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不器知道许多赚钱的法子,只是因为祝亦瑶给了他一座银矿的开采作为日常用度,而且上一次比武招亲设赌局赚了三十多万两,所以并不缺钱,也就懒得去理财生财。
这一次让李婉秋见识到了他生财有道的歪门邪道,致富的秘密怕是保不住了。
饭馆开张第一天,生意惨淡,李元霞首先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总体顾客流量,以及周边居民的整体消费水平,竟然先怀疑自己的厨艺。
程不器不觉得她这是谦虚,而是真的没有经商致富的头脑,但也不敢明着笑话。
“哎呀...这个,白姐姐莫要气馁,也许是周边人嘴里享不得福,吃不惯这等美味,只知道馒头面饼就咸菜。”
闲来无趣,李元霞索性也开始挑逗起小情郎来。
“那既然如此,妾身准备的这些家常菜肴,就期望夫君好好品尝了。”
说着话,李元霞还不忘在桌对面,朝着程不器妩媚一笑,立时让他心魂荡漾。
“呃...这个好说,好说。”
程不器心里稍显慌乱,立时低下头不敢与李元霞对视,也怕稍有不慎被她勾去了魂儿。
李婉秋有些忍无可忍,将手中的碗筷攥的紧紧的,没好气地道: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多少矜持点,这还有我在呢!”
‘矜持’二字,多少都是冲着李元霞去的,但又不能明着说自己的师傅不矜持,所以李婉秋只能将话放在两人头上。
虽说不觉得自己师傅是来当着面开始抢男人,而且李婉秋也觉得自己是很讨厌程不器的,可总是拎不清心底的那种奇妙的感觉,就是觉得郁闷、酸溜溜的气。
李元霞也还是多少有点面子薄,也就不好在此时管教李婉秋,只能自己低着头吃饭。
难得的大战前的宁静,程不器抓住机会好好享受,果真将自己代入了饭馆老板的日常生活中,晚饭过后在院中摇着蒲扇晒月亮,微风凉爽,倒是十分惬意。
这一次开饭馆的经历,让程不器体会到了平凡的美好与安宁,要是将来有一天自己厌倦了威王府的生活,与自己的玉夫人也找个小城开个饭馆,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李元霞还是在琢磨着心事,同时养成的忙碌习惯改不掉,手中又拿起了针线,看着眼前在躺椅上摇晃的程不器,心中也有几分迷茫,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情感,只能偶尔看着程不器的身影出神。
其实此时最耐不住性子的,反倒是李婉秋。
自从得知了程不器生财有道,她的心思就没平静过,总是幻想着也有一天能够暴富,然后自己想买的全都买回来,再也不用过穷日子了,于是在李元霞打盹儿的时候,她的‘魔爪’就伸向了程不器。
“什么?你要我带你去赌场?”
程不器故意拉大了嗓音,急的李婉秋忙伸手去捂住他的嘴,并紧张地朝向自己师傅的方向看了几眼。
“你喊什么,又不是听不见。”
程不器还是故意道:
“你说你一个名门子弟,堂堂青元剑仙的徒弟,怎能这般不学好?”
李婉秋双眼一瞪,恨不得上手掐死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登徒子,但还是强忍下怒气道:
“你就说带不带我去!”
程不器连连摇头。
“不去不去,小爷我又不缺钱,去赌场作甚?”
“可我...可我缺钱!”
程不器嘿嘿一笑,两天没见到李婉秋对那曹无彰眼波婉转,心中的别扭感已经消去,又露出色眯眯的样子。
“娘子缺钱怕什么,为夫有的是钱,尽管拿去便是。”
“滚开你个臭流氓,谁要你的钱,都沾了铜臭!”
“那是,你清高,你了不起,有本事把小爷我买的东西全还回来。”
“你...算了,等到本姑娘有了钱,自然还你。”
程不器鄙夷一笑。
“钱都没有,还敢去赌场?”
“我就是因为没钱,才让你带我去赌场赢几把。”
“赌钱不要本金吗?你拿你的美色当本金?”
李婉秋气地冲着程不器直瞪眼,最后还是委屈地撇了撇嘴,抠搜半天,从身上三处地方,凑出了五两银子。
“这做本金,总可以了?”
程不器忙一把全部抢过来,笑嘻嘻道:
“可以可以,足够吃顿好吃的。”
李婉秋看着自己积攒一年多的零花钱被程不器一把夺走,立时大急上前,被他一闪身子躲过。
“别动啊,你小心惊动了我那白姐姐,可有你好看的。”
“那你...那你把钱还我。”
“还什么还,你不是要我带你去赚钱嘛,难不成你要自己去赌。”
李婉秋眼神中多少有了几分喜色。
“那你是答应了?”
程不器板正姿态:
“本来说,咱们名门子弟,将门之家,都不该去这种下九流的地方,该当洁身自贞。”
“你得了别装模作样了,你这种富家子我见多了,不知道跑青楼妓院多少回,还洁身自贞,你是真不要脸。”
“嘿,你到底还去不去?要去就对小爷我友善点。”
李婉秋忍住一时怒气,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既然如此,小爷我要是能助娘子你一飞冲天,瞬间成为长安城女子首富,你是不是先考虑好给我什么奖品?”
“呵呵,赌桌都没见到,你就敢说你稳赢?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别把我钱赔进去就算好的。”
程不器又装出一副不愿去的模样,李婉秋只能连忙服软:
“好好好,那你说要什么奖品。”
程不器怕话说早了,达不到让李婉秋后悔莫及的程度,才假装思考后道:
“我这时候也没想好,要不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要是带你赢了钱,到时候我想到了什么,你再做到就是了。”
此时的李婉秋被赢钱冲昏了头脑,也没多做思考,对程不器一趟生拉硬拽,背着李元霞,两人偷跑到了最近一家赌坊内。
出门前程不器刻意在李婉秋脸颊上摸了两把草木灰,虽惹得她满脸不悦,但此时加上光线昏暗,纵使赌坊内人头攒动,也让人很难注意到她的美貌。
“说吧,你想玩什么,是赌大小呢,还是猜点数,还是说你会推牌九。”
李婉秋从未进过这种场所,一时脑袋发大,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选就是了,只要能赢钱就行。”
程不器故意道:
“谁说就能赢钱了?赌场内靠的是运气,谁家小孩天天不哭,哪家赌博天天不输。”
“你...那你把钱还我,我不赌了。”
“切,你几两银子都舍不得,还想赢钱?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美色也套不住郎!”
程不器趁机凑上前,伸手在李婉秋臀儿上捏了一把,一时又心猿意马。
李婉秋脸色一变,抬掌就要打他。
“姓程的,你给本姑娘安分点,要不是看在我师傅的面子上,早就跟你翻脸了,别得寸进尺。”
程不器压住色心,没好脸色地白了李婉秋一眼。
“切,不解风情。”
也不再跟李婉秋打情骂俏,拽着她走近赌点数的赌桌前,看着即将开点的骰盅,毫不犹豫地拍下二两银子,压在了十八点上。
只是这一瞬,李婉秋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等着结果,顺带着问道:
“这是什么玩法?”
“开盘的庄家手里有一个骰盅,里面有三颗骰子,开出点数在三到十八之间,任意选一个数下注,谁猜中了点数和,谁就赢,输掉的钱按照赢钱人下注本金的比例
.归赢钱人,要是一个赢钱的都没有,全部归庄家。”
李婉秋虽不是饱读诗书,但基础的算术还是会的,急忙道:
“那明明三点与十八点机会最小,你干嘛压十八点。”
“因为只有一锭二两的银子,不然三点我也压了。”
“你!你这明明就是想输光我的钱,你快把钱还我!”
李婉秋心中急切至极,但此时人多,也不好与程不器真的动手,双臂的力气更是远远赶不上他,被他几个扭身,竟将自己给环在了他怀中。
而在此时,摇色子的庄家也缓缓打开了骰盅。
“一一一,和三点!”
李婉秋顿时如同泄了气一般蔫儿了下去,一时也顾不得被程不器暗下吃豆腐,只是默默心疼自己那攒了许久的二两白花花的银子。
上一盘结算完毕,新盘又开。
李婉秋还没反应过来,程不器等着庄家摇完骰子,已经又一巴掌压下了剩余的三两银子,待到李婉秋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你...你就是故意的!”
“你管我是不是故意的,等他开盅再说。”
李婉秋此时对程不器的怨恨几乎到了极致,但最终还是先以钱财为重,静静等着庄家开盅,此时每一秒都是煎熬一般,让她心中焦急、害怕而又带有些许期望。
“六六六,十八点!”
看到三粒骰子全是六点时,李婉秋整个人的第一感觉是懵的,但程不器则是冷静而警觉的,在这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好几道不善的目光。
放在赌场里面,这种连续出极致点数的盘极少,而更少的则是敢于连压极数的赌客,所以此时程不器以三两银子,可谓是赢遍了全桌的赌客,庄家慢悠悠地将全盘所有的银子推到了程不器与李婉秋的身前桌面上,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放在上一把的情形上,这些银子全归庄家所有,所以程不器知道对方的眼神是什么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