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趁着黑夜一路向前,本来站在墙角边就能解决完事,哪知半夜还能看到貌似一对两口子从他身旁慢悠悠得走过,预感到这个路口上厕所不便,只能从路口处插进了胡同内。
胡同内漆黑一片,他也不想走到尽头,赶紧憋不住的解开裤衩,刚尿了几滴,从胡同内传出了阵阵对话的声音。
人与人的对话,并不能引起他的高度关注,可是听到“刘员外”等一些字眼,有点按耐不住脑袋,尿液也控制不住的洒在了裤子上。
他寻着声音望去,只望见两条黑色的魅影,再定睛一看,是两个男人在胡同深处交谈,这两个男人他都认识,一个是陈桑,还有一个是刘员外府上的管家。
这两人怎么会有交集?按道理说,两家员外还是冤家。
他带着这个疑问隐蔽在一旁的角落里,小心翼翼的倾听着两人的深度对话。
陈桑似乎有些谨慎,斥责问道:“你这么晚了,约我出来干嘛?不是让你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吗?”
管家唉声叹气道:“我也不想这么晚约你出来,确实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陈桑急迫得问道:“什么事?”
管家道:“陈翠英,她现在已经有点精神失常了,半夜都会被噩梦吓醒。”
陈桑问道:“是不是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思考片刻,道:“没有吧,自从她把老爷杀了以后,开心了一段日子,可是这段日子就像变了一个人,整个人直接失控了。”
阿浪捂着嘴巴,念想道:“原来刘员外是陈翠英杀的,不是陈员外杀的?”
陈桑心不在焉的听着,貌似心里有了别的想法,问道:“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你现在赶紧回去,我会去找她的。”
管家叮嘱道:“好,你一定要去找她,了解了解她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陈桑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阿浪踩踏瓦片的声响惊动了陈桑跟管家,他们也变得立马不再发出任何声音,有默契的朝阿浪这边走来。
阿浪知道踩出了祸根,双脚也从瓦片中踏开,一股劲的跑了出去,这个举动也印证了两人刚刚的谈话给外人听到了。
陈桑大声喊道:“赶紧去追。”
管家道:“是。”
流浪汉坐在小酒馆里,继续倒着壶里的酒,眼望着还能倒出几滴,喝的都快没有了,还没有见阿浪返回,顿时疑心重重。
流浪汉自言自语道:“这个阿浪,出去撒泡尿撒到哪里去了?”
难道他撒尿撒到别的城市了?
流浪汉赶紧起身,准备前去寻找。
他还没走出门口,老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流浪汉醉眼朦胧的问道:“老板,怎么了?”
老板笑问道:“你才是我的老板,麻烦老板把账结下。”
流浪汉不着急的问道:“怕我们喝酒不给钱吗?”
老板只能赔笑,道:“没有这回事,可是你同伴都出去这么久了,如果你再出去很久不回来,我找谁拿钱,再说了,我们是小本经营,利润小。”
流浪汉也不想搭理,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递到了老板手里,道:“,不用找了,不差钱。”
流浪汉结完账,沿着街角一路寻着阿浪的踪迹,黑夜漫漫,人影难以寻觅。
突然有一帮人从他的身旁穿过,口里还念叨着“抓住他。”
抓住谁?难道抓住阿浪?
阿浪只是出来撒尿,不至于被人追杀吧?
流浪汉隐蔽的跟在这批人的身后,摇晃着两条大膀子,像极了一只大企鹅。
刘员外府上。
陈翠英一脸凶狠的盯着管家,质问道:“陈桑人呢?”
管家低着头,卑微道:“他说会来看你的。”
陈翠英掀翻了卧室里面的桌子,茶壶也顷刻间散落一地,差点砸在了管家的脚掌上。
管家劝慰道:“阿英,你不要动了胎气。”
陈翠英露出了不安分的笑容,问道:“胎气?胎气动了又怎么样?”
管家轻声道:“我用药帮你擦擦后背的伤口。”
陈翠英突然大声呵斥道:“这点伤算什么,你快点去把陈桑给我找来。”
管家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
陈翠英臭骂道:“给我滚出去。”
管家不明白陈翠英的脾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以前还能和睦共处,现在翻脸无情,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管家只能带着这些疑问赶紧出门,因为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陈翠英眼角的泪水顷刻间滑落在脸颊之上,声带也在这一刻变得沙哑起来。
她对着门外,喊道:“陈桑,你再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了。”
门被人推开了,陈桑也站在了门外,两人对视良久,也没见他走进屋内。
陈翠英脸上挂满笑容,赶紧跑上前,拽着陈桑走了进来,又探头看向四周,才把房门关上。
陈翠英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欲一把抱住他,奈何被他给无情的推开了。
陈翠英满脸委屈的问道:“你怎么了?”
陈桑冷血的质问道:“听管家说你这两天一直在发神经,出什么事了?”
陈翠英哭诉道:“这两天老做一个梦,梦见你不要我了,也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陈桑慢慢靠近,摸了摸陈翠英的脑袋,安慰道:“你真傻,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跟孩子呢?”
陈翠英一把搂住了陈桑,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啊,我不想再这样偷偷摸摸了?”
陈桑道:“快了,再等等。”
陈翠英问道:“可是我真的不想再看见那个老家伙,经常晚上跟我要,我属于你的,怎么可能跟他一起呢。”
陈桑微笑道:“该应对还得应对,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说。”
陈翠英赶紧问道:“什么事?”
陈桑道:“那个老家伙今晚跟我在胡同里说话被人听到了,可能也听到关于你杀死刘员外的话。”
陈翠英满脸凶狠道:“这个老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桑使了使眼神,道:“你懂得。”
陈翠英点点头,好像真得听懂了他的话中之意。
陈桑道:“明天是刘员外的入葬姿势,你好好表现。”
陈翠英点点头,道:“一切我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