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府与司马府上三代到现在都是冤家、死对头。哪怕是到了祁思涬与司马翘虞这儿,依旧是如此。
今天不是你陷害我,就是我构陷你,京城中的人如今已然是见怪不怪。
而现如今,两人又一次针锋相对。
只因祁老王爷为祁思涬定下一门亲事,祁思涬也点头默认下来。本着你喜欢的我都要夺过来的原则,司马翘虞与那人勾搭上了。
在这一来二去的交往中,司马翘虞发现自己慢慢沦陷了进去。
“祁思涬,你和兴哥哥解除婚约吧!”
大街之上,司马翘虞直接拦住了祁思涬正在前行的马车。
可祁思涬并没有看司马翘虞一眼,似笑非笑说了一句:“兴哥哥?不好意思,本郡主是姑娘家,司马小姐该称本小姐为姐姐才对。”
站在外面的丫环捂嘴笑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司马翘虞的面子。
詹沛兴的兴与祁思涬的涬读音相同,此番也是故意的。
“你!祁思涬,你答非所问!”
“若司马大小姐没什么事的话就让让,本郡主还急着进宫见驾。”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马夫也没有管面前的司马翘虞,径直驾马冲了出去。
随行的的也只有祁思涬贴身丫环,留在府外的丫环看着面前被自家郡主气得不行的司马翘虞又一次笑了出来。
听着周遭人对她的嘲笑,她也只能悻悻离开此处。
“郡主,你今天这样说司马小姐真的好吗?”
祁思涬抬头看了眼水月,有些不以为意。
“本郡主实话实说,又有何过错。”
祁思涬来回蹂躏手中的绢帕,思绪却飘回两人初见时。
在月老庙中,司马翘虞设计将祁思涬骗到树上,引来周遭贵府小姐对她的嘲笑。就在她要发作之际,是詹沛兴从天而降将她带了下来。
虽说是隔了块手帕,但对于祁思涬来说总归是有些影响的。
了解前因后果的老王爷只得四处打听詹沛兴的身家,想以此来终结谣言。
不过是被人拉了下胳膊罢了,在江湖之中这种事可不经常发生吗。何必小题大做。
但为了让老王爷不再忧心,祁思涬只好答应了下来。
好歹为人还是端正的,总比那些品行不正,行为浪荡的世家公子好太多。
“虽说,本郡主不是非他不可。但见司马翘虞对詹沛兴那般痴迷,本郡主又怎么会让她好受。”
“哎呦,郡主,终身大事又岂能儿戏。为了不值当的人赌气葬身终身幸福,根本不值得。”
“葬送?本郡主可不信谁能对我不敬,谁又敢对我不敬。”
祁思涬看向水月,轻轻嗤笑一声。
“放心吧水月,就凭我的本事谁敢惹我,我必让他有来无回。”
这一下,水月更是慌张了起来。连忙上手捂住祁思涬的嘴。
“郡主,这段往事万万不可再度提起。你还要谈婚论嫁,若是让有心之人听去岂不是又给你的名誉抹黑。”
“水月,你可是被我朝破例钦封的校尉,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殊荣,你家小姐我也想像你一样堂堂正正。只可惜,你的身份万不能暴露出去。”
“正是如此,我才知晓这一路走过来有多么辛酸。从我救下先皇进入军营那一刻起,我此生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可小姐你不一样,你是皇亲贵胄,此生不嫁不娶是会被人笑话的。”
“同样是女子,为何你可以抛头露面而我不可以。这世道可真不公平。”祁思涬暗暗吐槽了一番,靠着水月就小憩起来。
意中人?说得好像谁没有似的。也不知他是否还安好。
此刻的边关,司马衔涯,詹沛兴跟随祁老王爷也打了胜仗,正准备班师回朝。
“沛兴兄,这次班师回朝是不是代表着你要与祁家小郡主成婚了?”
司马衔涯与詹沛兴并肩坐着,面前遥望的正是家乡的位置。
詹沛兴嗤笑一声,拿起酒壶大饮一口。
“祁老王爷是有这个打算,但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
詹沛兴顿了顿,说起初遇的一段小插曲。“我犹记得郡主初次知晓我名字时说我的兴是杏花的杏。后来我才知晓是郡主不希望有人和她撞名字,故意这样说的。”
“是么,我倒是有些好奇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此刻的司马衔涯并不知晓,将来他会对她情根深种。而詹沛兴对祁思涬只是利用,之后甚至攀上她的妹妹。
“两位将军,营帐等东西已经收拾好,元帅让小的通知将军该启程了。”
“好,走吧。”
司马衔涯将手伸到詹沛兴面前,詹沛兴也不客气伸手拉住站起来。
皇宫之中,祁思涬与皇帝相对而坐,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皇帝一直在等祁思涬开口询问他前线情况,而祁思涬却一点都不着急,就等着皇帝开口说话。手中的茶水喝完一杯又接着倒上。
终于,皇帝忍不住开口问道:“思涬侄女就不关心边境的状况?”
“皇上你能如此心平气和和我相对而坐,想来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思涬侄女果然是料事如神,不论什么样的……”
皇帝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思涬打断了他。
“皇上,你还是直接说正事好了。”
“是这样一回事,朕希望你和詹沛兴的婚约延迟一段时间。”
“理由。”祁思涬淡淡回应。
皇帝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祁思涬是个什么态度。
“朕不希望你从此入深宫大院之中,故而朕联系了太上皇,不日将会开放宗门选拔。”
“陛下你在瞎说什么呢,思涬只是一介弱女子,打打杀杀的一点都不合适。”祁思涬拿出帕子有些扭捏说着。
“弱女子?这话在外头说说就算了,朕面前还有什么可装的。”
“你下道圣旨解除婚约不就好了。”
“朕才答应了伯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何况朕还是一国之主。嗡嗡嗡……”
剩下的嘟囔祁思涬也没有听清楚。
“行,我答应了。”
宫门之外,祁思涬慢慢悠悠晃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