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一静,纠缠的几人像被符咒定住一般,呆愣的看向芷月的脸。
除了刘氏,她手上掐着郑怜儿的软肉,使劲的掐,她可不是那等要面子不要里子的人,她的芷芷在她手里吃了多少暗亏,她可都记着呢!
疼痛让郑怜儿率先回神,她看向被惊艳的回不了神的福康公主和李纯至,心中危机感顿生。
推开刘氏,她挡住二人的视线,忍不住想要诉说委屈,却被福康公主一把推开。
让开,可别挡着她看美人!!!
要知道,她之所以看上秦争,可不是像别的小女娘一样倾慕他的才华,是看上了他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庞。
哪知这世间竟有这种绝色?那是种超越男女性别的美貌,看的人心都醉了,哪里还想得到找茬儿?
福康公主的气焰消了,李纯至失神间,没了替郑怜儿出头的硬气,一场没闹起来的混乱就此落下帷幕。
宫中
天启帝的心如何都静不下来,对芷月的渴望,甚至压过了对子嗣的期盼,让他心中这潭沉静了三十几年的死水,凭空起波澜。
如果不能让小姑娘心甘情愿的入宫,那么强求又如何!
“陛下,喝杯茶润润喉吧?”
见天启帝一直出神,不知在烦闷什么,大太监刘珍,适时奉上一杯温茶。
天启帝接过茶,抿上一口,似是对刘珍,又似在跟他自己说,“一个不慕权势的小姑娘,该怎么样才能让她认清现实?”
刘珍人老成精,作为天启帝心腹,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似不经意的轻声回道:“陛下乃是天下之主,天下都是您的,何必让她认,只需告诉她就好了。”
天启帝看了他一眼,犹自笑了。
“如果是那姑娘定亲了呢?”
刘珍“惊讶”道:“不是只有口头的约定吗?没有下聘,那可就是不算数的!”
“你这个老东西,这次说的最有理!”
天启帝眉眼皆笑,“刘珍,备墨。”
“是!”
天启帝提笔在空白的圣旨上着墨,字如龙飞凤舞,不一会儿就将上面写满,最后落款是玉玺印。
刘珍很惊讶,他以为最多是封妃,没想到郑家姑娘是个有运道的,皇后啊,那是多少后妃可梦不可及的妄想。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
天启帝刚将圣旨交给刘珍,外面就传来小太监的的通报声。
他忙起身,向进了大殿的何太后迎了过去,“母后,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叫儿子过去就好。”
何太后与天启帝母子感情极好,为保他登上皇位,她可是连命都去了半条的。
“不必了,我儿政务繁忙,左右哀家也没有什么要事,刚好还能顺便看看你。”
何太后示意身后跟着的嬷嬷,将手中的补品端到他的面前。
天启帝笑着接过,随意的喝了几口,心中隐隐知道母后的来意,果然……
“皇儿,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何太后见他放下空碗,才问道。
“翼王妃,又去找母后哭诉了?”
天启帝挑眉,看似笑着,眸中却无笑意。
何太后叹了一口气,“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其实也不在于她,只是你既然已经收了纯至做嗣子,那么立储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她作为中宫,多年无子,翼王是记在她名下的皇子,要不是后来她怀了天启帝,那么很可能如今坐在这皇位上的就是翼王。
可惜翼王的命薄,年纪轻轻的就没了,留下了这孤儿寡母,全靠她这些年照应着。
时也命也,她的皇儿虽然稳坐皇位,却没个子嗣,到头来还是收了他的儿子为嗣。
“那个先不急,母后先看看这个。”
天启帝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抽出刘珍手中的圣旨递给何太后。
“什么?”
何太后伸手接过,展开一看,竟是立后的圣旨,她眉头一皱,“郑氏芷月是?”
“郑将军家的小女儿。”
“郑绍?那个停妻另娶,又被原配敲登闻鼓告状的那个?”
“……对。”
何太后眉头抽动,她虽不过问前朝的事,但对郑绍此人可是了解呢,更对刘氏有极深刻的印象。
毕竟那是她皇儿初登基时,顶着一身滚钉床的血洞当庭状告的狠人。
“那这个郑芷月就是刘氏老蚌含珠生下来的那个女儿了?”
天启帝点头,神色温柔了几许,“是。”
何太后很惊讶,她何曾看见过儿子脸上似含情意?
“可是哀家怎么听说这刘氏极为难缠?”
所以能教出好姑娘吗?
他自然听出了母后的言外之意,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母后切莫被人误导了。”
何太后心沉了一下,她怎么觉得这个郑芷月,好似对她的皇儿很有影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呢。
“皇儿,你自登基起,就未曾立后,曾言,后宫哪个妃嫔诞下皇子,才有可能被立为后,这个郑芷月连宫门都没入,就封为皇后,怕是不妥吧?”
“母后,没有什么不妥的,那话不过是托辞而已,只是一直没有碰见合适的人选,才未立后,如今这时机倒也合适。”
天启帝眸中坚持。
什么是合适的时机?不过是全凭他的意思罢了。
何太后叹了一口气,罢了,她哪里能左右他的想法?
——
刘珍带着圣旨,来到了大将军府。
郑绍带着全家接旨,正满心疑惑,到底何事时?
就听刘珍一口尖利的声音,念着圣旨上的内容,如同平地一声惊雷,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什么?
封芷月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