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三次成长,第一次,是明白事情的对与错,第二次,是明白有些事不只有对与错,第三次,是在明白有些事没有对与错之后,依然坚定地去做自己相信的事,并为之负起责任。不管是在哪里,鹿怀夕都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现在是一场梦还是现实,她希望无论何时何地,自己都能问心无愧,平安快乐。如果到大盛是一场梦,到大梁也是一场梦,她希望大盛的明天永远不会是大梁的明天。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赵玉堂来到一个小山谷,将马车停了下来,怀夕打开门往外看,好像有些熟悉?看了一圈她就确定这是柳清河让区月给自己送野果的地方,怀夕陷入自己的回忆里,见赵玉堂下马,对怀夕说:“我要软一点的李子,太硬的很酸,我不喜欢!”赵玉堂停下脚步,回头一脸震惊的看着鹿怀夕,怀夕只得悄悄说了句:“你不是去讨李子的吗?”赵玉堂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问怀夕:“你怎会知我要去干什么?”怀夕自信的说:“前面不是有棵李子树吗?我以前出门,遇见过一次,只是不知道现在果子还有没有,是不是落光了或是被别人摘走了。”赵玉堂心想,原本他以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路过这他也只是想看看今年的果实有没有往年的甜。怀夕看着远去的赵玉堂,大声喊道:“我去前面的山洞生火等你。”怀夕记得,附近有所谓的山匪,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她记得第一次见到柳清河就是前面的山洞。想起自己一句话也没留,他们会不会认为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
怀夕捡了些干柴,等赵玉堂来生火,自己没有这个时代的火折子,自然是生不了火。怀夕看着赵玉堂带来的野果,她一拿起来就知道这个比上次的甜,柳清河上次可能图新鲜,竟是硬邦邦的李子,其实李子越软才越甜,赵玉堂试探性的问怀夕:“这个山洞你也是来过?”怀夕很想告诉他是他的徒弟柳清河带自己来的,但是就算自己真的说了他也未必就相信,怀夕笑嘻嘻的说:“我看天空乌云密布,恐怕是要下雨了,反正今天我们也到不了了,不如好好休息,明早再出发。”见赵玉堂杵在那不动,怀夕心想难道自己让他怀疑了?赵玉堂看着外面的天气变化,觉得怀夕说的有理,既来之,则安之,除了眼前的山洞也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赵玉堂转身就去生火了,怀夕也从包袱里拿出打包的宝子,递给赵玉堂,解释道:“干粮太干了,我只买了包子,一起吃吧!”赵玉堂接过包子,想起以前自己的师弟也喜欢吃包子,有时候只有一个,师弟就会一分为二,把大的那一份给自己,可是如今也不知道他会在哪里,是否还在人世,是否健康平安,是否也经常想起他还有一个师兄!
夜里,怀夕安然的在稻草堆里睡着了,只留下边生火边喝酒想着过去的自己。小的时候,他和师弟拜入一个师门,后来师傅去世,自己也和师弟失散了,自己被拐到一个杀手组织。整天暗无天日的训练生活,稍有不慎,就会被其他一起训练的同伙杀死,为了活下去,他几乎没日没夜的反复训练,杀手组织用蛊虫控制着组织里的所有人,每隔一段时间才会给一点解药。这个杀手组织经常是被人花钱雇去暗杀别人,所谓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说的就是他们。后来他被江湖上所谓的正义门派雇前往血液教做卧底,那时血液教经过两代教主的苦心经营,终于在中原江湖上稍有名望,因为是域外传入的原因,即使很用心的融入江湖各派,但还是被江湖上的武林门派孤立。只因其有独门功法江湖门派一直都没有讨到什么便宜。所以觉得雇杀手组织去卧底,伺机待发里应外合。教主意外看到他蛊虫发作而知晓他的身份,但教主不但没有怪罪他。还让人回总教四处寻遍部落各个领域找到解蛊虫的巫师,蛊虫已解,小时候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他就没必要回到原来的杀手组织,而且经过长久的相处,他发现血液教不像中原江湖传说的那种噬杀魔教,反而在教主身上看到一个胸怀天下,鸿鹄之志的人。可以说教主是他灰暗人生里的一束光,自那以后他就拜入教主门下,教主也不遗余力的对他加以教导。甚至还将教主之位传给他。从他开始记起往事开始,他就下定决心想要寻找自己的师弟。
清晨,怀夕在小鸟欢快的叫声中醒来,已是天光大亮。躺在还算舒适的草堆床上,睁开惺忪的眼,让懵懂的头脑在喜鹊与麻雀的合唱声里逐渐清晰。怀夕伸了一个懒腰,看到不远处的赵玉堂依靠在石壁上睡着了,赵玉堂凌晨才睡,怀夕看着赵玉堂的睡相,此时她仔细看清赵玉堂的长相。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高挺鼻梁上还有一点痣,垂眸时可以看见又浓又长的睫毛。他的下嘴唇好似受过伤,有些伤疤,但好在不影响容貌,怀夕想伸手摸一下他受伤的地方,手还没抬起来,赵玉堂就醒了,他眯着眼睛问:“看够了吗?再看就要收银子了。”怀夕被他的话逗笑了,她也开玩笑的回:“这么好看的人儿,花点钱也是应该的,只不过如今我所剩无几,恐怕无力支付观看的费用了。”赵玉堂得意的说:“那就先欠着,以后记得还。”眼看天色已不早,赵玉堂提议尽早赶路。在他们出发的时候,有一个帅哥挡在他们的马车面前,怀夕看着眼前的帅哥,有点不知所措,此时帅哥突然喊了怀夕的名字,连赵玉堂都有点震惊,赵玉堂问怀夕是否认识来人,怀夕摇摇头。此时来人继续说道:“怀夕妹妹,是我啊,我是卢尚勇,你哥哥的好友!我们小时候见过,记得吗?”怀夕想起哥哥的信件,恍然大悟道:“你是哥哥说的那个人?”卢尚勇开心的说道:“是我是我。”怀夕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遇见哥哥所说的幼时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