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李亚杰居然没多意外。
他应了一声，“嗯，他是程艺清的前男友。”
——
这事儿还得从长说起。
徐月的案子一日不破，警局众人就歇不下来。
李亚杰、林鸿源、张杨连同姜琦几人坐在办公室开会，小黑板上贴满了跟徐月有关的人际关系网络，还有一些简单的笔记。
姜琦差点把头发拽秃了，也没想出个结果来，“真的太奇怪了，我感觉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亚杰：“程艺清那边呢。”
“她的家庭关系包括学校社会关系都已经查过了，虽然家庭条件艰苦，但她一直很努力，她跟徐月关系要好也是真实的。连她的前男友们我都看过了，也都是正常人，没什么奇怪的。而且程艺清在男生中口碑很好，好像只跟最近的那个前男友在一年前发生过一些矛盾，闹得不愉快。”张杨接话。
李亚杰两手撑在桌上，闻言问了一句，“什么矛盾？”
“出轨之类的吧，好像她前男友有点管不住。”
李亚杰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前男友叫什么，照片呢？”
张杨一愣，“不知道。”
“去查！”
林鸿源办事很有效率，没一会儿就拿来了程艺清前男友的照片。
“这个男的，范卓，家里挺有钱，爸妈手底下做着点小生意，玩的挺花，是个公子哥儿，但他家里跟徐月八竿子都搭不着边。”
——所以才有了那天李亚杰带着温暖一众人去饭店蹲点的场景。
“他叫范卓，跟程艺清在一年之前分手了，原因是他四处留情，程艺清气不过，就跟他分了。他的家里我们查过了，跟徐月或者程艺清都没有金钱方面或者利益关系之类的来往和纠纷。”
温暖眉头皱得紧紧的，“可是我今天看到他跟程艺清走在一起，他们之间肯定还有某种联系，旅店那一晚上开房的客人名单查了吗？”
“一起？”李亚杰有点惊讶，“查过了，范卓没来这儿开过房。”
“能不能喊他来警局一趟。”
“我们没有证据，而且他跟死者没有直接联系，目前看来，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只能喊他协助调查，可能会打草惊蛇。”
温暖沉默了，跟李亚杰简单聊了两句后，她就挂了电话。
摁住太阳穴，温暖略有歉意，冲顾寒远不好意思地说。
“不好意思啊，寒远哥，刚刚那两个人是我正在跟的这个案子的重要人员。”
顾寒远很体贴，“没事，要送你回警局吗？”
温暖摇摇头，“不了，我一时还没想明白，现在去也没什么作用。”
“那好，我带你去吃饭。”
顾寒远驱车带温暖来到一家位置很隐蔽的小餐馆。
这家餐馆位置偏，装修却很典雅，里面放着慢悠悠的戏曲。
一进大厅，中间是一座假山，有流水不断淌过。
两人选了间雅座，各自点了几个菜，顾寒远事先提醒道。
“多点一些，这里的菜份量小，但味道还是不错的。”
等菜上上来，果然只有一点点，盘子碟子都很小，菜更是在中间一点儿，但胜在精致。
温暖尝了一口，这菜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加以景色宜人，感觉心情都舒畅了。
她看着顾寒远的眼睛，“寒远哥有心了。”
“能吃就行。”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温暖吃了个八分饱，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舒服的叹道：“饱了。”
顾寒远便去结了帐，温暖故意说。
“让你破费了啊，寒远哥。”
知道她是调笑，顾寒远也没往心上去。
“带你出来吃饭，难道让你破费？”
温暖嘿嘿笑了两声，两人上车，盯着路边的路牌，温暖却突然沉默了，她跟顾寒远说，“寒远哥，送我去警局一趟吧。”
顾寒远自然应下。
温暖迅速拿起手机，发信息给姜琦。
【姜琦，你再去查一下当天包括前两天在旅店开过房的人，重点看女人，大床房或者情侣房之类的，看有没有女人是带了男人来开的房。我怀疑范卓当天跟女人鬼混来这儿开过房，帮我把监控调一遍吧，我在赶来的路上。】
【收到。】
温暖在思考案子，顾寒远也就没有打扰她，一路把她送到警局，顾寒远说。
“你先去忙，我在车上等着你。”
“别，寒远哥，我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没事，我今天没有工作。”
温暖拗不过他，只能任由他等着了。
她走进警察局，姜琦第一次看见她这种打扮，比平时还要漂亮几分，她叹道。
“温顾问这么漂亮，让不让人活了啊。”
闲扯了一句，姜琦就说起正事，“你说的已经在查了，监控我刚调出来，还没来得及看，两天，好几个角度和位置，有点多。”
“先看三楼的，在哪，我自己去看。”
姜琦带着她来到监控室，里面已经有个技术部门的同事在了。
姜琦刚要走，温暖拉住她，“还有，案发房间，门外有个空调外箱，你还记得吗，去看一下上面有没有脚印之类的东西。”
温暖说：“给我调案发后到报案前这一段时间，对着案发房间那个位置的监控。你先看三楼对面另一个监控，还有前台位置的监控，注意一下高个子男人，长得还行，耳朵上也许有耳钉，穿的应该挺潮流。”
同事按温暖说的给她调出了监控，温暖一帧一帧的看着，感觉眼睛有几分酸涩。
温暖闭了闭眼，休息了一分钟，又盯着电脑屏幕看起来。
不一会儿，她突然喊道，“这段再来一遍。”
男人耳朵上银色的耳钉在灯光下一闪，“停，放大！”
这是一个高个子男人，他带着口罩低着头，看不清面貌，挽着一个穿着红色包臀裙的女人进了隔壁房间。
温暖刚想跑出去喊姜琦，就见她急匆匆地冲进来，把一张照片递到温暖眼前：“温顾问，查到了！她叫王婕，她是个妓女，当天开了一间大床房，她的客人，正好就是范卓！”
温暖定睛一看，这就是监控上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