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丰高兴,场上哭的人可是不少,其中就包括了刚刚说许行丰是自暴自弃那人。
“呸,该,谁叫他刚刚说你坏话的,还说我儿子不行,合着是他自己不行。”
许行丰看着场上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都哭了,想着果然文科生怕数学。
落榜的考生自然是不敢在考院前闹事的,哭了一顿,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命运不公后便离去了,考场外顿时冷清了不少。
这人少了,排队检查自然就快了,许行丰很快就坐到了自己号房里。
第三场时务策,许行丰扫了一遍试卷,居然有一篇有关治水的,这倒是让许行丰有些意外。
因为在院试前,许行丰便尝试着自己押题,即自己出题自己做。
古代的科举考试,尤其是时务策,一般喜欢考当地近期出现的一些状况。
说白了集思广益,一些棘手的问题,官府也没有万全之策的,就会将其出在考卷上。
一方面考察考生的文采水平,另一方面,如果真有那可采纳的意见,那对官府也是好事。
由此许行丰特地打听了整个府城近一年发生的比较瞩目事情,特别是官府的一些政策之类的,然后也猜测了一些极有可能会发生的。
其中就有治水的,毕竟夏季发洪是最常见的,虽然它还没发生,但许行丰在押题时还是押了,想着反正也不费事。
许行丰根据治水这个主题做了文章,又交给夫子修改了一番,自己又推敲,润色,然后又交给夫子批改,最后才成文。
没成想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
既然有了这现成的文章,许行丰自然是不会放着不用的,这天降的馅饼,不吃白不吃呀。
许行丰高高兴兴的又极其谨慎的将文章写在了答卷上。
本来五篇时务策,许行丰还怕时间不够,结果有了这一篇现成的,就只剩下四篇了。
许行丰就不急了,按照步骤,在草稿纸上写大纲、要点,再修改,最后润色,才誊写在答卷上。
四篇时务策可谓是从从容容的,许行丰满意的看着答卷,觉得这时务策一场算是自己走运了,要不是治水是提前押题押到的,只怕最后一篇便得慌慌张张了。
交上答卷,许行丰很幸运的又成了第一批十人当中的一个,这次倒是没有等到交卷便出了考场。
回到宅子,许行丰好心情的多吃了碗饭。
放榜那日,许行丰自然又是在榜上的。
不知是不是治水那篇文章帮的忙,许行丰居然时务策这一场也是榜首。
上一场算学得了第一没有激动的许行丰,这一场却激动了,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时务策这场能得第一。
毕竟每次甲班夫子给自己的点评就是,实干,但文采稍欠火候。
而原本许行丰想着学政既然都是进士出身,必然文采斐然,自己只怕时务策最多得个中间,却没想到得了第一,实在出乎意外。
许行丰基本是抱着狂喜的心情进入自己号房开始的第四场考试的。
第四场是律法,这在童生试里是没有的。
许行丰最拔尖的是算学,其次便是律法。
大南朝的院试里律法场考试,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默写指定条律,考察对律法是否熟悉。
第二部分是给小的案例片段,让考生判断触犯了哪些条例。
第三部分称为断案,只有两题,都是中大型案件,需要考生将自己置于判官位置,指出案件中涉及人员触犯了哪些律法,最终应该出何量刑。
第一部分是最简单的,许行丰早就将大南朝律法五大部分背得滚瓜烂熟,第二部分大多数考生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都是简单案例。
难就难在第三部分,得对案件所涉所有人员进行分析,还需量型,这对于刚学习律法来考秀才的考生来说,实在是不友好。
但是许行丰却恰恰最是擅长做这类题,而且还颇爱做这种题。
就连甲班夫子都说许行丰颇有几分律法奇才的样子,还私下笑着打趣,说许行丰要是真日后能为官,凭着这断案手法,只怕能成为青天老爷。
许行丰对断案题一直狂热得紧,别人不敢做不会做的,许行丰倒是迫不及待的一开始做了起来。
两道断案题,许行丰做起来只觉过瘾,很快两道题做完,许行丰还觉得不过瘾,想着好难得才遇到断案题,毕竟往届的断案题都被许行丰做了个遍。
旁的能找到的题也都做了个干净,再也找不到断案题了。
到底是考试,许行丰还是老老实实将前面两部分都给做完了。
无疑许行丰又是第一个交卷的,自然是招惹了学政的眼光,不过学政还是同上次一般,没有多说什么便放了行。
许行丰看着自己是第一个交卷的,便有了些后悔,怕又遇到上次算学那样的情形,那自己的腿可就真受罪了。
不过这次还真幸运些,许行丰才等了一个时辰,便出了考场大门,算是可喜可贺了。
应该是最后一场考试的缘故,考场外密密麻麻的都是等待考生的,许丰扫了好久都没看到自己爹。
最后还是许发贵发现儿子出来了,跑过来的。
“丰儿,你今天又提前交卷了,考得应该不错吧。”
“嘿嘿,爹,后日你不就知道了,反正偷偷告诉您,今日我是第一个交卷的。”
许发贵听了许行丰这话,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结合儿子前几日的考试结果,这秀才功名应该是稳了。
许发贵越想心越热,想着儿子要是真中了秀才,自己就是秀才他爹,可风光啦,而且儿子才多少岁呀,就得了秀才,可了不得了。
想着想着,许发贵一个人傻笑了起来,还笑出了声。
“爹,爹,爹。”
“啊,怎么了。”
“您在想啥呢,笑得这么高兴。”
“没啥没啥。”
许行丰见自己爹不想说,又自己偷笑去了,便没问了。
许行丰与许发贵想的不同,他是希望自己能得个廪生才好,毕竟廪生可是能每年得二两银子,还能得一石米的,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替人做保,赚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