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诀的意思让姜池鱼陷入沉思，她看向面前白衣胜雪的男人。
“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是啊，姜小姐的葬礼我出席了。”白镜诀浅声道，“在现代社会，你被车撞死了。”
“这……”
姜池鱼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白镜诀所言，就是她从前的经历，姜池鱼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干涩。
“你师父还去了呢，我见到他了。”白镜诀浅声道，“他说等参加完你的葬礼，就去闭关。”
“……”
姜池鱼的心头疼得很，那种感觉很清晰，午夜梦回总有那种感觉。
她伸出双手，看着面前真实存在的身体。
每一次的疼痛都格外的清晰，自己是真真切切存在的啊。
为什么他们会说自己已经死了？
“你师父人呢，他没有回来吗？”白镜诀追问道，“那个小老头哭成什么样子，你若是知道你还活着。”
姜池鱼脑海之中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她比任何时候都感觉，或许师父不在了。
但是门外，进来一个人，速度快得很。
宋渊看到了白镜诀：“怎么，城主大驾，也不跟我说一声。”
“门主。”白镜诀对待宋渊还是有些礼貌的，“我只是见着姜小姐，有些感慨罢了。”
“？”
宋渊走到他们身侧，并不知道刚才他们说了什么。
“我们无意包庇半妖，但是城主，这世上半妖诸多，怎么可能全都是坏的，有些人选择不了她的出身，比如小满。”
宋渊还是在替小满说话，言语之间提起不少小满过去被欺负的事情。
身上流淌着半妖的血又如何，她的心还是善良的。
白镜诀的注意力被小满吸引了，起初还想着做些什么。
“可她控制不住体内的妖气，早晚会是个隐患，你们鬼门愿意包庇那便包庇吧。”
白镜诀转身要走。
宋渊紧追过去，跟着白镜诀：“城主这是提前出关了，这几日，城内好像并不怎么安宁。”
“是。”白镜诀皱着没退，“如果天启没有你们鬼门，倒是会安生不少。”
“这话……”
实在过于放肆了！
宋渊想要辩驳，不过想起之前的事情，鬼门四大长老的确险些没了天启。
“四大长老如今收了心性，三长老那日，也是替天行道，并不曾伤害无辜的人。”
宋渊还是替自家长老辩解了两句。
白镜诀叹了口气：“你们鬼门内部的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别插手我们天启了，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那老东西。”
“超度亡魂的事情，我会替城主安排，你不必担心那些。”
宋渊还是替天启善后了，这座城自由的气息诸多，但不得不承认，白镜诀的本事又高超了几分。
他走的很快，绝尘起，消失在天际。
姜池鱼还在看小满的洗髓，被白镜诀打搅了一番，进度慢了不少。
小满疼得在药池里浑身打滚。
“他没有为难你吧？鱼儿。”宋渊紧张的很，“他虽是城主，但若是欺负你，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不会，他跟师父的交情，足够对我仁慈了。”
姜池鱼提了一嘴。
宋渊的脸色变得很不正常。
“也不知道你师父如今云游去了何处，无定所，他若知道你回来，一定欣喜若狂。”
姜池鱼何尝不想见师父，但是所隔甚远。
甚至于都不知道师父此刻的安慰，又是怎么样。
姜池鱼看着在扑腾，在挣扎的小满，一如当初自己一般。
“你去忙吧，门主。”
“好。”
宋渊急匆匆地离开，他一脚踹开不朽的大门，却见里面烟雾缭绕，一股奇怪难闻的气味。
不朽醉生醉死的倒在一侧，身旁的白骨开出花，这是鬼门最顶级的烟。
也是足以上瘾的存在。
“你在搞什么？”宋渊急了，“也不怕被人瞧见，这味道大得很，万一有人知道你在用白骨生花，鬼门当如何？”
“哈哈哈哈。”不朽笑着道，“不会有人知道的，看你这样气急败坏，颇有一种看到师兄的感觉。”
不朽在美梦之中渐渐沉沦，被宋渊一下子惊醒。
身旁的白骨，花朵也跟着枯萎。
这是鬼门最顶级的毒，也是能让人醉生梦死的药，是鬼门开山始祖所研制。
留在鬼门密室里面的不少，但每一根白骨都对应一个人。
不朽咯咯咯地笑，曾几何时因为这个，师兄没少教训他，所以他才萌生了那些可怕的念头。
“鱼儿好像知道什么了？”
“管那些干什么。”
“白镜诀跟她说了什么。”宋渊为难的很，想要寻求心里上的安慰。
只是听到不朽满是嘲讽的语气。
“你管我用白骨生花，却忘记，中毒最深的那个人，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鱼儿吗？”
不朽看向宋渊，眼神迷离带着嘲讽，他真的想不明白，明明她也在用，只是姜池鱼不知道罢了。
“不然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凭什么活在这世上，你觉得白骨生花好戒是吗？那是她不知道，若是知道有多快乐，她会沉迷其中。”
“……”
宋渊的身子紧绷，想到过去那些历历在目，他就觉得可怕。
“是谁给她喂下这药的，不就是你吗？宋大门主，在我这里装什么清白。”
不朽知道宋渊所有的秘密，也知道自己的秘密。
宋渊张了张嘴，疲倦的很。
“是，你说的没错。”宋渊靠在一侧，“我那是没得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是吗？”
“所以，你管我做什么？”不朽冷嘲一声，“我要是你，就祈祷我不会被人发现，只要我被人发现，我第一个揭发姜池鱼。”
“！”
宋渊的身子不住颤抖，被不朽一下子戳中了，他深呼吸一口气，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愤怒。
不敢得罪不朽，宋渊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怎么光彩，若是不朽揭穿姜池鱼，那往后她还怎么在鬼门立足。
“知道我惹不起，就别来烦我，好好做你的门主大人。”
“……”
不朽笑着道，继续点起那白骨生花，他捏着宋渊的命门，自然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