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柔居然一身干爽地站在地上,光着脚,披头散发,睡意惺忪。
总之,跟之前的女鬼形态完全不一样。
凌柔感觉自己怎么也飘不起来,尖叫了声后连忙捂住嘴巴。
鬼叫可真不好听。
“施主,你这是?”
法显无比地疑惑,眼前的凌柔分明......像人。
“我怎么了?”
凌柔上前走了两步,感觉有点怪怪的,但是还没反应过来,提脚又想飘。
“哎吆!”
凌柔的动作加大,直接绊到自己的脚背,直接朝着法显扑了过去。
法显也一时愣神,结果两人双双往后倒去。
凌柔趴在他的身上,伸手还按了按,奇怪,自己居然能这么近地接触他。
之前都是那种虚空的接触感,而现在她甚至能摸到对方的腹肌,硬硬的,带着点弹性。
“施主,你先起来吧。”
法显咬牙闷哼道。
他无比确定,眼前这个小丫头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被自己的经书超度成人了。
直接不用轮回,一步到位。
“主持?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无觉在外面将厢房敲得哐哐作响,他听见里面有女人的叫声,没想到住持居然破色戒,养女鬼,什么不能动的,他都动了。
“咋办?”
凌柔这会也顾不上去摸法显的腹肌了,惊慌地站起来,在禅房里团团转,这里什么遮挡都没有,她要去哪里啊?
急死了,早知道就在金钵不要出来了。
想到金钵,凌柔一头撞了过去。
“小心!”
法显看到凌柔以人身撞金钵,吓得连忙去拉她,结果“嗖”不见了。
法显吓得连忙往金钵里看去,凌柔居然又缩进金钵里了,变了mini人。
“主持,你跟哪个女人在说话......”
无觉终于将门撞开,结果房间里空无一人,仿佛刚刚他撞见鬼似的。
对,女鬼,无觉在禅房里四处查看,想寻找女鬼的踪迹,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
他们之前都跟师傅学过招鬼的法术,想到这,无觉立马扔出手中的铜钱丢向空中。
“急急如律令,招!”
“无觉,你在干吗?”
法显一看无觉的动作,立刻喝止。
这会他立马明白是凌柔的事情泄密了,可是无觉居然招呼都不打,就直接下手,显然是对自己不满的意思。
可是也顾不上这个,而是担心凌柔会不会被无觉这一举动弄伤。
半天没有反应。
无觉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很尴尬。
不可能,他的耳朵不会错,加上法显之前的举动,他一定豢养女鬼了,就是不知道被他藏哪里去了。
“无觉,你无故闯进我的禅房,还进来作乱,此等行为违反戒律第七十二条,不得无故侵犯同门私人空间!”
法显双手一合,外面其他和尚听见动作也都跑了过来。
“无觉,你怎么会闯进主持禅房?”
无知立马上前抓着无觉的胳膊,他知道师兄对法显有意见,但是不能暴露出来啊。
“对不起,主持,我刚刚听错了,以为有人要对您不利,一时情急,甘愿受罚。”
无觉此时也只好先认错,回头再说其他的。
等走出去,去惩戒堂的时候,无觉才恼火道,“我分明听见他房间里有女人的声音,而且还发出那种声音,不然怎么会冲进去的?”
无知知道无觉不是鲁莽的人,不然也忍不了这么多年。
“会不会是鬼混藏匿起来了,毕竟那是个女鬼啊,藏在房梁上或者什么器具里,就什么也看不见的。”
“我本来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是我用了招魂令。”
一听无觉用了招魂令,无知不说话了,若说整个寺庙里,招魂令学的最好的就是无觉了,连法显都没有他精通。
“哼,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藏着。”
无觉一边跪下来抄经书,一边发狠,迟早要把法显搞废。
这家伙打小就是被人扔在寺庙门口,要不是寺庙收留,他早就死了。
谁知道,长大后,扮猪吃老虎,蒙骗主持将位置传给他,气死人。
*
“所以,你偷偷地把凌柔卖给地痞,然后逼死她?”
“啪!”
狠狠地一耳光随着宋青书的怒火甩在宋夫人的脸上,他气死了。
最近简直各种不顺,先是童子之事被查,闹得如今他被停职查办,回家后想起凌柔的事情,一调查,居然是他夫人干的。
想想那个水灵的丫头被弄死了,心里就惋惜,加上火气重,这不就要泻火。
“她惹得家宅不宁,妾身也是没办法的嘛。”
宋夫人捂着脸,不敢多说,她还没来及得说在寺庙里遇到凌柔的鬼魂呢,也不知道丈夫怎么想起这个小贱人的。
想起凌柔那张娇美的脸蛋,宋夫人咯噔了一下,难道丈夫也看上她了?
如果是这样,她更庆幸弄死对方了。
“哼,无知村妇!”
看着妻子那张又老又丑的脸,宋青书一眼也不想看见,扭头就出去,进了对门寡妇家。
他如今是百户,早就不愿意勉强自己睡家里这个婆娘了。
宋夫人恨恨地看着丈夫的背影,却一点办法要没有,如今家里两个儿子要娶媳妇,还有女儿要找个好人家。
哪件事都要她费心,哎。
“娘,爹为什么要为了凌柔发火啊?咱们家养她这么大已经很好了,给她找了有钱人家,她还不知道感恩,白眼狼。”
躲在边上偷听的宋浅,等宋青书一出去,立马跑了过来。
“哼,谁知道呢,他一个当家人哪里知道我的难处,不提了,娘还要给你哥相看人家呢。”
宋夫人觉得丈夫要升职了,之前挑选的那些人家有点不够格了,得再往高点地方挑。
宋浅撇了撇嘴,娘什么事都想着两个哥哥,自己的对象什么时候才有着落啊。
哎,要是给她挑选一个像无来寺和尚那么俊美的夫君,那该多好啊。
想到这里,宋浅的心又“咚咚咚”地跳了起来,她要再去趟无来寺。
她觉得自己长相不差,家世也好,说不定和尚愿意为自己还俗呢。
想到这,宋浅说干就干,偷偷摸摸地从家后门溜了出去,直奔无来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