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封住。
黎阮踮起脚,环住他的脖颈,整个人几乎贴在商樊身上。
女性的柔软和男性的硬朗相触。
不由得让人情动。
她吻的比以前都大胆而深刻。
黎阮的唇微张,灵巧的舌尖笨拙闪躲后,又热烈的进击。
像是认定了一样,她把自己从心到身体完全打开,诚意十足邀眼前之人一晌贪欢。
商樊眸色渐浓。
酒精的微醺感来的恰到好处。
欲念呼之欲出。
“黎阮。”他声音低哑,与她额头相抵,“你这样,我真的要不当人了。”
“是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她抬眸,唇上还有刚才未退却的水光,“你不是说,男人禽兽起来就不是人了麽。”
这并非是个问句。
是一个女人略带娇羞向一个男人发出的邀约,是允许与她更进一步的首肯。
商樊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转,然后低声道,“言出必行。”
男人的回应总是比女人显得炽烈。
他用手托起黎阮的腿。
她也很配合的往上悄悄用力,盘在他身上。
两人的高低差一时调转。
商樊抱着她转了个方向,把她抵在冰箱门上。
冰凉感隔着衣料传来。
同时。
腰间突然多了男人手掌摩挲的温热。
“别在这儿。”黎阮微微瑟索,轻推他,“而且,我还有事情想问你的。”
商樊转而亲她的耳朵。
湿热的气息尽数洒在黎阮的耳际,“我现在,不想说,只想——做。”
“那也别在这里。”她反驳。
商樊有意逗她,“给个理由?”
黎阮难为情。
总不能说第一次就玩这么花,总感觉不太好吧。
于是,她找了个实则很烂,听起来更烂的的理由,“这儿很热。”
商樊,“不是装空调了?物尽其用。”
黎阮坚持,“不要,抱我去房间里。”
“刚才那么勇,现在又怂了?”商樊叹了口气,没辙的把她托的更高了些,“行,依你。”
把她不算温柔的半扔在柔软的床上,商樊随之覆在她身上。
他吻她的眉眼。
下来是唇。
再往下是领口的锁骨。
细细的啃咬,弄出些许痕迹来。
再往下……
他一时顿住,没再往下。
头抬起,看着她。
“再问你最后一遍,要我继续?”商樊眼里漫出情欲,还伴着只要她说停,他就会好好给她盖上被子,道句晚安退出这间房的克制。
黎阮小声,“商樊,你好墨迹,是不是……不太行。”
商樊舔嘴唇,低笑了声。
“我是不是有件事没告诉过你?”
“嗯?”
黎阮说话的同时,商樊继续刚才没做完的动作。
让她刚才的那个字染上些许吴侬情意。
“我从小最爱学的科目就是生物。”
他的手从黎阮小腹处往上游移。
吻她的空隙,他声音低磁,“而且我学习能力强,尤其对这门课,特别好学。”
他带着她侧躺。
手从她后颈处探进去。
商樊在她耳边用气声撩拨,“所以,还自主学习了很多课外知识。”
手一路向下。
停在一排扣子处。
细细摸索。
不消几秒。
黎阮感到身上一下轻松了,再没有紧勒感。
“现在,”商樊挑眉蛊惑,“你该检验我能不能学以致用了。”
他的吻悉数落在黎阮全身每一处。
所及之处。
滚烫如火。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视线有些昏暗。
情欲渐浓,蔓延全身。
“帮我。”商樊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
小小的。
捏一捏,有包装纸的声音。
黎阮意识到那是什么,脸色更红,“你,这个,什么时候买的?”
商樊脱下上衣,“带你回家的第一天。”
“第一天?”她问。
商樊交底,“那口香糖是最后用来凑整的。”
早有预谋。
只待时机成熟。
终于,在黎阮克制不住的轻呜中,商樊作为男人最原始的占有和暴戾因子集聚。
黎阮抱住他,嘴咬住他肩膀,“轻点,我难受。”
商樊充分展示男人在某种时刻的顽劣性,“你求我。”
可动作已经明显放轻。
手轻轻摩挲在她的脸部,像是安慰。
黎阮不吭声。
商樊用气声在她耳边追问,“求不求?”
随之是两个身体的碰撞。
黎阮蹙了下眉,还是不吭声,只是手有些漫无目的的抓商樊背上的肌肉。
商樊继续道,“你确定要跟我在床上犟?”
他把她贴近自己的身体,“那我可会把你弄哭的。”
夜深偏逢情重。
缠绵缱绻无休。
……
深夜漫漫,云消雨散。
空气中还留有刚刚的热度,久久不消。
商樊最后……
到底也没舍得把黎阮弄哭。
她就是要犟,将他一军。
商樊没辙。
对她,不是不能扳回一城。
而是不舍得。
所以他只能败给她、任由她。
黎阮已经很累,于是,是被商樊抱着去浴室里洗澡的。
她只负责迷迷糊糊地挂在他身上。
其余的步骤。
皆由商樊代劳。
原本席卷全身的困意在温水的淋浴下了然全无。
虽然不知道现在确切的时间,想想也应该到了凌晨。
将黎阮放回床上,商樊侧身看着她,眼睛眨的慢而温柔。
她蹭过去,钻入他怀里,“怎么不睡觉,在想什么?”
商樊轻拍她的背,“我在想,睡一次就得睡一辈子。”
听完这句话。
黎阮把今晚的事在心里复盘了一下。
好像从头到尾,都是她主犯。
商樊顶多是从犯,对诱惑抵抗力不强而已。
他们才刚在一起不久。
也不知道这样对他来说会不会有些压力,她并不想逼他立马作出有了肌肤之亲就要一辈子负责的承诺。
她也拍拍商樊的背,“心理负担别太重,说负责什么的就太……反正我们就顺其自然的好好往下走就可以了。”
“黎阮,在我这儿上了车就必须得补票。”他语气中带着点被吃干抹净的谴责,“你都把我睡了,连要睡就睡一辈子的觉悟都没有?”
黎阮忽然觉得。
这样外表的商樊,骨子里是很传统的。
这个“传统”是一个极尽的褒义词。
他的传统,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如果问她商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那大概就是——
他像男人一样承担责任。
又像少年一般享受生活。
黎阮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也没什么契机般的,她只是水到渠成觉得是时候把话题抬到这里。
她说,“商樊,要不,我们今天就去领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