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重生’了，那就不回去了。”梦一清虽然渴望强大的力量，但他也深知，那个疯子的身份承载了太多罪孽。
“唔，很好。”海龙收回刚刚抬起的手，“也免得我动手杀你了。”
梦一清心脏一停——我去，这答错了还会丢掉性命？
“这是上一局你与我做的约定。”海龙不慌不忙地解释，“当时你说如果你答应了，我就必须杀了你，而且要动用权限，彻底把你抹除。”
“为什么？”梦一清大为不解。
他知道曾经的自己是个疯子，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狠人，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刀掉自己的队友。
但是，怎么对自己也是这个变态的态度啊！简直不是人啊！
“因为他说，他‘XXX’绝不可能成功，只有‘梦一清’才能成功。”海龙轻声叹了口气，郁郁寡欢就像个生病的美人，“而且，就算你真想回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抹除的名字不可能回归，我刚才只不过是在试探你。”
“不过，介于赌约，我现在可以履行承诺了。”
梦一清完全不知道曾经的自己居然下了这么大一盘棋。
“什么赌约？”
海龙的卡姿兰大眼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因为你选择了‘梦一清’，所以我也会选择你。到时候你会知道。”
“名字只是一个完整的人的一部分，就算你脱离了名字的束缚，但也并不代表着你是一个新生的人。”
海龙伸出白细的手，温柔地抬起梦一清的下巴，又用那水汪汪的亮眼和其对望:“你可以接受‘他’，但不要完全变成‘他’，好吗？答应我，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赢，好吗？”
不要……输给那个女人。海龙还是咽下了压在心底的那一句话。
“啊、啊、啊……好。”梦一清浑身血脉喷张。
深情大眼、露肚脐、赤脚、王族气质……感觉每个点都准确踩在了XP上啊！
“等等，海龙大大，他好歹也是我抢先预定的，你不能插队啊！”侯跃庭吃醋了。
“嗯？”看海龙清澈而深情的眼神，他不知道护妻心切的侯跃庭想表达什么。
“海龙大人，你是怪物吧？”梦一清猝不及防来了一句，让气氛更尴尬了。
“是啊。”海龙欣然回答，没有任何隐瞒，“只是本来就退休了，加上天上的那五个随时盯着，我不太好出来乱晃。”
“我是初代管理者，海龙。”
原来是管理者，难怪有权限抹除名字。
不过……初代？那岂不是老祖级别？
“那时初代的管理者还没有现在划分得这么细。”海龙的语气又忧郁起来，“可能是人太少了，也可能是幻世建立之初，制度并不完善。”
“天、海、地，分三龙管理，其权力比为10:7:3，”海龙叹息道，“但随管理者内部的更迭，很早之前我们就退休了。”
“而随时间流逝，目前在世的只剩下我了。”
所以才是古董级国宝吗……
“对了。”海龙突然脱掉自己的露脐夹克，把手伸进内穿的短衣里面。
等等，这是干嘛？感觉气氛不对啊……
想多了。
海龙的手抽了出来，手心握着一个带血的硬物。
“给。”海龙把手心的小圆片递给梦一清，那个圆片散发着青蓝色的冷光，还残留着海龙身上的冷香和余温。
圆片的一端粘连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和皮肉，但很快它们就风干了。
“这是我的护心鳞。”海龙若无其事重新穿回衣服，全然不顾胸口留下的血渍蹭在了衣服上，“你随身带着，遇见危险我会感应到的，这也相当于我履约了。”
“当然，救你的前提是我醒了。”海龙打了个哈欠，“而且如果是太low的对手，我也不会来。”
看来面前的大佬也是很注重逼格的，对不起段位的战斗他是不会参与的。
“没办法，年纪大了，得多休息。”
你这少年模样也不像是年纪大了啊……
“我累了，先睡了。”海龙优雅地打了个哈欠，像鱼一样跳水进入宫殿里的温泉，甚至还不忘道别，“晚安，家人们。”
“别管他，海龙大大一直都是这样。”侯跃庭摊开手，“我带你见他只是履行约定。”
半圆形拱门随着权限出现在面前，侯跃庭招手道:“行了，咱们回去吧。”
回到精神病医院的办公室。
梦一清突兀地问了个问题:“幻世是没有怪物的，所以这些怪物是死去的人类所化的，对吗？准确来说，是死在‘门’里的人。”
“正确，但也不完全正确。”侯跃庭回答了和没回答一样，“梦一清，真与假只不过是一种感觉，但是你真的分得清吗？”
“分不清。”梦一清目光低垂，“从我对他们动情的那一刻，我就分不清了。”
“世界是假的，爱是真的。”
“但这真实的爱却蕴含在虚假的事物里，就像太极中的阴阳，相互交错。”
“谁TM分得清啊！”
侯跃庭听罢却大加赞赏地点头:“你活得倒是比很多人通透啊。”
“侯跃庭，你能给我买把武器吗？”梦一清破天荒地对侯跃庭用出恳求的语气，“钱先欠着，我以后还你。”
受宠若惊的侯跃庭立刻一副恩爱的表情:“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谈什么钱钱钱？”
梦一清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远离变态，从我做起。
“话说你怎么突然要换武器？”侯跃庭奇怪。
“第一，这骨晶刀是顺的别人的，虽然威力还行，但不顺手。”
“第二，我已经知道怪物是人变的了。用骨晶制品对我来说就是在用人骨制作的武器，我不行，我有心理负担。”
梦一清坦白，说什么也不会再用这骨晶做的东西——虽然它确实很克制这些怪物。
就算他知道，并不是所有怪物都还维持人性，但他还是无法放纵自己使用骨晶。
因为有一就有二，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那，亲爱的，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武器？”侯跃庭又开始发病了，“我会把它买来当做我们的定情信物……”
“算了，我还是去找其他人吧……”梦一清欲擒故纵，假意放弃。
“行行行，你说。”侯跃庭连忙打住，“作为首领，成员的基本需求我肯定会满足的！”
“那我要灵活一点的。”梦一清想了想，“最好是一套的那种，即可以远攻，也可以近战。”
刚说完，天上就掉下个头戴光圈的小屁孩。
“亲，买武器你们怎么不找我呢？”
看都不用看，仅凭这标准的客服语气，就知道，来者一定是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