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叶夕歌的本命魔剑——圣紫双剑,在炼器房的最深处,封印着一团漆黑的虚幻的火焰,那火焰虽然看上去很不起眼 ,但是光是封印它,就足足布下了十几重阵法。那是叶夕歌遍寻不着的圣紫魔焰。
残魂、残剑、残焰,居然都被沈煜收了起来。
也只有在看到这些东西时,他才能感到到,他还活着,宫主大人并没有死,这些东西上,充满了她熟悉的气息,她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沈煜漆黑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如幽灵一般,不断地寻找着。
然而,除了那已经模糊的回忆之外,什么都没有。
与此同时,一路血杀万里的叶夕歌,身上的气势越发的冷凝。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尖锐的杀意。
在这短短的十天,叶夕歌的功力已经巩固了,天元境初期,遇上天元境后期的人,也能一战。遇上巅峰的,拼命的话,也无所畏惧。如果遇上圣启境的大能的话,那只能先暂避锋芒,走为上计了。
叶夕歌一身血衣,神情冷漠,腰间的配剑,散发着阵阵冰冷的寒气。那张脸,是她本来的样子,和这具身体的原主,已经不太相似了。
每突破一个境界,她的残魂都会修复一部分,她的容貌也会随着神魂的恢复,渐渐的向上一世的样子靠拢,这个变化并不明显。若是长期和她呆在一起之人,几乎感觉不到。
这次回去,从二师姐和大师兄的表情,她已经了然 。她的脸,和上一世已经有七成相似了。
上一世,她凶名赫赫,但实际上, 见过她真容的人,整片大陆,不超过百人,那百人之中,貌似至少有一半已经被她杀了。剩下的一半,遇上了,那也是你死我活的大仇,正好报了。
所以,叶夕歌根本没有易容,大大咧咧地顶着她这张脸出来了。
这张脸,她用了两百年,自然是顺眼的。
一路,有不少不怕死的上前搭讪,都被叶夕歌取走了身上的储物戒指,封印了玄力,挂在了山头或者城门上。
到了,叶夕歌抬头,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厚重的城墙上,沧桑古老的城门半开着,似乎已经褪去了古战的萧瑟。
这里是明州的中心之地——落日城,漫漫黄沙之中,最大的城池,也是距离白水宗最近的城池。
白水宗,一时半会儿应该倒不了,白水老头是出了名的老奸巨猾。只是,此事关系到天下苍生,关系到大陆存亡,若是白水宗,全宗叛变的话,正好,可以替天行道了。
叶夕歌摩擦着长剑的剑柄,红衣似血,面容精致冷魅,还未等她靠近城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请出示身份令牌。”这人身上半点玄力都无,一身血衣,眼神冰冷,别是来闹事的吧。
“这落日城,何时有这样的规矩?”叶夕歌轻飘飘的声音落在每个人耳中,所有人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若是不能证明身份,还请离开。”
算了,叶夕歌也不愿和这些人计较,正准备拿出自己无数令牌中的一个,就被身后传来的一片喧嚣和怒骂之声吸引住了。
“快滚开——”
“闲杂人等,速速退避。”
叶夕歌周围所有人,瞬间跑得没影了,那几个兵士,也不着急要查身份了,一个个都换上了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
“你怎么还不走。”
说完就要上手来驱赶,叶夕歌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人只觉得,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入了心口,鲜血淋漓,让他动惮不得。这目光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都看走眼了,这哪里是个凡人,这分明是个高手。
“看热闹。”本来,她是要走的,但是在看到那辆华贵的马车上的标记之后,又改变了注意。
巧了,这还没入城门,就看到了正主。
明州,陈家。
好久不见,不知道马车中的是哪位?
“看热闹,看什么热闹,年轻人,不知道,看热闹会死人的。”
“赶紧走。”
“待会儿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个被叶夕歌扫了一眼,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兵士,急的满头大汗,猪队友啊,这是。
在这儿教训高人,一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无妨,我看看就走。”
叶夕歌话音刚落,就被打脸了,两道鞭子,一左一右地向她飞了过来。
“找死,滚开。”
原来,整个城门口,除了叶夕歌这么一个很显眼的“闲杂人等”之外,再无一人。好巧不巧的是,叶夕歌所站的位置,刚刚好,城门最中央。
叶夕歌没有回头,那两道充满玄力的鞭子,在接近她身体两米的地方,直接断成了许多截。
“谁家的狗,没带缰绳,就给放出来了。”叶夕歌这一开口,果然非同凡响。
几个兵士,这会儿脸色苍白,双腿颤颤,恨不得马上消失在原地。
一个是凶名在外的陈家小少爷,一个是看不出深浅的高人,不管是哪一个,他们都得罪不起。
“你说谁是狗?”
“谁答应,我就在说谁。”
“你,找死——”
叶夕歌上前一步,脚下一滑,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马车边缘处,一双漆黑的双眼,正好对上了那两名随从的目光。
“啊——”
“啊啊啊——”
叶夕歌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笑,还不等那两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出手了。
两条胳膊,带着血丝,飞上了半空,伴随着两人的惨叫之声,落在了地上。
“少爷,快跑——”
两人捂着鲜血不断的伤口,大声地喊着。
“废物,废物,连个人都搞不定,本少爷养你们做什么?”
两人这会儿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你爹,你能活到现在吗?人家能随手秒了我们两个太幽境,那至少都是天元境的大能。你特码不跑,等我们为你收尸吗?估计连收尸也做不到,得为你陪葬。
“前辈饶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