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不计前嫌,答应了帮你配解药。价钱也是一早就商量好的。”
“无论如何,本郡主也不相信。皇后会没问清楚就敢跑到仁善堂作天作地。说来说去,还不是心疼银子,又仗着自己身份贵重。就想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解药抢走了再说。”
“本郡主今日面对皇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发难,只要软弱了一分,现在都不可能气定神闲的站在这里。而是哭哭啼啼的,安排人变卖永安侯府的锅碗瓢盆,都填不上你们打算扔给我的大窟窿。”
“宁王得现在被人指指点点很难堪,可这份难堪,却是你跟皇后娘娘自找的!你们若没有强权压人的盘算,也就不必承受此刻的羞辱!”
“还有,本郡主告诉过你,不要再喊我凌薇。你现在拿了解药,也不能这样喊我。”
宇文景恒一脸愕然,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凌薇:“为什么?本王以前都是这么喊的,难道你真的变心了吗?我不信,不信你会变得这么狠心!你是不是因为太子在身旁,所以才会对我这么冷漠?”
他不怀好意道:“你主动来宁王府,给本王看诊的时候,明明就不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候,你担心本王会死掉,明明很温柔的!”
清阳公主眼里有不悦一闪而过,恰好被苏凌薇看到了,她心中暗恼。
若是让这位祖宗,误会她还在太子跟宁王之间摇摆不定,就不妙了。
她倒是不用担心宇文夜凌会误会,因为配解药的事情,她早就在晚上练武的时候,跟他报备过了。
宇文景恒出于一种很微妙的心理,希望在苏凌薇跟宇文夜凌中间制造矛盾,他以为自己这么说,定会让宇文夜凌狂怒,而苏凌薇会受不了残暴的宇文夜凌,或许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飞快的瞥了一眼宇文夜凌,果然已经面若冰霜了,很好。
他的余光,已经感觉到苏凌薇停留在自己脸上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他被这道视线看得有些不寒而栗。
苏凌薇对于宁王一党的这种臭不要脸的自恋,已经腻歪透了。
她冷冷的看着宇文景恒:“宁王殿下,不要再提过去了,也不要再问为什么,因为你不配。”
“更不要试图将我们之间的关系说的模糊不清,本郡主只是你的皇嫂。救你,也是不想你死的太快。”
“本郡主可以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我之间,除了今日的交易,剩下的关系,就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死敌。”
宇文景恒面色一白,他感觉到了刺骨的杀意。
他的目光狐疑的打量着苏凌薇,像是不明白,这个唯唯诺诺的女人,怎么会有了如今这种瘆人的气势?
更让他费解的是,他们之间,何至于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一定是自己对苏凌薇来说太重要了,所以当初跟顾曼萝那点子事,才让她难以接受。
这样的恨意,都是她对自己,爱到了极致的表现。
既然这样,他迟早能捂热苏凌薇的心,重新将这个女人搞到手……
宇文夜凌像是宣告所有权一般,将苏凌薇揽在了自个儿怀里,阴测测的看着宇文景恒:“宇文景恒,收起你觊觎的目光。再敢多看卿卿一眼,本太子就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宇文景恒心里发颤,迫于威势,只能不情愿的移开了视线。
宇文夜凌看着皇后冷冷的开口:“要不是亲眼所见,本太子真是不敢相信,温婉端庄的皇后娘娘,竟然还会当街逼迫臣女,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皇后跟宁王,真是身体力行的给百姓展示了,什么是以权压人,什么是厚颜无耻,什么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不管怎么说,托皇后娘娘的福,卿卿今日就算没有被逼到倾家荡产,侥幸拿到了诊金,但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宇文夜凌看着宇文景恒:“幸亏我的卿卿足够聪慧,不仅能凭本事配出解药,救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也能凭本事虎口夺食,拿到了她应得的银子。”
“不可否认的是,今日要是换了别个,未必能有卿卿的机变跟好运。少不得要被皇后跟宁王逼至绝境。所以,是因为被压迫的对象不同,才能有今日看似安然无恙的结果。”
他又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皇后:“但是,你们一个是后宫之主,一个是一品亲王。身份这般显贵,天下有几人能顶住你们的蛮横霸道?若是纵容了你们这种行为,下一次,还不知道是谁要遭殃!”
皇后虽然惧怕太子的威势,但是当众被个小辈数落,她脸上哪里挂的住,不由阴阳怪气的驳道:“太子殿下真是
好大的威风!”
“你说的这般大义凌然,说白了就是心疼自个儿的媳妇,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给你那未过门的太子妃出气!真是难为你能掰扯出这样一通大道理。”
“可是本宫怎么就没去压迫别人,偏偏要逼迫苏凌薇呢?要不是她喊出两百万两银子,本宫才不稀罕理会一个小小的郡主!”
“两百万两银子啊,都够一支军队几年的开销了!谁知道这么一个丫头片子,处心积虑的要去那么多银子,是打算干什么?本宫为了宇文王朝的安定,过问几句,又怎么了?”
“你这样惯着苏凌薇,将她惯的为非作歹,以权压人,你又该如何给天下一个交代?”
宇文夜凌理直气壮的回道:“本太子早就放过话了,任何人敢欺负我的卿卿,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本太子保护自家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更何况,我的卿卿明事理,知进退,从来不会故意去伤害别人!如果有一天她也以权压人,本太子也相信她有非做不可的理由,说明她对付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扫视了一圈众人,沉声道:“如果她判断失误,我媳妇的过错,也自有我替她担着,绝不会叫谁白白受了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