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被魏元元的骚操作气得直磨牙,就在他要发怒之时,魏元元突然道:“在等魏张氏来到县衙之前,小子还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大人。”
“秘密?你说!”
今天就算魏元元告诉他天大的秘密,他也一定要狠狠打罚这个臭小子!
“因是秘密,请让小子上前向大人说明。”
“可。”
魏元元起身走到王县令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后者眼神陡变,万分惊恐:“你说的是真的?”
“小子绝对不会说谎的,小子用公子的……脚指甲发誓!”
王县令:“……”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脚指甲这种东西来发誓,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也是毒誓了。
敢发毒誓,就表明魏勋很有信心。
王县令脸色阴冷了下来,大手一挥道:“来人,将魏张氏和聚财坊的掌柜都带过来。”
王县令对柳叶县的“地头蛇”们素来尊敬,特别是几个赌场的头头。
这还是他第一次让人去拿人,衙门的官差们也激动得够呛,毕竟平日里在赌坊人面前,他们这些“官老爷”都是吃糠咽菜的,连赌坊的狗都比他们吃得好。
他们如何能不气?!
终于能拿人了,衙役们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样,很快就把魏张氏和那独眼男子都“请”了过来。
一看到跪在地上的魏元元,独眼男子便知道自己的计划被魏元元识破了。
没错,指使魏张氏抱着孩子去卖惨,意图用“道德绑架”魏元元,想从魏元元这里敲诈的人正是他。
只要魏元元一时心软松了口,他保证自己能把她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谁让这兔爷儿仗着贵人们的宠爱就无法无天呢?
再有,这么漂亮的兔爷儿,他也想试一试啊,可不得趁着孙彻没回来,先下手为强吗?
只是没想到,兔儿爷也有两分聪明,还懂得用王县令自保。
但区区一个县令,算个屁?
独眼男子半长的发披在肩头,看似恭敬地跪地,朝王县令行了一礼,实则嘴角噙着冷笑,有如鬼魅般秾丽阴森。
他幽幽看着魏元元,话却是对王县令说的。
“大人,小人生意忙碌,不知这县城中又发生了什么大案?还请大人明示。”
王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咬牙道:“杜老大,本官问你,你开赌坊借钱给百姓,可有遵守大周和卫国律法?!”
杜老大惊讶道:“当然啊,不信你问魏张氏。”
因为上一任天子在“借贷”上摔了个大跟头,所以对这一方面的律法卡得特别严格,这是谁也不能触碰的雷区。
哪怕是国君诸侯,也必须遵守!
魏张氏惶恐地低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道:“是……是的……”
王县令冷冷道:“魏老二写给你的欠条呢?”
“在这。”
显然杜老大早已料到此次“开庭”是因为魏老二一案了,竟然将他的借条随身携带。
王县令接过借条后放在一旁,幽幽道:“一千一百两,魏老二最初为何向你借了这么多钱?”
杜老大道:“输了就欠了啊,我们只是会定期清算,签新的借条而已,这不违法吧大人?而且这借条大人您可是亲自对比过魏老二的手印的,可做不得假,若大人不信,再把魏老二的尸体拖过来比对一下就是。”
王县令又道:“利息呢?”
“什么?”
“他欠你们这么多钱,你们不会免利息给他吧?”
“哦这个啊,借条上写得清清楚楚,每日两分利,童叟无欺,是魏老二自己签字画押了的。”
魏元元你忍不住道:“你这利息怎么这么高?!”
杜老大大笑一声,幽幽道:“小郎君,两分利可是非常小的了,我们在赌场里面已算人道了,你不看看其他赌场,日息八分、九分的比比皆是,我们聚财坊可是出了名的仁善呢。”
魏元元一下抓住杜老大的空子,道:“那前面的欠条呢?这一千一百两,可不是一天之内就滚到这么大的吧?前面的欠条呢。”
“被我们撕掉了,反正是无用的东西。”
“他欠你们钱多久了?”
“五个月。”
五个月……
所以这五个月来的借条都被撕掉了!
魏元元没想到这独眼男看着胸大无脑,却是个极端狡猾的,竟然每次都让魏老二写新的借条并签字画押,想找漏洞都找不到。
魏老大清了清喉咙道:“话说起来,现在魏老二死了,那么他剩下的债务应该谁来还呢?”
他的眼神滴溜溜在魏张氏和魏张氏的孩子身上来回转,最后又投向了躲在人群中暗暗来打探消息的魏老三身上。
自以为躲得很隐秘的魏老三吓得一哆嗦,一千一百两啊,卖了他也还不起,他连忙大喊道:“魏老二已经被我们逐出族谱了!再也不是魏家人!你去找魏张氏!对!找他婆娘魏张氏!”
随着魏老二推卸债务,魏张氏本就干瘦的身躯忍不住拼命发抖。
柔弱极了,可怜极了。
但杜老大显然却不是善心人,他如同看猪狗一样,上上下下打量了魏张氏和小女孩一番,凉薄的唇瓣轻勾,不屑道:“肯定要找的,如果实在找不到人,就把魏张氏和魏小娘子一起卖入窑子里,虽然魏张氏她人老珠黄没什么颜色了,但有人就好这一口啊?而且这魏小娘子又嫩又年少,听说年纪小别有一番滋味,或许能卖个好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