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明朗和张芷溪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张芷溪的脸颊绯红，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眼波流转之间，尽是羞涩与娇憨之色。
白明朗感觉到怀中之人的呼吸节奏急促，低头看了一眼，无声的笑了笑。
宋元凯眼神复杂的跟在两人身后，陈景峰是个人精，早就听说过三个人的感情纠葛，用肩膀撞了撞他，嘴角带上了调侃的笑容。
被他这样一笑，宋元凯多少有点挂不住面子了，愤愤的撞开了陈景峰，闷着头朝前面走过去了。
白明朗不明所以，看向陈景峰眼神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了，陈景峰耸了耸肩膀，摊开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一路走进了监狱长的办公室，对方亲切热情的接待了他们。
尤其是对白明朗，简直是热情的让人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仅立刻下令让狱警讲犯人提出来，还亲自将他们送进了审讯室里，白明朗不擅长交际，这种场合还是要陈景峰出面的好。
陈景峰果然不负众望，不过十几分钟的关系，他已经和监狱长聊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
狱警将一本档案递给了白明朗，这是他要提审之人的资料。
“宫佳荣，男，年龄三十八岁，患有精神分裂，妄想症，偏执型精神障碍，具有攻击性。”
张芷溪翻了翻单薄的资料，这个人从年轻时就被确诊为精神分裂类疾病，没有学历也没有工作经历，甚至近几年，直系亲属也全都病亡了。
而一些血缘关系并不亲近的远亲压根不想理会这个精神病杀人狂，根本也无人来监狱探望他。
狱警将宫佳荣提过来的时候，不仅给他带上了手铐，还带上了脚镣，手铐和脚镣之间，还有一根束缚链子，使他无法直立，只能佝偻着身子朝前走过来。
“这个犯人的攻击性非常强，有的时候会将送饭的狱警咬伤。”监狱长在一旁解释道。
这类精神疾病类的犯人确实很难办，管控的过于严格了，有虐待的嫌疑。
可是稍有懈怠，他就会突然对工作人员实施攻击行为。
“白警官，我还有事，您有什么需求可以对他们说。”监狱长见到人已经提过来了，知道自己应该避嫌离开，便客套了一句。
白明朗非常感激对方的配合，笑着说道：“太感谢您了。”
狱警将宫佳荣束缚在了审讯的椅子上，刚要转身离开的空隙，原本安安静静的宫佳荣突然暴起。
“啊——”一时大意的狱警被他抓住了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我艹！”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陈景峰反应最快，咒骂一声冲了上去。
一把捏住了宫佳荣的下颚，直接将他的下巴卸了下来。
被咬的狱警感激的对陈景峰表示谢意，急忙和其他同事出去消毒包扎去了。
此刻的宫佳荣被卸掉了下巴，口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整个人暴躁无比，不住的拍打着面前的桌子。
“陈哥，给他安上吧。”白明朗眼眸中带着复杂的意味，他们是来审讯的，对方不能说话，还审些什么呢？
陈景峰小心的绕到宫佳荣的身后，突然出手，咔嚓一声将他的下巴安了回去然后迅速退身离开。
下巴的酸痛感让宫佳荣安静了许多，鼻涕眼泪和口水在他脸上混合成了一片，张芷溪看的直皱眉头。
“宫佳荣。”白明朗呼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盯着他的双眸。
都说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精神病人在发病时的眼神和普通人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白明朗想从他的眼神来判断，对方此刻是否清醒。
宫佳荣一直低着头，用手不断的擦拭着口水，也不答话。
“宫佳荣，你清醒了吗？”白明朗坐在椅子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脸。
“你，是谁？”宫佳荣好像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每一个字吐出来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我是白明朗。我想要询问你关于你以前案件的事情。”
“呵呵哈哈哈哈。”宫佳荣突然低低的笑了，转而越笑越大声。
屋内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毛，不明白他这样的举动是什么原因。
待他一直笑到咳嗽气喘，宫佳荣才终于停下了笑声，他抬起手腕抹掉了下巴上的口水，终于抬起了头，与白明朗对视着。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呢？
没有生机，没有感情，只剩下犹如死人一般的空洞。
“我知道你。”宫佳荣说完，上下打量了白明朗许久，再次开口道：“我终于见到你了。”
“你认识我？”白明朗不断的评估着宫佳荣此刻的精神状况。
从档案是上来看，他是经过多家第三方机构鉴定确认过的精神病患者，但他此刻说话的神情和举动来看，也许他并不是一直处于思维混乱之中。
很有可能，他属于间歇性的精神分裂患者。
“听说过。”宫佳荣的目光终于从白明朗的身上挪开，慢慢转向了其他人。
白明朗微微侧身，挡住张芷溪，如此微小的动作竟然被宫佳荣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意味深长的扫视着二人，淡淡说道：“你让他们都出去，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话。”
宋元凯拍案而起，指着宫佳荣的鼻子恶狠狠的说道：“别给脸不要脸！”
宫佳荣的脸上维持着诡异的笑容，对于宋元凯的威胁压根没放在眼里，依旧看着白明朗。
“你们出去吧。”白明朗按住了暴躁的宋元凯，给陈景峰试了个颜色，示意他带他们出去。
陈景峰也不多言语，直接搂着宋元凯的肩膀，半拖半抱的将他拖了出去，临关门时给了白明朗一个注意安全的眼神。
“好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白明朗拎着凳子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我调查过你所有的案子，说吧，幕后主使是谁？”
宫佳荣瞬间抬起了头，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到惊讶，最后落在了惊喜。
“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是冤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