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束缚带，便出去了。
“其实，小璐璐就是秦淑慧的病友。”方勇带着白明朗走出了302，关上了门。
“呃……”白明朗一时哑然。
能说出冥王星攻打地球的女孩子，恐怕自己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没事，还有几个时而清醒的病友，我带你去。”方勇见到白明朗略微失望的神采，立刻表示还有其他人可以询问。
白明朗登时又燃起了希望。
跟随方勇的脚步，他们一路来到了下电梯时看到的娱乐室。
“那边那个对着墙罚站的叫做王然。”顺着方勇的手指，白明朗确实看到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女孩子，神情古怪的对着墙角一动不动。
“还有这个，一直在画画的男生叫做邢卓，今天他们两个算是情绪比较稳定，白队长可以尝试性的问一问。”
在娱乐室的角落，邢卓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水彩笔，不知道在图画着什么。
“不过要注意，如果发现她们表情剧烈变化，或者是眼神出现变化，就不要问下去了。”方勇提示两个人都是有攻击性的。
“方医生请放心，我们尽量不会刺激到他们二人的情绪，只是尝试一下。”白明朗对方勇保证。
“会有护士陪同你们，你别担心。”方勇挥手，示意两名护士过来。
方勇并不是担心白明朗和张芷溪被攻击，好歹两人也是刑警，不会连防备一个患者的能力都没有。
其实他是担心白明朗问出什么问题，刺激到两名患者的情绪，让自己的治疗功亏一篑。
白明朗其实也看穿了方勇的用意，也不再说什么，先是朝着王然走过去。
“王然你好。”张芷溪放轻了语气，生怕惊着她。
听见张芷溪说话的王然，原本无神的双眼慢慢转了过来，似乎是费了好大的力气一般，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我不认识你。”
还好，说话还是有基本的逻辑性和判断性。
“王然，我是秦淑慧的朋友，你还记得秦淑慧吗？”张芷溪决定趁着王然还清醒，抓紧发问。
王然迷茫的双眼中露出一丝疑虑，她似乎在思考秦淑慧是谁，足足过去了三分钟，她才缓慢点头。
“那你知道秦淑慧的事情吗？”张芷溪像哄小孩一般的温柔。
“知道。”王然乖乖回答。
张芷溪有点挠头，这也未免太乖巧了，问一句答一句，绝不会有任何拓展回答。
“秦淑慧住院的时候，都和你说过什么？”看出张芷溪的为难，白明朗开口问道。
“她说她喜欢爸爸，还喜欢妈妈，而且还喜欢吃蛋糕。”这次，王然回答的非常流利。
“那她有男朋友吗？”白明朗继续循循善诱。
王然低头思索了一下，低低的回答倒：“有，是个坏人。”
坏人？
王然为什么说金哲是个坏人？
张芷溪面上一喜，也许，从这里能找到突破口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是坏人呢？”
“他……”王然努力的回忆着，忽然她抱头蹲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我不知道，但小慧说他是坏人。”王然情绪出现了波动，旁边的护士马上抱住了她。
温柔的哄着她，告诉她不要怕，眼前的白明朗和张芷溪是警察，专门啦抓坏人的。
原本只是一个哄劝的说辞，没想到竟然一下刺激到了王然。
她猛地一下推开了护士，惊声尖叫倒：“我不是坏人，我不是坏人。”
说着话，她挑起啦就要往外跑，被另一名护士眼疾手快给抓住了。
被推倒的护士立刻拿起手里的束缚带将王然控制住，但哈市晚了。
王然突然的大吵大闹已经惊动了屋里其他的病人，一群人突然喀什群魔乱舞起来。
两个护士立即头疼了，这么多一起发作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方勇听到这边的声响。立刻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不要怕，方医生在这里。”
应该是方勇在病人心中的重量起了作用，他这样一声喊叫出口，大多数的病人立刻冷静了许多，毕竟这里都是病情好转的很多，并不严重的病人。
与万全丧失理智的病人不同。
护士控制王然的功夫，白明朗始终在打量着邢卓。
他犹如没听见这些声音一般，连头都不抬起来，一直画着手里的画。
白明朗慢慢靠近，想看清他话的是什么。
是一个又一个的圈？
邢卓面前的纸上，是不知道多少个摞列到一层层的圈，各种颜色都有。
“你是做什么的？”不等白明朗开口，邢卓先开口了。
“嗯？”白明朗惊诧了一下，没想到邢卓的警惕性这么高，自己无声无息站在他旁边，专心画画的他也能发现。
“你身上没有消毒水的味道。”邢卓书看出了白明朗的疑惑，主动为他解答。
“你画的是什么？”白明朗问道。
“看不出来是圈吗？”邢卓举起纸，自己看了一遍。
好像是在怀疑自己的画作，竟然能让白明朗看不明白。
“那这些圈代表什么？”白明朗有点哭笑不得，自己一个问题，让精神患者怀疑自己了。
“代表无聊的日子呗。”邢卓将笔盖扣好，指着画上的圆圈说道：“红色，代表我在家的日子。”
“蓝色的代表我在医院的日子，而这些橘黄色的代表我在工作的日子。”
“那粉色代表恋爱吗？”白明朗看到还有粉色的圆圈。
“恋个屁，我这样的人，哪个女孩疯了和我谈恋爱，那是代表我在妈妈家的日子。”原来他的父母已经离异了。
白明朗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自己碰了一鼻子的灰，但同时他也可以听出来，邢卓此刻是理智很清醒的状态。
“我是来问关于秦淑慧的事情的。”白明朗直接抛出自己的问题。
邢卓的脸上忽然变了一个表情，白明朗没看懂，他到底是害怕还是什么，心里咯噔一下。
不能问谁，谁犯病吧？
秦淑慧有多大的魔力，谁提她谁犯病？
邢卓没有如王然一般突然失控，反倒是晃了晃手，示意白明朗弯下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