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脚往前走着,离那些鬼越近,双目注视我的眼神就越多。那些眼神都带着贪欲,似乎是想将我的灵魂吞噬殆尽。
我将风衣盖住的索魂链掏出,拿在手里,那些鬼见到索魂链似是有些畏惧,大部分都收回了目光。
我往前继续走着,那栋客栈外站着一个穿着清凉的女人。那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吊带裙,那裙子从大腿处便开始开叉。有意无意的露着春光,惹得周围的众鬼口水直流。客栈的生意也因此爆满,排队进店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队。
那女人见我过来,赶忙上前拦住我,嘴上说着:“客官~有些面生啊,是新来的吗?要不要进店里坐坐啊,本店的凉拌人心可是最为上等的,客官进来尝尝啊。”她边说边挤着胸前的巨物,我想她是将我当成男人了。
虽然我穿的有些中性,毛衣裤子加风衣,头发也被扎了起来,可这将我看成个男人也未免有些侮辱我了。
我听到凉拌人心,心里直觉这是家黑店,虽然我现在是个灵魂,并非凡人之躯,但也被这菜名吓到了。
我赶忙摇手拒绝,那女人倒也不气,只是一味的想将我往客栈里拉,我瞥见那客栈里朝我射来的三道目光,有些杀意。我转头看他们,他们又很快的收回目光。
我将那女人的手从我身上扒开,只听那客栈里接连的惨叫声,从刚才那三道带着杀意目光的地方传来。人群随之哄散开来,我看见那正中心的三人正在吞噬着周围的魂魄,没来得及跑的都被他们单手拎住往嘴里塞去,那模样真是有够瘆人的。
那老板娘趁我愣神之际,一把抓住我就往屋里喊:“大哥二哥三哥,这人的魂魄真是特别,咱们一起将他吞了,那可比吞噬这儿所有人的魂魄都强呢。这鬼差的魂魄我还真是没有尝过,想必是美味至极了。”
屋里的三个大汉应声走了出来,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在前面,身后被他挡住的二人也从她的身后走出。一个穿着像个书生文质彬彬,眼底却带着一抹奸猾,另一个穿着一身道袍,贼眉鼠眼的留着三撇胡,猥琐至极。这三人长得倒是长得不同程度的丑,这抓住我的小妹应该跟他们不是一个爹妈吧,这基因真是不一样。
那留着络腮胡的猥琐男人,抚着下巴的胡须。四下打量了我一下,随后惊声说道:“嗯...这小姑娘的魂魄里竟然带着帝王之象!古今之中,带着帝王之象的女人世上我只知武则天一人。不过她死后直接成了仙,也不可能会投胎为人的。这女人是第二个,倒是世间仅有。待我兄妹四人分食了你的灵魂,想必也能鬼力大升三级。”
那几人听罢就要朝我动手,我将索魂链对着那个女人抛出,那索魂链将她捆了个结实,她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那三人见状更是齐齐过来抓我,我从腰间掏出雷击木桃木剑,那几人脸色微变,倒也不是那么怕。我又从口袋里掏出黄符,对着那三人一顿拍。那‘书生’被我的黄符拍到迟钝了下,我直接一刀捅入他的心脏。随着一声大叫,他化为一阵黑烟随风而去。
刚才还扬言要分食我的男人,如今眸子猩红,怒目看着我说道:“臭丫头,你竟然是个道士!你杀我二弟,我今日定不饶你!”
他说完从手中聚起一团鬼气就要朝我打来,我侧身躲过,拿着桃木剑就要刺过去。他竟然单手将我的桃木剑握住,毫不在乎握剑的右手冒出阵阵黑气。
我被他这一下整的有些震惊,忙将桃木剑抽出往后退去。
我往兜里摸去,摸到了正在睡觉的‘宝宝’。
它正气着我扰了它的清梦,随后钻出我的口袋,飘在半空中正要骂。却见到我对面立着三只厉鬼,他瞬间石化,要骂我的话也憋了回去。
随后它张开袋口,将那三只鬼吸进袋中,随后满意的打了个饱嗝对我说道:“还以为叫我干嘛呢,原来是开饭了。早说啊,今天就不怪你吵我睡觉了,有事再叫我啊!”
随后它钻回我的口袋里消食去了,留下我在原地拿着桃木剑发楞。
我打了那么久人家直接一口吞了结束战斗,早知道刚才直接把它拿出来了,还打个什么劲啊,浪费了我不少黄符,心疼死了。
我没好气的从地上捡起索魂链,刚才还闹哄哄的街道已经恢复了平静,周围站着一群鬼像看猴一样看着我,眸中皆带着一抹震惊。
我转头恶狠狠的看向他们,他们四散开来,怕我将他们一起诛杀。
我将自己收拾了下,随后又继续往前走去。
周围竟然还多起了不少院子,想是那些鬼住的地方了。一个小孩嬉笑着撞向了我,我刚想弯腰将她扶起,却见一个妇人跑过来,忙不迭地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大声训斥:“你这个死丫头,你走路不能看点路啊,你撞到人了知不知道,快跟人家道歉。”
那小孩呜咽着向我道歉:“呜...呜...姐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边说边用袖口擦着眼泪。
我忙回道:“没关系小朋友,你有没有摔疼啊。”
那妇人抬头看我,我这才发现,她脸上带着淤青,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补丁,那小女孩的衣服也不是新的,像是穿了许久。那妇人看着我眼神闪躲。
那小女孩倒是不怕我,擦干了眼泪对一旁的妇人说道:“母亲,是那个大姐姐,她好厉害的,她杀了鬼市四恶,妈妈咱们有救了。父....”
那妇人却将她的嘴捂住,不让她再接着说。
我看向那妇人问道:“你们怎么了,受欺负了吗?那四个恶鬼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你们可以安心生活了。”
那女孩挣脱妇人的手,忙对我说:“姐姐,那四恶我们并没有招惹过,是我那父亲,他嗜赌成性,将家里的钱财都变卖了去赌,如今还要将我们卖掉抵债。”她边说边哭,豆大的泪滴从眼中流出,滴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