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一瞬即逝,婚期前一晚蒋家和蒋贵妃的永仪宫还一团乱麻。
永仪宫里,永琳生气的把大红的婚服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两下,“放肆,本公主就算要下嫁给蒋俊凡那个废物,也还是公主,尚衣局居然敢拿这样的货色来敷衍我。”
蒋贵妃看都没看那衣服一眼,直接吩咐贴身宫女去传话,“去告诉李尚宫,我不管她想什么办法,明日一早我要看见一套崭新、华贵、精致的婚服,要是敢坏了我儿的好事,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又去安慰永琳,“永琳别担心,你明日还要早起梳妆,先去睡吧!母妃定会为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有蒋贵妃这话,永琳放心不少,收起脾气和蒋贵妃说了会儿体己话就先回房了。
她一走,蒋贵妃便两杯浓茶下肚,开始打起精神一件一件的检查那些东西,除了陪嫁的嫁妆外,结婚当日的凤冠,首饰,婚鞋等都是仔细的看了又看。
觉得不好的,又连夜退回内务府,让他们重新送过来,而先前传信让尚衣局重新送过来的婚服更是每隔半个时辰就让人去催一次,搞的整个永仪宫彻夜不得安宁。
惹的周边宫殿里的嫔妃们怨声载道。
“一个婚前失节的公主,还这么大张旗鼓的,真是没有一点羞耻心。”
“这就是所谓的好锅配好盖,表哥表妹配一家吧!一家子烂人。”
……
而蒋家这边,蒋夫人朱氏一边要忙着院子里的布置,明日的酒席,一边又听着蒋俊凡的哀嚎,又放心不下蒋婉梦的婚事,心里是烦躁不已,又急得不行。
“你们找到老爷了吗?少爷痛成这样,明日还怎么完成婚礼啊!”
被打发去找蒋顺义的丫鬟低着头不敢说话,又不得不说,支支吾吾道:“老爷,老爷在,在白姨娘那里。”
“什么?”朱氏把刚端起来的茶盏重重的摔在桌上,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玩女人。”
她气的原地走了几圈,直接放狠话,“你去告诉老爷,他要是不过来一起想办法操持,我便也干脆直接撒手不管。
明日的婚宴可是皇上亲自下旨的,要是办不好,惹了皇上发怒,到时候大家一起玩完。”
丫鬟不敢耽搁,快速去了白姨娘的白荷院。
正在白荷院吃夜宵的蒋顺义听了朱氏的话,差点没气直接摔盘子,“好个朱氏,把老子的一双儿女养坏了,还敢这么嚣张。”
一旁的白姨娘见状赶忙起身替他顺气,“老爷别生气,伤了身子就不好了,夫人大抵也是忙慌了,才会口不择言的。”
说完又给一旁的女儿使眼色。
蒋婉莹接收到信号,立马乖巧的上前把蒋顺义推开的碗端回来,“爹爹,想来母亲那里是真的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您还是快吃些东西过去帮忙吧!”
说着看向一旁来传信的丫鬟道:“你去回母亲,就说爹爹吃些东西就来。”
打发了丫鬟,见蒋顺义光顾着生气,还没动勺子,又亲自端起夜宵来,舀了一勺莲子羹就要喂他。
“爹爹,就算事情再急,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情啊!您这几日为了这个家,里里外外的打点,肯定累坏了,您就歇着,让女儿来喂您吧!”
一番话说进了蒋顺义的心里,他张嘴吃下递到嘴边的莲子羹才道:“还是婉莹贴心,不像你那个不成器的姐姐,一见到老子就知道要银子买这买那的,整天无所事事惹是生非,这次还闯下这么大的祸,真是丢尽了伯爵府的脸。”
蒋婉莹和白姨娘对视一眼,语气柔柔的替蒋婉梦说好话:“姐姐是嫡女,合该用好东西,这次的事也是意外,相信她已经知错了。”
蒋顺义冷哼一声,“嫡女,嫡女有个屁用,现在嫁了个御林军统领,还是个尽和老子作对的无赖,以后丝毫帮衬不到家里不说,指不定还得贴补她,要来何用。”
白姨娘目光闪了闪,手上一边给蒋顺义捏着腿,一边叹气道:“可惜婉莹只是一介庶女,帮不上老爷的忙,也没法为府上争光。”
蒋顺义听了白姨娘的话,嘴上没说什么,眼神却是不自觉的多打量了蒋婉莹两眼。
很快,一碗莲子羹吃完了,白姨娘母女一点不耽搁,给蒋顺义理了理有些皱的衣服,就催促他快去前院,“老爷快去吧!等会儿夫人该等着急了。”
临走前蒋顺义又打量了蒋婉莹两眼,最后,都已经转身了又回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蒋婉莹。
假惺惺道:“在爹爹的心里,你和你嫡姐是一样的。
这些银票,拿去买些好看的衣裳首饰,再让你姨娘给你请个好点的师傅,好好学个一技之长。
以后出去参加各种宴会才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艺。”
蒋婉莹先是欣喜的接过银票,笑的一脸满足,“谢谢爹爹。”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般,不舍的又把银票还给蒋顺义。
“爹爹,婉莹还是不要了。衣服首饰往年的都还能穿,能用,才艺的话,婉莹多看看书,学学作诗便好。
这段日子家里既要操持大哥的婚事,过几日又要为嫡姐准备嫁妆,到处都需要银子,您手上也不宽裕,无需再多花费在婉莹身上的。”
蒋顺义听的一脸感动,“还是婉莹懂事,知道为为父的着想,不像你那两个讨债鬼的哥哥姐姐。”
又夸白姨娘会教育孩子,要是蒋婉梦和蒋俊凡也像蒋婉莹一样懂事就好了。
一边说着,又把银票塞进了蒋婉梦的 手里,“放心吧!爹不缺这些,你拿着用就是。”
蒋顺义一来到前院,屁股还没搭上椅子就被朱氏一顿数落,两厢对比之下,越发觉得温柔小意的白姨娘好。
不由想着要是让白姨娘来做这个当家主母会不会更好,若是这样婉莹就是嫡女了。
而被他想着的白姨娘母女回屋后,屏退了丫鬟们,就一脸嫌弃的把一百两银票扔在了桌子上。
“爹爹说的好听,什么我与嫡姐是一样的,可每次给嫡姐银票哪次低于三百两了,还只买一样,才给我一百两就得买这么多东西,做这么多事。”
白姨娘手上扇着团扇,不紧不慢道:“娘是怎么教你的,凡事徐徐图之方能长久。”
蒋婉莹收起桌上的银票,一副乖巧模样,“姨娘,婉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