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瞥见他眼中的厌恶,轻啧了一声,却是更进一步,直接将手按在他的肩上,迫使他不能行动。
“你如今这个样子,是要到哪里去?”
少年身上力乏得很,全身软绵绵的,离歌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气,便将他要接下来的动作制住,令他动弹不得。
他的脸上身上皆是红得发烫,就如同刚刚煮熟的虾子一般。
唇色绯红,胸膛暗自起伏,满是怒气的眸子更是水润润的,勾人得很。
被按压在地上无法起身,纵使声音喑哑撩人,江引的言语中仍是隐含着一丝狠戾。
“呼……放手!”
肩膀处被内力压制着,隐隐传来疼痛感,再加上体内气息的翻腾,这种疼痛又逐渐转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江引咬牙暗自忍着,面色更加难看了。
“滚开!”
对面之人却像是丝毫没有接收到他的怒气一般,仍是十分强硬地令他无法起身。
江引心中无奈,低下头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突然,眼角余光恰好瞥到就在他不远处的那把刀。
他慢慢地伸出手指,右手不断在地上摸索着,慢慢拾起了那把刀,径直抵在她腰间。
“放手!”
看到那把刀,离歌轻笑了一声,她慢慢地松开了手掌。
她的小奴隶,似乎总是不自量力呢。
“你这个样子去别的地方,无异于送死。”
“而且,我之前说过了,这把刀是伤不了我的。”
她看向他,面上带着一抹讽刺。
面对着她的讽刺,江引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无言语。
接下来,便径直将那把刀直直地插向自己的大腿。
他用的力气很大,顿时,鲜血一涌而出,浸透衣衫。
一滴滴地缀连在地上,形成一个血色的小水洼。
“你疯了?”
离歌迅速上前,替他点住周身几道大穴,以防止失血过多。
面对着他的自残行为,她的眼中满是不认同。
小奴隶总是这般狠心,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就像是一匹离群的孤狼,做什么事情总是免不了伤害自己。
她用袖口替他轻轻擦了擦脸上的汗,心中叹息一声。
江引满头都是冷汗,咬牙硬挺着。
极致的疼痛令他的脑中清醒了不少,身体上那种难受的感觉也在慢慢平复。
似乎,所有的一切便都已经过去了。
不,还有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江引看向面前的女子,面上颇有一丝疑惑。
他并不认识她,他们之间也应当并无交集,她何必如此羞辱于他?
现如今,又何必如此关心他?
现在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若是她想要杀他,这是最好的机会。
可是,到如今,她也并没有要动手杀他的意思,反而是帮他止住血。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而且,为什么,他总感觉她对他一副很熟悉的样子?
难道……
江引心中猜测着那个可能,后背不由得浸出了一层冷汗。
“是……你!”
看着对面少年愤恨中带着一丝恐惧的眼神,离歌心中有些不适,微微扯了扯嘴角。
“我?”她的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她脸上疑惑的表情,此时江引也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要是她的话,大可以直接将自己锁到她身边,又何必再兜这样大一个圈子?
可若不是她的话,那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难道只是为了羞辱我吗?”
江引心中百思不得其解,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会呢?”离歌轻轻抚上他的脸,神色温柔,“那样,岂不是太暴殄天物?”
“像你这样美的一张脸,最合适用作炉鼎了。”
她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他的容貌,似乎是在观察。
那眼神,温柔的如水一般,可话语却是如此残忍。
“你……你在说什么?”江引听到她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面上皆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炉……鼎……”
之前,在修炼的时候,他也曾经听说过有关炉鼎的事情。
那是合欢宗的看家本领,一人为主使,一人为炉鼎,两人交缠之际,炉鼎体内所有的修为便会被主使吸收得一干二净,等同废人。
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也是合欢宗中人!
那个青青,一眼便能看出是合欢宗中人,这个女子同她有关系,自然也是。
果然,他早就应该猜到的……他早该猜到的。
可是,她体内修为的气息,并不像其他人那般斑驳杂乱,反而是一种纯粹的感觉。
说不定……或许……是他刚刚听错了……
对,一定是他听错了。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是合欢宗的人?
江引默默点头,试图安慰自己。
可是,一想到她之前的动作与神情,便心中知晓,或许,她说的是真的。
难道,他今日便要折于此处了吗?
似乎是终于说清楚了缘由,眼前之人的动作也变得大胆了起来。
江引能够感觉到在她的手在他的腰间徘徊,似乎是想解开那条繁琐的腰带。
“不……”
他直直地抓住她的手臂,声音沙哑。
原本体内已经渐渐消退的欲望,此刻在接触到她的触碰之后,又开始卷土重来。
“怎么了?”离歌抚上他那满是绯红春意的脸,轻笑了一声,“你也很想要,对不对?”
小猫咪欲拒还迎的样子,总是那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