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娟是在赵笑笑上幼儿园的时候离开的，当时在社区了传的沸沸扬扬，听说是和一个男人私奔了。
毕竟是夫妻间的事情，老李能够知道的细节也不算是多，只是发现那一阵只有赵家栋独自一个人带着赵笑笑。
再之后听闻冯娟还回来过，打算将赵笑笑带走，赵家栋死活不同意，之后冯娟就又走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过。
之后赵笑笑的身世曝光，老李还担心赵家栋不会继续抚养赵笑笑了，曾经上门沟通过这件事情。
老李回忆说当时的赵家栋流着眼泪对他说：“李叔，笑笑不是我亲生的，也是我养了这么多年的，我怎么可能就不要她呢？”
这件事让老李深受感动，平日里社区有什么公益活动，或者有什么救助项目，他都会优先考虑照顾一下赵家栋父女。
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赵笑笑被害的事情，赵家栋从看守所出来后，就亲自为赵笑笑操办了葬礼，老李也去送了一程。
葬礼上，赵家栋哭的死去活来，要不是有人搀扶着，恐怕他连站起来都费劲。
“李叔，还有一个问题，赵家栋以前做过摩的司机对吗？”
白明朗为老李倒了一杯水，让他稍时休息一下。
老李点点头，说道：“刚开始的时候，他子承父业跟随他父亲进了工厂工作，后来下岗潮的时候，他就去跑了几年的摩的。”
“可是摩的终究是风里来雨里去的职业，挣钱又不多，他为了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照顾赵笑笑，找了现在的这个工作。”
“那他在这个工作之前，也经常去其他的城市吗？”
“他就是在厂子里干活的，又不是销售，哪里需要出差？”
“后来做了摩的司机，更不用出远门了，而且当时笑笑的年龄很小，上学放学都需要他去接送，更不可能出门咳咳咳！”
老李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他这个病平日里就需要静养，不能有太大的活动量，也不能说话太多。
本来气息就不足，说话太多了，就更加喘不上来气了。
陈建国轻轻为老李顺着气，抬眼看了一眼白明朗，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咳咳，我没事。”
老李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又喝了一点水润了润嗓子，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位小警官提到出差，我倒想起来一件事，当时冯娟第二次出走的时候，赵家栋还真是出过一次门。”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出去找冯娟了，后来遇到他时他说是回老家了。”
白明朗猛地眼睛一亮，按理来说，赵家栋是随父母搬迁到这个城市的，那么他在老家还能有什么亲戚可以走动呢？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确实是出去找冯娟了，但不好意思承认，只能够用回老家的借口来遮掩。
不论哪一种，白明朗都有种直觉，赵家栋出去的这一次，不简单！
“他的老家在什么位置？”
“就在潥市，距离咱们城市不远，坐火车的话大概五六个小时吧。”
说了这么多话，老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陈建国有点担心的看着他，说道：“老李你落伍了，现在都坐高铁，你说的火车现在已经没人坐了。”
老李拍了拍脑门，笑道：“是老了，总想着过去的火车，忘记现在科技已经发展了啊。”
白明朗趁机朝着陈建国点了点头，表示可以走了。
“好了老李，你好好休息，等我回头闲下来了找你下棋。”
陈建国招呼老李的孙女出来，搀扶老李回房间休息。
众人一起出了李家，白明朗开口道：“我要去一趟赵家栋的老家。”
张芷溪不明白，问道：“这和他去老家有什么关系？”
“我想重走一遍他走过的路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虽然不明白白明朗到底要做什么，张芷溪还是掏出手机准备订票。
“看一看，有没有绿皮火车，不坐高铁。”
白明朗探头看了一下，指着其中一个慢车说道。
“你是觉得冯娟的下落和这些案子有关？”
听完老李的讲述，陈建国也觉得有些地方不明白。
其中就包括冯娟的下落。
赵家栋对外一直宣城冯娟是跟人私奔了，可她到底是和谁私奔了，私奔去了哪个城市，一切都不清楚。
而且她从没有回来看过赵笑笑，毕竟赵笑笑不是赵家栋的亲生女儿，她就不担心赵家栋虐待赵笑笑吗？
“难道冯娟已经……”
陈建国心里猛地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
“现在还不确定，所以我想去看看。”
白明朗其实也说不准，就是有种预感。
也许重走一遍赵家栋当年走过的路，就会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慢车的发车时间是在半夜，田文浩开车将几个人送到了火车站，目送他们上了车才转身回去。
深夜的车厢里，有人在吃泡面，有人躺着睡觉，白明朗找到座位，让张芷溪坐在里面。
“这趟慢车几乎是有站就停，到达潥市的时间是明天上午的八点二十八分。”
看了一遍列车表，宋元凯将外套脱下来蒙在头上，准备睡觉了。
张芷溪从袋子里掏出来几个洗好的水果，递给白明朗被他拒绝了。
“你也睡一会儿。”
将外套盖在张芷溪身上，白明朗抱着双臂开始闭目养神。
这趟列车确实如同宋元凯所说的一般，见到车站就停，刚刚出发不到四十分钟，就在一个小站停下了。
车上没有人下车，小站上车的人也很少，车厢里已经没有太多人走动了。
除了偶尔连接处传来打电话的声音，或者男人聚堆抽烟聊天的声音之外，车厢里越来越安静。
白明朗透过车窗，注视着外面的小城，黑夜之中只能看出一个朦胧的轮廓。
车只停了不到三分钟，便又重新开始发动了，白明朗没有收回目光，一直注视着车轨两旁的景象。
也许，当初赵家栋就是在这样的夜晚，乘坐火车去了一个地方。
一个距离真相越来越近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