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越来越沉,似有千斤之重一般。
白明朗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两条胳膊却如同软塌塌的面条一样,一丁点力气都用不上。
“你……到底是谁?”
白明朗的眼神开始恍惚。
“我是谁?”
老妇人的手离他的脖颈越来越近,口中喃喃自语:“我到底是谁呢?”
刀尖,几乎已经触碰到了白明朗的喉咙……
老妇人发出怪声的笑着,干瘪的嘴唇咧的很大,几乎要撑破整张脸一样,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那是一种兴奋的颤抖。
她的眼神中是浓浓的期待,好似已经看到了尖刀划破了白明朗的喉咙,看到他倒地痛苦挣扎的模样。
老妇人迈着好似电影慢动作般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尽管她现在的状态比先前好了许多,却依旧显得老态龙钟。
白明朗明白,她并不是身体不好,行走困难,而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这种她为刀俎,别人为鱼肉的感觉。
就在冰凉的尖刀接触到白明朗的皮肤的时候,他恍惚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猛的手腕一翻,反手擒住了老妇人的腕子。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老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惊的一愣,显然没料到白明朗会突然反击。
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音清晰入耳,老妇人手中的尖刀咣当掉在地上,白明朗抓着她的腕子猛地向外一甩。
老妇人摔倒在床边,额头恰好撞在了床头的木板上,划出好大一条口子,鲜血顿时从伤口处喷洒而出。
这一下疼得老妇人惨叫出声,眼睛瞪得溜圆,眼神中尽是惶恐和不解。
“尽管你用了很多腐朽的味道掩盖,我还是闻到了一股异香扑鼻。”
白明朗为老妇人解开了疑惑。
紧跟着快步上前,扯过床上一条床单,准备将老妇人反绑在地。
“你到底是怎么躲过的?”
老妇人不再刻意模仿老年人的声音,白明朗却依旧听不出是男是女。
“闭气。”
白明朗打算先制住老妇人,抓紧时间上二楼去看看那两人究竟如何了。
老妇人更加不解,闭气的功夫她也听说过,却从未听说有人可以像白明朗这般,能够闭气这么久。
此时已经不再隐藏的老妇人滑得如同泥鳅一般,身子一扭的瞬间从白明朗的手中滑了出去,顺势将掉落在的尖刀重新握进手中。
回手一挥,锋利的尖刀狠狠朝白明朗刺来。
白明朗眼疾手快,侧身一滚,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老妇人没想到白明朗的身手居然如此敏捷,刚才的偷袭被白明朗轻松避开,老妇人一时不查,脚下打滑跌进了床底下,狼狈不堪。
但也为她争取了时间。
有了床板的阻隔,白明朗反倒不好行动,身子向后一扭,猛的踢飞了床板,臭气熏天的被子纷纷落地。
老妇人猛的从被子后钻出来,手中尖刀依旧好不客气,直奔白明朗的要害。
白明朗只来得及凌空抓住一条被子堪堪格挡,尖刀刺穿了被子,露出的刀尖划伤了他的胳膊。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明朗不相信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妇人有这样的身手。
老妇人直接用刀回答了他的问题,白明朗侧身躲过,没想到她的这个动作竟然是假动作。
趁他躲闪的空隙,一脚踹在了白明朗的右腿上,一个站立不稳,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
老妇人顺势骑在了他的身上,刀尖直奔白明朗面门而来。
紧急时刻,白明朗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刀尖距离眼珠不足十公分。
两个人僵持着,谁都没有没有放手,谁都没有放弃。
老妇人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粗,她的手腕骨先前被白明朗捏断了,这场角力中,她并不占上风。
忽然,白明朗卸开了力气,猛地向左用力推开了刀,同时两条腿用力,将老妇人掀翻在地。
一个轱辘起了身,将老妇人骑在身下,随手拽过掉在地上的床单,迅速的缠绕住老妇人的脖子,将她死死勒住,令她连一点呼吸的空隙都没有留给她。
白明朗的手上用力,老妇人只能不停的蹬腿,双脚不停的乱踢。白明朗却不为所动,继续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勒的老妇人脸色通红,眼珠凸出,眼见就要断气。
老妇人的身体渐渐僵硬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眼神逐渐迷离,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手脚乱蹬的挣扎了许久之后,瘫软在地,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终于解决了眼前的危机,白明朗也是累出一身汗来,浑身如同脱力了一般,汗水浸湿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又感觉火辣辣的疼痛。
强撑着略微颤抖的胳膊,白明朗靠墙坐了起来,长长的呼出了胸腔里憋的一口气,抬头向二楼的楼梯望去。
从进门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这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积蓄了一些力气,刚打算起身去二楼查看,裤兜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秦磊的电话。
“你在哪呢?何花的事有眉目了。”
秦磊开门见山,没有废话,“何花被一个人带走了。”
“带走了?”白明朗有些疑惑,自从上次孤儿院着火之后,何花受了严重惊吓,根本无法与任何人接触。
还是在警局的这段时间,慢慢恢复了一些,也能与人正常沟通交流了。
她怎么可能平平静静就被人带走呢?
除非……这个人,她认识!
而且还和她有很密切的关系。
白明朗的脑海里浮出一张熟悉的面庞,难道是他吗?
“嗯,我们从菜市场后面的奶茶店里找到了一段视频,剧烈有些远,但能看到何花是自主跟着他走的。”
“那个人很谨慎,尤其很有反侦察意识,几乎完美的避开了所有监控能拍到他的脸的可能。”
秦磊似乎有点挠头。
他们查了一个下午的监控,只能查到一点点痕迹,而且这段视频仅仅有几秒钟的时间。
若不是细心去看,完全有可能会被遗漏。
秦磊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你们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