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秋一时还以为自己在梦里,朝着程不器的胳膊掐了一下,看他疼的龇牙咧嘴,才敢相信暴富就在眼前,忙着清点身前的这堆银子。
初算之下竟有三百两之多,其中还有四枚二十两的银元宝,李婉秋一时也顾不得礼仪,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而银元宝的原主人只能是红着眼看着眼前这对年轻情侣。
此时赌坊内的许多人注意力开始转移过来,李婉秋毕竟已是七品巅峰的高手,耳聪目明,很快就察觉到了周围的形势变化,犹豫半晌后道:
“也...也差不多了,要不...要不咱们回去吧。”
程不器一脸不知足的表情。
“急什么,刚过瘾呢,这会儿小爷我可不走。”
程不器一边说话,一边等着摇骰子的博头下定骰盅,见对方双手离开骰盅,立时将李婉秋手里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抢了过来,‘啪’的一声,重重拍在了十八点上。
“你有病啊!十八点撞上一次就不错了,还以为你真有这运气,你这就是在浪费我的银子!”
李婉秋脸色一急,一边责备程不器,一边将剩余的银子全部拢到身前一把抱住,生怕他再动手抢一两去。
此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注视着庄家手下的骰盅,唯有摇骰的博头此时面色有些犹疑不定,在众多起哄声中,只能硬着头皮缓缓揭开骰盅。
这一次不用庄家清点,这一桌上的赌客一起惊呼:
“六六六,十八点!又是十八点!”
此时李婉秋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程不器已经顾不得庄家死气沉沉的黑脸,将桌面上的银两以及赔率补充计算后的一部分银两也划到了李婉秋身前。
“我...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李婉秋一时激动地语无伦次,只是不停地往怀里扒拉银两,而粗略清点,已有八百两之多。
虽说这里面有大半都是其他赌客输的钱,但也有不少是庄家的赔补,单单两把下来,程不器就让赌坊出血三百多两,一下子就让赌坊的老板红了眼,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此时程不器已经知道该收手了,于是给了李婉秋一个眼神示意,让她拿出小布袋装好银子准备跑路。
赌坊的规矩多数都是这样,他们可以暗下里做些手脚,但赌客是很难出千的,所以有话便说十赌九输,输就输在赌坊的一些隐秘的千术上。
之前程不器就察觉出了摇骰子的博头手上有些真功夫,几乎能够让自己心想事成一般,想出几点就摇出几点,但功夫没有达到顶尖,定点之后还没有能力能够隔着骰盅改变点数。
这一次就是赌场老板站出来说程不器靠的是运气,恐怕周围的赌客都不会信,更何况庄家都知道程不器也会动手脚,当即混在赌客内的十多名打手、混混都渐渐围了过来。
此时早有人进后堂通报了赌坊的老板,一个光头大肚的恶面大汉,领着四名健壮的保镖一掀门帘,走了过来。
“小兄弟好手气,不知在哪儿高就?”
程不器故意装作没听见,催促李婉秋赶快将赢的银子往一个小布袋里装。
恶面大汉见程不器不答他的话,再走近几步,一手搭在他的肩头,还未开口,程不器已经忽然发难,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拧,同时右手成虎爪已经抓住了恶面大汉的咽喉。
程不器只是这一招简单的小擒拿手就制住了恶面大汉,对方四名身强力壮有些功夫的保镖,此时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只是包括恶面大汉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了眼前年轻人的身手不差,不是容易对付的。
“怎么,麻烦老板专程跑出来问在下的底细,是怕小爷我赢了钱跑了,追不回来?”
恶面大汉毕竟见过许多世面,此时也毫不慌乱,只是招手示意手下人不要贸然动手,依旧露出一副和善面容道:
“小兄弟说笑了,咱们开赌坊的求的是四季发财、客来客往,怎会不愿客人赢钱呢?”
程不器也不想和这些人过多纠缠,只是看了一眼李婉秋紧张而激动到颤抖的手,慌慌张张地往布袋里捧银子,再看了一眼周围还有不少围观看戏的赌客,计上心来。
程不器凑近恶面大汉耳边低语了一句,顿时让对方脸色大变,趁着恶面大汉分神的机会,一把将他推开,同时搂住李婉秋的腰肢,另一手抓起一大把碎银子朝天挥洒。
“下雨咯,下银子雨咯!快捡钱咯!”
此时赌坊内本就乱做一团,一些输钱的赌客此时见到白捡的银子没有不动心的,当即四下开始哄抢,程不器也趁机搂着李婉秋跑出了赌坊。
李婉秋手下慌乱,竟然没有抓住装银子的布袋,此时被程不器抓着往外跑去,急的大喊大叫。
“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程不器也不管身后是否有人追赶,铆着劲儿一股脑地跑出去四五里距离,在杂乱的坊市内钻来钻去,直到快要返回小饭馆才停下脚步,此时的李婉秋早已将程不器的胸口快要捶烂了。
“你还我银子,还我银子!”
李婉秋还在哭哭闹闹,程不器不耐烦地从腰后扯出布袋,没好气道:
“你还好意思冲我发脾气,自己连钱袋子都攥不住,怎么有脸敢跟着小爷出来发财。”
一见装了七八百两银元宝、碎银子以及小额银票的布袋没有丢失,李婉秋立时颜色大改,一抹鼻涕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面对着程不器多少有几分不好意思,只能假装道:
“我说的是你撒掉的那些碎银子,那也有好几十两,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李婉秋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抢程不器手中的钱袋子,被他一闪身躲过。
“急什么,小爷带你发了财,你先前可是答应了条件的,难不成你还想空手套白狼?”
李婉秋顿时脸色大急,但自己确实又打不过程不器,只能恨恨地咬咬牙,站在原地跺了跺脚,瞪了程不器一眼。
“说,你要我做什么。”
程不器露出一副色眯眯的表情,将钱袋子藏到身后,凑近李婉秋的身前。
“要不,你让我看看...那儿?”
程不器一边言语形容,一边双眼盯着李婉秋的胸脯,同时还故意用嘴指了指,生怕她明白不了自己的意思。
李婉秋顿时脸色大变,眼神中竟生出几分杀气,红眼瞪着程不器,勉强压制住怒气道:
“姓程的,你最好收敛些,小心我告状给我师傅,你可就小命难保了!”
程不器并非真的想一睹双峰,只是想到李婉秋一直不怎么给自己好脸色,想故意调戏她一番,见她反应如此强烈,知道这瓜不好强扭,只能退而求其次。
“得了得了,你也别假装清高了,以为小爷我真非你双峰不赏,不一定有我家玉夫人的好看呢,说不定还没白姐姐的大。”
“你!”
李婉秋此时气急败坏,红着脸近乎要与程不器动手搏命,但此时银钱就在眼前,还是想再忍让片刻,看能不能争取一下当富婆的机会。
程不器假装作出退让,又装作为难的样子。
“那...那就退一步吧,小爷我吃个亏,让你亲一口,当做此行的酬劳。”
“程不器,你是不是想死!”
程不器此时不会再做退让,当即将手中钱袋往后一收,作出一副要转身返回赌坊的样子。
“你想好了再说啊,不如小爷我的意,这钱可就还回去了。”
李婉秋立时一急,心中动摇了几分,看着程不器色眯眯的登徒子模样,只觉得越发恶心,但又不想让这白花花的银子滑手而过,只能犹豫了又犹豫,最后咬着牙一跺脚。
“你迟早死在本姑娘手中!”
程不器还想再激她一下,已经被她一扳双肩,朱点红唇就凑了过来。
四唇相对,幽幽兰香透齿而来,虽比不得与柳茹玉接吻时的满足美妙,却又别有一番风味,一时好似坠入幻境梦里,有无数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太美了,这才是...这才是男人追求的真谛!”
程不器还在满足地添着嘴唇,李婉秋已经后退一步,故意呸了两口装出嫌弃恶心的模样来膈应程不器。
“这下你该将钱交给我了!”
程不器故作神秘一笑,一时让李婉秋心中预感又上了他的当,但还是从钱袋中拿出一张五十两的小额银票递给李婉秋。
“喏,这是为夫给小娘子的零花钱,省着点花,花没了再来找为夫领取。”
“姓程的,你什么意思!”
李婉秋脸色大急,但还是接过了银票,同时继续诘问程不器。
“这剩下的钱,该是你们师徒双花的美容养颜基金,可不能给你乱花,得交给白姐姐替你们二人保管。”
“程不器,你耍我!”
李婉秋咬牙切齿地冲着程不器怒吼一声,右手成掌就朝着他的胸口拍来,真的拿出了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样子。
程不器此时不想与她动手,毕竟自己刚刚占了便宜,更不好意思再做什么霸王硬上弓的事,当即身形一闪,朝着饭馆方向跑去。
“白姐姐,你的养颜基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