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大开杀戒，根本没有人可以拦住他。
整个鬼门上空一片凄厉的惨叫，像是堕入无间地狱一般。
三长老收拾完这里的一切，潇洒转身。
“不够看。”
他淡漠出声，不朽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真不怕啊，她可是城主的人。”不朽感慨了一声，“万一城主杀过来，你可如何是好，我师兄不在，没有人会帮你的。”
“那就等他来好了。”
三长老跃跃欲试。
这城内想要他性命的人多如牛毛，他也不在乎多一个，再者说，那城主是个虚伪的角色。
姜池鱼把小满带回去之后，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小满的妖气在减弱。
“你要是控制不住内里的妖气，不管我做什么，都没用的。”
“师父。”小满低声喃喃，“小满知道错了，只是刚才幻音入耳，我没……”
“嘘。”
姜池鱼要她进药池，重新洗髓，虽然可能会很疼很疼，但这一切都是必须经历的。
姜池鱼守在不远处，到底不如师父那样的狠心，也是因为小满是个小孩子。
她看着小姑娘疼的快要倒地，却是一声不吭，比很多人都能隐忍疼痛。
当初师父把她丢进池子之后，便没有再管，再见师父是三天之后。
姜池鱼身上的每一寸，都疼得快要裂开。
宋渊从身后出来：“想到自己的过去了吗？看你一副愁容。”
“是啊，师父到底心狠。”姜池鱼笑笑，“不过没有严厉的他，怎么会有现在的我，不是吗？”
“是。”
宋渊看着姜池鱼的背影，比一开始更加的坚定。
“慕容氏那边传来消息，霍靳他身上半妖血脉已经觉醒了。”
“？”
姜池鱼其实并不在意慕容氏的消息，但是每一次宋渊都在提。
“城主很快出关，他对半妖的态度素来不怎么好，你若想留下小满，尽快洗髓吧。”
“我知道。”姜池鱼浅声道，“其实半妖也没那么可恶，不是吗？”
他们身上流淌的是妖的血液，但不纯粹，只是偶尔会迷失心智，可在这座城，城主颁布过禁令。
所有的半妖都被人不齿，城主对半妖更是痛恨，只是这些年，城主在闭关，无人在意城内出现的些许半妖。
可若他出关了，那小满的处境就会特别糟糕。
姜池鱼必须在这之前，替小满完成洗髓，将身上的妖气稳定下来，洗去那不稳定的因素。
“他若回来，会给我们很多的压力。”
“我知道。”姜池鱼想到城主，那个仙风道骨，半步登仙的男人，“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他是不是还是那副不老的样子。”
“皮相不过过眼云烟罢了。”宋渊感慨道，“既然是修炼者，自然可以保持。”
“他很好看的。”
姜池鱼说那是他见过诸多皮相之中，排前三的。
“第一是谁呢？”宋渊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居然问出这样的话，不用猜都知道，在姜池鱼的脑子里，谁的容貌是第一。
姜池鱼不说话，天启城内风起云涌，三长老经历过一场屠戮，已经筋疲力尽。
找了个地方修养，不曾想，一袭白衣绝尘的男人从天而降。
“这般杀戮，你真当以为天启是你说了算？”
男人轻盈地落在三长老的身侧，他一甩手里的拂尘，神色冷峻，眉心之间有一点红。
“哟，老家伙出关了啊。”三长老也不急，看着面前的人，“再不出关，这天启城只怕要改姓别的了。”
“？”
“白老头儿。”三长老笑着说道，“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们是粗俗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是多管闲事，别怪我不客气。”
“你在我城内大开杀戒，如今却是这般狂傲。”
白镜诀的脸色并不好看，他本还差一些时日出关。
奈何那漫天的怨气和杀气，夹杂着让人恶心的妖气，白镜诀硬是没有忍住，提前出关。
果然看到是鬼门这位长老在做坏事。
“你我之间本就互不干涉。”三长老沉声，“说得好听是天启，说不好听，谁管你是不是这座城，这片大陆都是自由的。”
没有规定必须活在天启城的束缚之下，城主也不过是四方给面子。
若真的掰扯起来，白镜诀的位子根本坐不稳。
“怎么，你想挑战我的权威是吗？”白镜诀看着面前的三长老，“旁人尚且有资格说出这番话，但是鬼门嘛，除了那个老鬼之外，谁都没有资格。”
“尤其是你，老三。”
“啧。”三长老笑笑，“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不过是杀了几个蝼蚁罢了，这些年，入天启的人不少呢。”
白镜诀眸色微沉：“你们鬼门有妖？”
白镜诀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妖气，没有继续跟三长老掰扯，他循着妖气往下。
在药池一侧看到了浸泡在里面的小满。
说时迟那时快，白镜诀的拂尘手起落下，姜池鱼看到那抹白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拂尘照着小满的脑门落下。
“噗。”
小满吐出一口血，喷在了他的拂尘上。
“脏东西。”白镜诀嫌弃不已，看向小满，“鬼门如今胆子越发大了，连半妖都敢收留？”
“城主。”姜池鱼慌忙拦在前面，她冷漠地出声，“这是我的徒弟，城主还是不要没事找事。”
“小鱼儿。”
白镜诀隐隐有些意外，他诧异的很：“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
白镜诀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明明死了的人，如今却出现在眼前。
他后退一步：“你师父呢？”
“师父不在山门，城主大人，我再说最后一次这是我的徒弟，不是别人，她只会留在鬼门。”
白镜诀此刻已经不想去管什么妖不妖的事情，他想到跟老鬼之间的谈话。
“当初你去世，你师父可是哭了好一阵子，如今完好无损的回来，他应该高兴才是，怎么不见他啊？”
姜池鱼也纳闷，自己清晰地记得，自己是死了，穿越时空才到了这里，成了另外一个姜府小姐。