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向来蛮横不讲理,本宫从来都是退避三分。不成想,会纵容的公主,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你既然也知道本宫是皇后,是掌管金册凤印的六宫之主。那本宫想做什么事,还轮不到你一个避世的公主指手画脚!”
“方才若不是心疼景恒饱受折磨,本宫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漫天要价的小郡主妥协?不管说到哪里去,两百万两换一副解药,都是无稽之谈!”
“你们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本宫是为了公正跟道义而来,怎么能算是欺压小辈。在本宫眼中,犯错可没有辈分之差,只要做错了事,就该罚!罚她免费交出解药,都是便宜了她!”
“永安郡主仗着医术高明,见景恒深受其苦,首先想到的却是喊出不合理的天价,这分明就是趁人之危,景恒就是不想答应都不行。”
“她小小年纪,这样心术不正,趁机敛财。本宫既然身为皇后,上门教导她几句,也是为了将她那些个不好的心思扭转过来,这是她身为一个小郡主的福分。”
“更何况,她到最后,银子也拿到手了,还顺势宣扬了她这个小医馆的名声。好处都被她占完了,公主还这般不依不饶的,实在是欺人太甚!”
说着,皇后傲然抬着下巴:“就算本宫的出身再怎么不显,可是本宫到底也是皇上亲封的皇后。公主言谈间屡屡冒犯,就算是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也要顾及皇上的体面才是。”
皇后也是气糊涂了,才会想着在清阳公主面前,摆一摆皇嫂的架子。
清阳公主就算修身养性了许多年,也不可能会吃皇后这一套。
她眼中的笑意不减,却多了几分森寒:“皇后这是要拿皇兄压本宫了,那咱们不妨试试看,你这个皇后,在皇兄面前有多少体面?”
大概全皇城的人都知道,清阳公主之所以是个女霸王,是因为她有着极其显著的个人特色。
那就是一言不合就动拳头,即便是皇帝,在登基以前,也曾经被清阳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更遑论京城里的其他权贵,再如何无法无天的皇子少爷,再怎么倚老卖老的大臣,跟清阳硬杠,都是落不着好的!
她直接对准皇后,全力释放出狂暴的威压。
宇文夜凌,自然也不能容忍皇后在清阳公主面前嚣张,他阴测测的眼神,牢牢的锁定了皇后。
宇文景恒在一旁,尚且都能感受到巨大的压迫感,他浑身发颤,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
而皇后面对这姑侄二人无声的警告,瞬间清醒过来,心中后悔不迭,她怎么就鬼迷了心窍,敢去挑衅清阳这个混不吝的贱.人。
看着眼前二人透着危险气息的眼神,皇后额间被吓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她一点儿都不怀疑,清阳公主跟冷面太子的胆量,就算是当街揍得她鼻青脸肿的,她除了在百姓面前丢人现眼,也找不到地方说理去。
若是捅到皇上面前,就凭清阳公主那张舌灿莲花的嘴,她也只有白白丢丑的份!
理智回笼后,皇后的趾高气昂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的眼瞳控制不住的紧缩,流露出深深的畏惧。
清阳公主嘴角勾出一抹邪气的笑,上前了一步。
皇后大惊失色,后退的脚步一个踉跄,便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清阳公主收敛了浑身的气势,轻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意有所指的道:“你想要让本宫高看你一眼,也得你自个儿立得住才行!”
“瞧瞧你这个四脚朝天的狼狈相,哪里有半分皇后的仪态?你在宫里出丑就够让人侧目了,还要巴巴跑到宫外来做出这等丑态,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上不得台面吗?”
宇文景恒将皇后扶了起来,羞恼的满面通红,他已经注意到,周围的百姓,随着清阳公主的话,对皇后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些贱民,果真是在肆无忌惮的看母后的笑话!
他自然是愤愤不平的,可宇文夜凌的眼神,就像恶狼一样,死死的盯着他们母子。
他已经无数次被宇文夜凌当众摔来摔去,都摔出心理阴影了,就算心中恨极,也只能强自忍耐。
清阳公主继续开足了火力嘲讽。
“本宫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种,能把忘恩负义跟过河拆桥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方才薇丫头已经当众盘过账了,也证明了她并没有不正常的花费。"
“你先前半棍子闷不出一个屁来,现在是觉得宁王身上的毒解了,又开始叫嚣起价钱太贵。你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救命的银子还嫌贵,你怎么不干脆守着银子,等你的独子咽气呢?”、
说着,她的目光移向了宇文景恒,语气凉凉的,嘲讽意味十足:“你们也就能欺负薇丫头这种大度的。要是依本宫的脾气,就凭先前你们屡屡找麻烦的行为,给再多银子也不会治,毒死了更清静!”
“再怎么说,薇丫头也是宁王的救命恩人,可你们母子两个却一点儿感恩之心都没有,一天到晚尽欺负老实人,瞧把你们能耐的!”
宇文景恒被清阳公主盯的头皮发麻。讷讷的辩解:“公主,这都是误会一场。方才我们已经跟郡主说清楚了。该付的银子,也都付了。那么大一笔银子,永安郡主就算是药材损耗超过了预期,也还是有的赚的。”
“更何况,郡主的仁善堂,也跟着大大的扬名了,日后定会财源广进的,她一点儿都没吃亏……”
“还请公主高抬贵手,您就不要难为我母后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清阳公主,见她始终面无表情,不由的期期艾艾的看向苏凌薇:“凌薇,你也帮我说两句吧。”他总以为,苏凌薇应该不忍心拒绝自己的请求。
苏凌薇看懂了宇文景恒眼中的期盼,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渣男是哪根筋搭错了,就凭他现在这个鬼见愁的模样,是哪里来的自信,她还会对这么一个丑东西,念旧情?
苏凌薇轻蔑的看了宇文景恒一眼,清冷冷的道:“宁王可不要觉得,本郡主还是从前那个好糊弄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