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尧尧那孩子成绩可好了，就是班上的尖子生呢！怎么可能因为学习压力大跳楼啊？”
宿管摇摇头，这才继续道：
“我就是管高二年级的，哦不，之前就是高一年级，当时我撞见过好几次尧尧被同宿舍的人欺负，虽然阻止了好几次，但这些小姑娘心眼坏得很，只要我一扭头，他们就可劲地欺负尧尧，后来我就告诉了他们老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宿管的脸色格外难看，几乎是咬着牙开口：
“他们老师竟然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既然被欺负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让尧尧多找找自己的原因，不要去埋怨别人！”
宿管一拍大腿：“你说说，现在的老师啊！”
温暖此刻的脸色奇差无比，她心思很乱，没想到来这里调查关于斑晓玲和李欣的事情，还能意外查到关于林尧尧的事情。
林鸿源并不认识林尧尧，他还在思考关于齐老师班上那两个学生的反常，于是问道：
“阿姨那你认识斑晓玲和李欣么？”
“认识啊，就是他们之前欺负尧尧呢，我说了好几遍，这些小姑娘都是表面答应，扭过头变本加厉的。”
说到这两个人，宿管的脸上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厌恶，她撇了撇嘴：
“当初不就是尧尧被他们逼死了，所以转头就过来迫害姜汶汶么？真是可怜了这两个孩子，都还这么听话懂事，结果被他们给活活逼死。”
宿管显然也知道姜汶汶跳楼的事情，她心有余悸：“还好你们警察来得及时啊，不然汶汶这孩子也没了。”
“所以斑晓玲和李欣就是校园暴力的幕后黑手，她们还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
林鸿源立刻抓着线索追问：
“或者说，这几天他们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反常啊……倒也没有吧，从汶汶休学之后，她们倒是安静了一段时间，至于有没有欺负别人，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还是很有可能的，毕竟他们的本性就是坏的。”
“他们有提过姜汶汶，或者别人吗？”
林鸿源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咱们这当宿管的也不是间谍啊，总不能别人说什么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吧。”
宿管摆摆手，她停顿了一下，这才迟疑地问：
“警察同志，这两个小姑娘……会坐牢吗？他们这算不算谋杀啊？”
林鸿源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温暖在旁边轻声道：“阿姨，他们死了，尸体是在河里被发现的，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调查他们生前是不是和别人结仇，所以被杀害了。”
听见这个消息，宿管的脸色惨白了不少。
这里没有新的线索了，温暖和林鸿源离开了。
“温顾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林鸿源侧头询问地看向温暖，却发现温暖的表情很奇怪。
她抬起头：“我现在需要去一趟警察局，有一个人需要审问。”
审讯室。
林眠坐在椅子上，神情无奈地看着温暖：“不是吧小暖，你这算不算是先从老朋友下手啊？”
“林眠，这里是审讯室，我不会和你嬉皮笑脸。”
温暖尽可能保持着语气的平缓，可是微红的眼眶还是出卖了温暖的情绪：
“林尧尧，当年是怎么死的？”
林尧尧！
林眠面色一冷，整个人的气质顿时冰冷了下来，他垂着眼眸：“跳楼自杀的，至少学校给我的说法是这个。”
“所以你选择到宏志高中上班，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工作赚钱啊，宏志高中给老师开的工资很高，我从国外回来，好歹是个镀了金的海归，肯定是什么地方待遇好，就去什么地方啊。”
林眠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但温暖总觉得不对劲，尤其是林眠现在工作的学校，就是他的妹妹被校园暴力致死地方，而他任教的班级，也是林尧尧曾经上学的班级，至于死者斑晓玲和李欣……更是曾经校园暴力林尧尧的凶手！
毫不客气地说，林眠现在教导的学生，就是他亲妹妹林尧尧的仇人！
太违和了，一点都不对！
温暖定定地盯着林眠，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
“林眠，你知道你骗不了我的，当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身体会有下意识的动作，你现在很显然就是在说谎。”
林眠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这才摊开手，耸耸肩：
“好吧温警官，就算我是有撒谎的成分在里面，但我仅仅是想要在这里工作，用来缅怀尧尧，也有问题吗？”
他抬起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温暖，其中难以言喻的情绪几乎要将温暖的灵魂都给洞穿：
“尧尧那孩子一直都很怕疼，你说她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跳下去的呢？在下落的过程中，有没有过后悔？”
温暖没说话，林眠继续道：
“我听说百分之八十的人在自杀的过程中就后悔了，尧尧会不会也后悔了，但没有人能够救她，只能就这么凄惨地死去？”
审讯室内陷入了死寂，就连呼吸都让人觉得格外压抑窒息。
温暖抿着唇，尽可能地缓和着自己的情绪，她这才慢慢开口：
“林眠，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现在是杀害斑晓玲和李欣的犯罪嫌疑人，你的话只会加重你的嫌疑。”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作为一个哥哥，当然会心疼妹妹，不仅是我，温泽也会很心疼你，不是么？”
林眠耸肩，他就这么靠在椅子上：
“你们可以去查，我自从到了学校后，可没有针对过谁，一直都在当好我教书育人的好老师，虽然体育老师总是在生病咯。”
张杨也拿着调查出来的资料走了进来，上面证明了林眠的话都是事实。
最后，是温暖送林眠出去的。
“眠哥，很抱歉把你叫来，但是这是我的工作，希望你能够理解。”
温暖的话音很轻。
林眠抬起手，大手最后落在温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没事我都理解，秉公办事而已，不过作为朋友我或许还有一点小情报和你分享哦，怎么样，要不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