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血淋淋地拖回囚车。
白日被殷朔精心将养的人不消一日就变得遍体鳞伤。
他竟似乎感染风寒,夜晚有些凉意的风吹来,便激起他一阵咳嗽,更是带动了他全身的疼痛。
软骨散的药力还在,他就是想逃都逃不掉。
子时,刚刚缓过劲来的人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整个囚车都跟着颤巍起来。
他只感觉内息不断翻滚,左右相冲,六腑打架般在身体里晃动,很快嘴角就留出一丝鲜血。
没有旁人,温予舒终于不用过于隐忍。
就在这无星的寂静黑夜下,一道因生理反应留下的泪水缓缓划过脸颊……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内息反噬的感觉消停下来,折腾了大半夜的温予舒终于能在冷风中稍稍休息。
不过,也只是稍稍。
天刚微微亮,他就又被拖进囚室,殷漠带着崭新的刑具快步。
他看着温予舒虚弱但却有异样苍白美的样子,眼中暴征服的情绪更甚。
他拿出一张精绣的帕子,隔着帕子捏着温予舒的下颌,逼温予舒抬起头看着自己,凶狠地说:
“就是这副狐媚的样子把我二弟吸引住了吗?一个战俘,他竟然把千金散都弄来给你。昨天我都闻到了。”
“不过,我可不是被美色诱惑的人,今天无论怎样,我也得让你吐出半个字来。”
说罢,他手一挥,一名亲卫端上一大盆刺鼻的小石子。
这些砾石被烧的通红,在它周旁,能感觉到升高的温度。
亲卫拿小铁铲搅一搅,小石子间发出簇簇的碰撞声,殷漠见温予舒不露怯意,恐吓道:
“你怕是不知道这是做什么吧。等会,他就会在你身上好好帮你止止血。还用什么千金散,我这方法更有效。”
两个亲卫把温予舒的早就残破的上衣剥下来,露出布满伤痕的躯体。
这种异样的凌虐美在温予舒修长的躯干上被放大了许多倍,两人都要眨不动眼。
不过,殷漠是干大事的料,丝毫不动心,只想着他的大事。
他让亲卫用手指重重地撑开一处鞭打了数次、还在渗血的伤口。
温予舒的呼吸急促了几分。
这才是开始,那两个亲卫竟然将烫手的砾石堆狠狠地用铁铲往伤口里一送。
“哼—”
温予舒剧烈的摇摆起来,胸膛就像窒息般狠狠吸气,忍不住发生短促的闷哼。
他太痛了!
砾石的温度极高,不破皮的情况下触摸仍然烫手,填进伤口更是几倍的烫,血液几乎都要沸腾起来!
粗糙的石子在鲜红的血肉里摩擦,本该继续泛出血液,但是因为石子的阻挡,血液堆积,竟流不出来。
表面看却是止血。
只有温予舒知道,石子下的想要奔涌的血液有多少!
两个亲卫把那道伤口填的极满,每一个褶皱都不放过。
这道伤口填完,温予舒的冷汗都能从长长的睫毛处落下。
“怎么样,还不说话吗?”
温予舒咬着牙,认真地盯着殷漠,喘着粗气道:
“如果易位而处,殿下会说吗?”
温予舒将皮球踢给殷漠,殷漠却反应得异常剧烈。
他颤抖着手指着,“好你个温予舒,竟敢对本王不敬!”
“你们把他深的伤口都给本王,给本王填上!”
殷漠气急败坏地吼。
两个亲卫赶忙继续,身子正面比较深的伤口有五六处,他们粗鲁地撕开那些皮肉,让温予舒不断重复着这个残忍的酷刑。
正面的伤口都要填满的时候,温予舒忍耐到了极致,终于昏死过去。
不过,谁会让他就这样舒服得晕过去呢?
很快,一桶冰水浇满了温予舒全身。
刺激下,他果然转醒。
背部还有不少深深的伤口,殷漠冷漠地让人继续。
左肩的那处刀伤吸引了殷漠注意,“看着伤口形状,倒像是被我二弟的兵器所伤。看来,它今天又要伤一回了!”
说罢,他狠狠地把手掌插进去。
“啊—”
温予舒终于忍不住的轻轻叫出来,他的手臂第一次想要挣脱绳索,第一次想要逃离。
左肩的那处刀伤真是可怜,几次要好,都不得愿。
这回干脆伤得更深。
原本愈合的粉嫩伤口被狰狞的大手撕开,里边的皮肉还没长好,又被血腥残忍的填入砾石。
这处填入的砾石很多,两个亲卫舀了一勺又一勺,终于看着皮肉鼓胀起来。
这一次,温予舒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