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肃穆的黑色宫殿中,不断地发出一声声的咆哮。
“为何?为何?你在骗我?”
“我看到她了,活生生地出现在我眼前,你一只都在骗我,都在骗我。”
他面前是一个漆黑的池子,池子最中间,一朵漆黑的魔莲含苞欲放。
沈煜那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魔莲。
“一切都是假的,假的,这魔莲中孕育的她的残魂,根本不会复生,是你,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他。”
漆黑的魔气从沈煜的手中不断地散发而出,那魔莲在感受到了魔气之后,花瓣剧烈地抖动着,贪婪地吸收着沈煜散发出来的魔气。
“这只是十分之一的残魂,自然无法复活成原主,但对你来说,这件替代品,似乎是最好的选择。”是冰冷,毫无波动的声音从大殿上方的是黑色镜子中传出。
“替代品,哈哈哈,替代品,我何时沦落到需要一个替代品来弥补内心的空洞和疯狂。是你杀了她,是你。”
“别忘了,当初的计划,你是同意的。”
“我只是想要得到她,我并不想让她死,你明白吗?你杀了我最爱的人,你亲手释放出来一个魔鬼。”
“你只有和我合作,才有可能得到她。魔莲的确不能复活她,但是万生祭可以,有了万生祭,散落各地的残魂都将被吸引过来,在亿万生灵的血祭中,补全残魂,重塑身躯。她将复活,将永生。”带着丝丝蛊惑力量的声音让沈煜的手,再次颤抖了起来。
“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万生祭,真要到了那个时候,第一个死的人就是我。现在说出你的目的,我考虑,要不要和你继续合作。如果你还想将我当一个傻子的话,现在就给我滚。”
沈煜双目中的血色渐渐地褪去,苍白的脸,在那一袭黑袍的映衬之下,颓废冷酷,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黑色镜子中,漆黑的魔气不断地翻涌而出,很快,整个大殿都被魔气所笼罩。
一道高大的魔影缓缓地现出了身形,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隐约看到他身上漆黑的锁链和那双猩红的双眼。
“我的朋友。”
沈煜冷笑:“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这次你召唤我前来,有何事?”
“你不说,我大概也能猜测到你的目的,无非是想要利用万生祭,以亿万生灵为代价,打开魔界之门,让整个昊天大陆,成为你们魔族的领地。”
“不错,魔被那些虚伪的真神压制了这么久,早就应该重返这里了。”
“这是你们和神之间的战斗,与我们人类有何关系?柿子,挑软的捏吗?”
“当年的战斗,你们人类和那些虚伪的真神一起,这是你们人类欠我们的,欠我们的。”
“少用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的贪婪找借口,你的条件,我不可能答应。”
“你以为你还有退路,还有选择的机会吗?你已经成为整片大陆的罪人,人人得而诛之。这天下,没有不想杀你之人。没有我的帮助,你能一次次地死里逃生吗?还有,那让人厌恶的神灵的气息,你应该已经感受到了,你区区一个凡人,你是他们的对手吗?这场战役的主角是神和魔,你们人类,不过是炮灰而已。”
“炮灰,所以你之前开出来的所有条件,都是在骗我?她的死,也根本不是意外。”
“她不是一个好的伙伴,所以,我选择了你。”
“你特码杀了她,我杀了你。”
漆黑的刀迅速出窍,斩杀向漆黑的魔影。
那魔影瞬间化成了漆黑的魔气,从中传出魔神愤怒的吼声:“你现在想动手,晚了,你是杀不死我的,粲粲粲。”魔云翻滚,魔神的影子不断显现着,沈煜的所有攻击都落入了空处。
“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帮你。”
“你错了,我已经见到她了,你特码给我去死吧。”沈煜的刀,直接落在了马面漆黑的镜子上。
无数黑色的碎片,哗啦啦坠落在地上。
还在大殿之中,不断躲藏着的魔神之影,根本没有想过,沈煜居然会来这么一招。
“你疯了,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投影通道居然被打碎了,他回不去,回不去了,魔影愤怒地嘶吼着,恨不能将沈煜撕碎。
沈煜拎着手中的刀,惨笑:“我早就疯了,从她死的那一刻,我就疯了。你想毁灭一切,你做梦。这里,这里是我为她亲手打造的圣紫魔宫,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所有的摆设,结构,没有一点变化,她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你这个疯子,别忘了,你和魔神的契约。”
“少拿那些破玩意来吓唬我,你们魔神要是现在能出现,我可能还会犹豫半分,至于你,还是给我闭嘴吧。”沈煜直接拿出来一个漆黑的瓶子:“进去哈号给我反省反省。”
“沈煜,沈煜,你这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我早早已经入了地狱,死亡又算的了什么。”
沈煜随手将瓶子收了起来,整个大殿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只是空荡荡的,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那些欢声笑语,那些人声鼎沸的场景,只不过是他脑中的幻想。
事实上,这座他亲手打造的魔宫,除了他自己,什么人都没有。
“宫主,宫主,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一定还会再次见面的。”
魔莲吸收够了魔气之后,缓缓地闭上了花瓣,周身散发出圣洁的气息。透过花瓣,沈煜能够感觉到,里面那沉睡的虚弱的残魂。
连形体都没有,只是一团随时都有可能消散的气体,这不是她,不是她。
“宫主,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你,我都不会放手。”
沈煜漆黑的身影在大殿之中徘徊了很久很久,然后出现在偏殿之中,那里灯火通明,热浪滚滚,巨大的炼器炉中,两把魔剑在烈焰中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只是,剑身上充满了触目惊心的裂痕,还有几处缺口,看上去随时都能崩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