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报?”
温暖立刻竖起耳朵,期待地看着林眠。
她还是很清楚林眠这个人的,既然林眠主动提出了这件事,那就说明他口中的情报肯定是很重要的。
“自从姜汶汶休学之后,我在学校里多方打听,查到了一点线索,齐老师其实是斑晓玲家里的亲戚,所以才对斑晓玲格外纵容。”
林眠说这话的时候,俊朗的眉眼冷峻了不少:“还有李欣,她的爸爸是咱们市里当官的,家里有权有钱,还很懂巴结老师,逢年过节给齐老师送了不少好东西,今年的特级教师也是李欣家里帮忙给齐老师拿到的。”
温暖当即沉下脸色:“老师的本职不是教书育人么?她这样的行为压根配不上老师这个称呼!还特级教师?这不是侮辱这个称号么!”
“谁说不是呢?但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谁都不会主动提出来,毕竟谁能保证自己不是下一个受害者呢?”
听着林眠的话,温暖想到了姜汶汶班上那两个文静的女生。
她们就是害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所以才拒绝发声的吧?
“反正情报我是给你了哦小暖警官,剩下的要怎么做,就看你了。”
林眠拍了拍温暖的肩膀,笑容灿烂地离开。
看着林眠上了车,车辆扬长而去,温暖陷入了思索。
她还是觉得林眠有嫌疑。
就算两人是这么多年很好的朋友,但温暖依旧怀疑。
自己的亲妹妹死在了这里,死在了死者的霸凌之下,林眠真的会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她很清楚林眠有多宠爱自己的妹妹林尧尧,结果他只是出国留学深造,谁曾想妹妹就没了?
林眠……真的不怨恨吗?
想到这里,温暖转身回了警局,敲响张杨办公室的门:
“张杨,你帮我查一下林眠自从回国后的所有动向,包括社交圈子,生活轨迹都要查,一点都别放过。”
张杨应了一声,又后知后觉地问:
“温顾问,林老师不是你的朋友吗?”
“是朋友那就更应该查清楚。”
温暖认真地开口。
如果不是林眠的话,她自然会给林眠一个清白,如果是的话……
温暖垂下眸子,眼睫颤了颤,没有再继续多想下去。
姜琦不能参与这一次的案子,李亚杰就把她暂时派去了别的组帮忙,是顾寒远开车过来接的温暖。
“去哪?”
顾寒远十分尽职地当着司机,并且提供了奶茶甜点等服务。
温暖坐在副驾驶上,慢吞吞地吃着自己最喜欢的那家甜点:“麻烦去姜汶汶家,谢谢师傅。”
顾寒远正要发车的动作一顿,男人扭头看向温暖,眼眸中一闪而过宠溺的笑意:
“刚才叫我什么?”
“顾师傅开快点啊,时间不等人的。”
温暖眉梢一挑,毫不犹豫地再说了一遍。
能够让顾寒远心甘情愿当司机的人,恐怕也就只有温暖了。
顾寒远好脾气地勾起唇角,发动了汽车:“好的这就出发,请系好安全带,不要将头手伸出窗外。”
没想到顾寒远竟然还接上了,温暖在副驾驶上笑得乐不可支,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她看着顾寒远俊朗的侧脸,突然问了一句:“寒远哥,你说如果眠哥是杀人凶手的话,他会怎么做呢?”
她不会问顾寒远要怎么办,她自己就是警队的顾问,心中坚持的正义并不会因为私人恩怨而改变。
“具体怎么回事?”
顾寒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了一句。
“啊,我最近太忙了,都没和你说这次的案子吗?”
温暖一拍脑门,下一刻小姑娘目光颇为幽怨地扫了顾寒远一眼:“不过我觉得这也不能都怪我,还不是因为有的人一直都不主动找我,这让我想要分享都没地方说去。”
“抱歉是我的问题,那你现在说,我肯定认真听。”
顾寒远从善如流地道歉,温暖哼哼了两声,这才将斑晓玲他们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和顾寒远说了一遍。
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忍不住叹了口气:
“寒远哥你知道么,关于齐老师受贿这件事,都还是眠哥自己告诉我的,我总觉得很别扭,毕竟尧尧就是死在了斑晓玲他们的校园霸凌上……”
“所以你怀疑林眠是杀人凶手?”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我还没有想到眠哥能怎么做,张杨前面已经调过姜汶汶家里出来后附近所有的监控了,里面都没有眠哥的身影,而且眠哥那天在学校上课呢,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温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她的眼里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没有怀疑过是姜汶汶一家吗?”
顾寒远思索片刻后问。
“这不是正在去他们家询问的路上么?”
温暖耸耸肩:“无论是姜汶汶还是眠哥,他们都是有足够的杀人动机的,我今天审问了眠哥,没审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眠哥好像真的就只是回国后找到了一个高薪还轻松的教师工作。”
因为太正常,反倒让人很不安。
“如果这条路行不通的话,不妨走一下另外一条路。”
顾寒远提醒:
“林眠回国后还是住的以前的小区,身边街坊邻居可能知道点什么。”
林眠和林尧尧的父母在很早之前就去世了,他们两人相依为命地长大,当初林眠要出国的时候,其实都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去,他放心不下林尧尧,还是林尧尧主动要求林眠出国,最后林眠才出去的。
结果谁知道,林眠出国了,林尧尧跳楼自杀了。
温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的确可以去走访一下,不过不是现在。”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姜汶汶家住的小区。
到姜汶汶家门口,温暖抬手敲了敲门,可过了好久都没人开门。
“奇怪,姜琦明明说姜汶汶现在在家里休养呢,怎么没人?”
温暖嘟囔一句,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内依稀能够听见女人说话的声音,其中的愤怒和尖锐,甚至连厚厚的防盗门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