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封府是有发生大型洪涝灾害的可能性的。
本官想着这启蒙学堂如果能建立在地势高些的位置,不仅能规避风险,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像佛堂,道观这样的临时避难所。
而且环境清净,也更适合学子们读书。”
几县知县自然对许行丰说的话没有任何异议,纷纷应是。
“本官同你们说说启蒙学堂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顾名思义,启蒙学堂,便是给孩童进行启蒙教学的。
由简到难,为三百千,孝经,算学,四书,五经,乃至时务策,这些童生试涵盖的内容都为启蒙学堂所授。
本官特地将孝经同算学调至四书前,就是因为不少农户他们的能力,不足以支撑孩子走科举。
所以本官想着让一些孩童能够有些谋生的本领,那么学完三百千和孝经算学,懂得做人道理,以及生活一些技能即可。
并且启蒙学堂是全天教学,不过下午只学一个时辰,早上还是两个时辰,咋们要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孩童接收知识,从而降低百姓们的学习成本。
最后便是启蒙学堂不是按甲乙丙丁划分,而是按一二三四这样划分,等级较多。
比如三百千为最入门的教育划为一级,教学时长一年,考核合格者入二级,即孝经同算学,教学时长为两年,不合格者留在第一级,重新学习。
以此类推,四书为第三级,教学时成同样为两年,五经为第四级,教学时长为三年。
然后便是时务策为第五级,教学时长两年,全部合格者入第六级,也就是为童生冲刺班。
当然这些时长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如果有特别优秀者,可提前进入下一级,缩短学习年限。”
划分级数和教学时长,都是许行丰仔细算过的,按部就班学完为十年,考上应该是十多年,六岁启蒙,十八岁左右考童生,算是很合理的了。
而一众知县都听呆了,还能这样?
“另外,每个级的夫子都需分开,不能一个夫子带多级,这样容易精力不足,教学效果大打折扣。
每个级的学子也不能全部混在一起,毕竟每个夫子精力有限,一个教舍最多容纳三十名学子。”
各知县也都是读书出身的,自然知道各学堂的具体情况,因此听到许行丰这样条条框框细细道来,都知道这启蒙学堂有多好。
像他们以前读书,夫子们经常是讲两刻钟,便要去别的教舍,大多数时间就是让他们自己读书背书。
因此也有了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其实他们也知道如果夫子能将精力专注于一个教舍,那他们学习速度肯定快得多。
不过这都是环境造就,他们也无法让夫子不去教其他学子,毕竟夫子开学堂也是要赚银子的。
所以他们现在都觉得这启蒙学堂简直就是学子们的天堂,教学分得细,夫子还是专注为固定学生教学。
他们要是当初有这条件,或许至少能早三年考中功名,这样想起来突然羡慕起封府的孩童来。
“大人计谋超群,这启蒙学堂兴办,必能让封府文教昌盛。”
“本官建议学堂不一定要建在县城内,而是应该方便百姓,建立在一到两个乡镇之间,方便当地学子上下学。”
“大人的意思是县城不止兴办一个学堂?”
“那是自然,本官希望家家户户都有儿孙入学,学子数量庞大,自然不是一个学堂可以解决的。
另外在兴建学堂时,你们也应该考虑夫子人选,童生的月钱为半两银子,秀才为一两银子。
童生你们可以多招些,毕竟可能现在学子们大多还是要从三百千开始的。”
“是,大人。”
许行丰并没有现在将每户免费让一人进学的建议提出来,他还是得看看建完学堂,到底还剩多少银子。
而且距离入学还有接近半年呢,不必操之过急。
所有的事都得把学堂建立好了,才能徐徐图之。
四月初,各县就开工了,按照许行丰的要求,各县都有五到十个学堂,而且选址基本都在地势较高处。
学堂要建得大,周边老百姓自然就多了份活干,能赚份工钱,而且这以后是为他们这边上学的孩童盖的,一个个都欢喜得不行。
“王熹,去将刘都头喊来。”
“大人,不知您召下属有何吩咐?”
“你去将几个县令喊来,本官有事找他们。”
刘都头骑着快马跑在去底下县城的路上,只觉得恐怕这些知府这半年多来跑知府的次数,比他们整个当官生涯都多吧。
就是不知道知府大人这次到底召见他们有什么事,不过肯定是正事。
说起来,自从知府大人上任后,他们是油水也捞不着了,活也干得多了好多倍,但不知道怎么的,人反而还开心些了,他觉得自己估计是魔怔了。
甩了甩脑子里的想法,刘都头继续打马往县城里跑。
而接到命令各县知县,也是一头雾水,想着难道是学堂的事?
他们有抓紧呀,只不过这不是刚开工,还有些时日吗?
但仔细想了想,他们也想不出其他的事来。
罢了,反正这段时期他们可是老实本分,半点没贪,应该是不会有问题。
几人到了府衙,赶紧对视了一眼,确定都疑惑后,反而安心了。
“下官拜见大人。”
“诸位免礼,本官召见各位,是想着端午快到了,想同你们商量商量怎么过端午的事。”
话题跨度太大,知县们一懵,而且难道是他们记错了日子?距离端午似乎还有一个多月吧,这叫快到了?
而且不知怎么的,他们齐刷刷的想到了上巳节,他们总觉得知府大人又想诓人银子来着。
但。。。这次怎么诓?总不能又来个什么比赛,要资银吧。
一回也就罢了,回回这样,会不会不太妥?
所以,难道知府大人是真的想着老实过节?
但也不应该呀,真老实过节,召见他们干嘛?
所以最后几个县令们一致得出了结论,那就是许行丰肯定又要诓人银子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是用什么方法,举行个什么活动。
“不知各位对端午节举行活动有什么想法?
王熹你去将孙礼书喊来。”
“是。”
王熹笑着给孙礼书点了根蜡,希望他这次有准备,不然真乌纱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