆风大哥!”
荆风:“……”
完蛋了,自己是不是被公子传染了?
为什么小郎君说啥,他都不忍心拒绝……
罢了,反正他的任务就是照顾小郎君,替小郎君找衣服也算吧?
“属下这就去找。”
“我和你一起去!”
“……这不好吧?”
“我不会拖后腿的,求求了荆大哥。”
“……”
荆风无奈,最终只能认命,带魏元元一起出门。
当然,出门前荆风还迅速画了那男子、婆子、女子和小孩的画像。
严格来说,那女子这般貌美,应该不难找才对,但孙彻和魏元元问遍了那一片的人,竟然都没打探到女子的消息。
魏元元惊呼:“难道那男人和老婆子,真的是人贩子?”
荆风脸色也沉了下来,道:“如果真是人贩子,这里面怕是有不少猫腻,小郎君先回家等属下可好?”
说着,荆风还掏出了一串糖葫芦给她。
魏元元懵了:“这糖葫芦……”
荆风毫不愧疚地出卖自家公子:“这是公子说的,说您若是有啥要求属下们做不到,或是您如果心情不好,就给您送糖,今日风雪大,街上只有糖葫芦了。”
魏元元:“!!!”
魏元元臊得脸颊通红:“我、我……当然会听劝!没必要买糖的。”
可恶啊,公子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小孩儿!
荆风眼底浮起笑意:“那糖葫芦您还要吗?”
“要!”
魏元元一把接过了糖葫芦,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道:“糖葫芦,你记得找公子报销,呃,就是让他给钱的意思。”
荆风怔了怔,笑道:“是,属下一定让公子报销。”
把魏元元送回公子府交给宋叔照顾之后,荆风又点了几个兄弟,这才冒着霜雪出了门。
这下好了,府中只有魏元元和宋叔大眼瞪小眼,宋叔乐呵呵端出了一个棋盘。
“小郎君,要来下两把吗?”
“好呀。”
反正也没事干。
但只下了三把宋叔就不干了,小郎君太凶残了……
恰逢此时有客人到,宋叔如蒙大赦般去迎接,如同便秘般把人接了进来,看着魏元元欲言又止。
魏元元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他的面容和公子有两分相似。
如果说公子是寒星般耀眼神秘的宝石,如雕如琢,集天地灵魄,举世无双。
那么眼前的男子就是翡翠般浓郁碧绿的青松,苍劲挺拔,风神高迈,容仪俊爽。
对方对上魏元元的神情,勾唇一笑道:“你就是魏勋?”
魏元元一个激灵回神,连忙“跪”了下去,恭敬行礼道:“小子魏勋,拜见大公子,大公子安康。”
孙辰直直从魏元元身边路过,坐在了棋榻上,又看了看棋盘,道:“你是黑子?宋管事的棋力不弱的,你已经不错了。”
这当然是安慰的话,因为黑子输得一塌糊涂。
此话一出,在场两人都变了变脸色,许久后宋叔垂眸道:“回禀大公子,小人执黑子,小郎君执白子,而且小郎君还给小人让了子。”
“哦?”孙辰错愕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魏元元,温润的凤眸让人看不出情绪,笑道,“那感情好,你来和本公子下一局,你若是能赢,本公子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如何?”
魏元元不敢不从。
“是。”
就在魏元元想要起身的时候,孙辰不急不缓道:“不用起来了,就这么下吧。”
言外之意是,魏元元的身份不配与他“同坐”下棋。
她只配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