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远换了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穿了双球鞋,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带着白色的口罩,甚至还套了件防晒外套,看起来真有点像来旅游的大学生。
温暖一边惊讶于他办事的高效,一边又觉得顾寒远这身打扮实在新奇,就不免眼里头酿了几分笑意,打趣道。
“寒远哥挺年轻啊。”
温暖从顾寒远手里头接过她要的东西,把衣服往身上一套,遮住她今天穿的那件,又换上鞋袜,把原本散在肩头的头发扎了个低马尾,再带上遮阳帽和口罩,看着立马跟换了个人似的。
姜琦有点震惊地看着她这一出大变活人,温暖朝姜琦眨眨眼,让她在这等一阵子,就跟顾寒远往盛辉旅馆去了。
两人掏出身份证,让前台开房,温暖故作娇羞。
“小姐姐,能不能自己选房间啊,我不喜欢一楼,不想住一楼嘛。”
顾寒远配合她演戏,略带无奈与抱歉地看了前台一眼,帮腔道。
“麻烦你了,可以吗?”
前台女生似乎有点无语:“不要一楼,那就只有三楼还剩几间房了,带你们去选吧。”
温暖挑挑拣拣,终于选了一间房,前台把房卡拿给了他们,在心里无语:真会选,挑挑拣拣选了间死过人旁边的房间。
温暖进房间后,来到窗前,先是开开关关试了几下,果然,这间房的窗户是完好的,并没有什么松动的痕迹。她又往窗外一看,果不其然看到了那根水管,那根水管正好夹在两个窗户的中间,只是离这间房更近一些。
温暖脑子里模拟了一下凶手逃跑的路线,把帽子口罩一摘,就要爬上窗户。
顾寒远自温暖进房以来,视线就一直停在温暖身上,看见了她的动作,顾寒远脸色一沉,忙制止她。
“你要干嘛?”
温暖动作一停,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不透露太多的信息地跟顾寒远解释了一下她的猜测,又说。
“…所以我想试一下,能不能从这爬出去。我只是看一下,如果不可以,我不会硬来的,寒远哥你放心。”
“不行。”顾寒远果断的回答她,觉得语气太过生硬,又继续说,“按你说的,凶手如果选择了这样的逃生路线,那他的体能应该不会太差,如果是像你一样的女孩儿,他会选择在旅馆杀人之后爬窗逃走吗?并且没有在窗户管道上留下任何痕迹。”
温暖听完,想起了姜琦告诉她对凶手的推测,一下也拿不定主意了。
顾寒远接着说,“我可以替你试一下,你告诉我你想的路线,看到什么我会告诉你的。”
温暖被他说服了,只能嘱咐他:“好吧,我觉得凶手应该是翻窗户出去,然后顺着管道跑的,下面堆放的都是废料,这一块没有监控。寒远哥,你小心一点,如果行不通就算了。”
顾寒远听完,先脱了防晒衣,手在窗边一撑,整个人就已经站在窗沿外,他整个身子都探了出去,看起来危险极了。
温暖担忧地望着他,没一会儿,却见顾寒远整个人退了回来,从窗户上下来了。
顾寒远摇摇头,跟温暖说:“不可能的,窗户跟水管有一段距离,”顾寒远用手比了一段,又继续说,“窗外没有任何可以扶的地方,也没有落脚处,而且这个窗户不够高,是没有办法在窗沿上站起来的,如果要到水管那里,只能弯着腰跳过去,还不一定跳的上,就算跳过去了,这里只是三楼,会顺着惯性往下滑落,下面都是水泥。”
那间房的窗户与水管距离还远一些,顾寒远的体能温暖心里是有数的,如果他都不行的话,那凶手不可能从这里逃走而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温暖一下子没了思路,跟顾寒远道过谢,就拉着顾寒远出去了。
姜琦还在奶茶店等他们,温暖喊了她一声,介绍道。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姓顾,他送我们回去,这是我同事,姜琦。”
姜琦心里很吃惊,顾氏集团在A 市很有名,顾寒远刚刚戴着口罩,她没认出来,现在摘了口罩,这样一张脸,又姓顾,姜琦心里已经有考量。
姜琦坐在后座,拘谨地跟顾寒远打了声招呼,顾寒远很给面子的应了一声。
温暖怕她尴尬,又拉着她闲聊,顾寒远虽然话很少,但也时不时搭两句话,气氛也算融洽。
车开到警局后,姜琦识趣地先下车进了警局,温暖跟顾寒远道谢。
顾寒远应了一声,想起温暖今天要自己爬窗户的场景,皱着眉嘱咐了一句。
“自己小心点,别什么都去试,有事可以喊我帮忙。”
温暖一愣,知道他是指今天的事情,她笑着买了个乖,“嗯嗯,有事儿寒远哥上。”
两人道过别,温暖刚进警局的门,就听见张杨说:“温顾问,李队让你回来之后找他一趟。”
温暖点点头,就去了办公室。
“李队,您找我?”
李亚杰手里正拿着两张照片比对,听见温暖的声音,他放下了手里的照片。
“嗯,你今天带着姜琦去了盛辉酒店?有什么发现吗?”
温暖:“那间房间的窗户有松动的痕迹,旁边有水管,而且楼层不高,只是三楼,窗户那一边又没有监控,我本来以为凶手是爬窗从水管往下逃走的,但我后来又去试了一下,好像行不通。”
李亚杰点点头,告诉温暖。
“嗯,当时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也尝试了一下,结果跟你发现的一样。不过——”
李亚杰笑了一声,“我们今晚就能找到他了。”
温暖瞪大了眼睛,忙追问道。
“嗯?你们有什么发现了吗?”
李亚杰却没有往下多说的打算,“嗯,警局一直在跟这个案子,你今晚就知道了,到时候跟我们一起去。嗯,你跟小姜忙了一天了,休息休息,吃点东西去吧。”
温暖看出来了他的意思,也知道问不出个结果了,只能一头雾水的出去了,她坐在座位上,又把今天的种种细节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仍然没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